余糖糖警告地朝他瞪了眼,骆峥勉强忍住笑,被酒水润泽过的唇色极为丰润、性感。
两姐弟正在用眼神交流间,钟诚已经上前,极为有礼貌地向骆少腾喊了声:“骆叔叔。”
“这不是钟诚?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的?”骆少腾眸露诧异,问。
“已经有些日子了,一直没有想着来m市拜访,这次终于有机会代爸爸前来,还请骆叔叔不要嫌弃。”钟诚态度既有晚辈的谦逊,语调又十分轻松、家常,彰显着两家的关系亲密。
“怎么会,叔叔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骆少腾客套着。
“难道,他是钟伯伯家的——”糖糖指着他一副恍然的模样,并拿目光上、下打量着钟诚,怪不得觉得他有些熟悉,原来是他五官与钟北峻极为相似的缘故。
对于钟诚的记忆,她其实还模糊的停留在很小的时候。只知道钟家唯有这一个独子,小时候有点自闭的倾向,后来不知怎么好了,然后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偶尔爸爸从国外出差回来也会提上那么一两句,她对他的所有认知也仅止于此。
“糖糖,没礼貌。”手被骆少腾毫不留情地拍下去,一脸的责怪。
糖糖却并不怎么在意,只是嘴巴嘟起,偷偷朝他扮个鬼脸,一副不太服气的模样。
对于这个女儿,骆少腾从小都是溺爱的,如今已经长到二十四岁,仍像长不大的小女孩似的,没有任何大家闺秀的端庄模样,从来都是随性、率性而为。
钟诚显示也是不在意的,只觉得眼前的女孩子不止五官明媚,一双眸子更是闪着灵动的光,表情又极为丰富,像个精灵似的很是吸引人,并不会因为她的举动而烦感。
骆少腾见他目光落在自己女儿身上,表情似是欣赏,便与他攀谈起别的。
糖糖趁机走开,顺便拎拽住弟弟的衣领,打算弄到墙角去好好教训一下,让他下次再敢拖自己后腿!
——分隔线——
彼时,皇甫越出了酒店,外面璀璨的星河早已将城市点亮,他站在街边抽了支烟点燃。身上的手机便响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的那串号码,按了切断键。
对方显然依旧穷追不舍,震动声一直在持续,他干脆设了免打扰。然后微信的提示音又响起来,他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信息。
“皇甫越,我看你能帮他到几时!”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字,但他几乎可以想像出糖糖握着手机,狠狠摁在屏幕上的力道,以及愤恨的表情。想到这儿,薄唇微勾,竟是愉悦地笑了。
这时一辆银灰色的阿斯顿马丁停在他的脚边,随着车窗缓缓下降,露出刚刚在酒店房间与女人鬼混的那张男人的脸。他长相不错,绝对称得上俊美,只是此时笑起来半边嘴角歪着,一看就有种坏坏的、痞痞的感觉。
两人对望,皇甫越将手机收进裤袋,然后朝车门踹了一脚,淬道:“滚下来。”
“是,皇甫少爷。”男人仍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语调含笑着赶紧推门下车。
车门敞开着,他手放在顶处,身子半弯做出仆人谄媚状,又道:“尊敬的皇甫少爷,小的亲自服侍您上车。”
皇甫越瞥了眼他狗腿的模样,脸上早就没了想到糖糖时的愉悦,倒果真迈开脚步走过去。弯腰准备上车时,目光在里面扫了一眼,转头问:“没在我车上乱搞吧?”那表情与口吻绝对的危险。
“没,你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男人赶紧举手撇清。
谁不知道他皇甫越有洁癖的,这副驾的宝座他都没敢让他那个女伴坐,而是选择出了酒店,便将她草草打发走了。说起来也真是倒霉,他今儿兴致刚起,就被皇甫越和糖糖打断了,心里不由叹自己命苦。
皇甫越却无心理会那些,只是听到令自己满意的答案,这才放心地坐进去,顺便又叮嘱了一句:“今天盯你的人是余糖糖,好自为之。”
男人本来已经准备关门,并恭送这位太子爷起驾了,听到这个名字时眼眸一跳,惊疑地问:“你家小公主怎么也参与进来了?”
皇甫越回他一个嘲弄的眼神,挑眉看着他道:“这要问你了,天下女人那么多,谁让你非要招惹她的小姐妹。”余糖糖那就是只护短的小老虎,撒起欢来谁也劝不住。
“哥,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天是意外啊,纯粹是意外。”男人一再强调,心里更是追悔莫及,想到余糖糖更是叫苦连天不迭,衰到家了。
意外?
皇甫越太了解他,如果这都是意外,那么这小子的意外也未免太多了,所以真是连回应都懒的,准备自己动手关门。
男人却阻止了一下,垂死挣扎地问:“她不会一直盯着我吧?”
“你说呢?”皇甫越反问。
男人长得极好,一双丹凤眼得到其父皇甫曜的真传,眸如曜石。红唇潋滟却又不显娘气,反而如两条菲薄的利刃,五官精致如刀裁,此时就那样瞧着他,男人就不自觉心里发怵。不知是因为男人的眼神,还是想到了余糖糖的手段。
“那……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我自卫时不小心伤了你家小公主一点点,哥,你会原谅我吗?”男人舔了舔嘴唇试探地问,但明显底气不足。
皇甫越看了他半晌,却一时没有回答,而直接将车门关了。
男人本来在等他的答案,却见他只是只是将引擎发动,银灰色的阿斯顿马丁就这样从眼前开出去。
男人正在揣测着皇甫越的意思,只见原本该消失的车身又突然倒了回来。车窗原本就敞着,皇甫越侧过脸看向男人,道:“动她,你死。”
男人神色一震,而那车再次如离弦的箭般窜出去,再次消失在他的视线,以及霓虹绚烂的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