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少。”她喊。
骆少腾看到她,下意识地皱眉。
与他的不耐烦不同,余欣南看着他的眼里流露着一股悲伤,她问:“听说,你要给清姨换心脏?”
骆少腾看她的表情,只觉得十分好笑,反问:“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骆少腾,我是在关心你。”余欣南着急。
他知道手术的危险系数到底是有多高吗?为什么他宁愿死都不能接受阮家的条件?
骆少腾笑出声来,拒绝道:“我好像并不需要。”
她可知,他恨不得生生剐了他们阮家的心都有。
余欣南这时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态度,妥协地道:“你不要冒险好不好?我可以说服我妈,所有条件取消。”
骆少腾听到这话,这才转头认真看了她一眼,问:“余欣南,我们好像并不熟。”她干嘛一副爱他至深的模样?更何况无利可图,可不是他们阮家的宗旨。
余欣南低下头,有点难为情地说:“你或许不了解我,我却喜欢了你很久了。”
三年来他的一举一动,她都在默默关注,她承认开始仅是好奇余小西喜欢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却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的心也丢了进去。
“哦?有多久?”骆少腾怀疑。
依骆家和阮家的关系,他们可以谋划十几年,这些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值得余欣南这样“亲力亲为”?
他薄唇间满是讽刺,她知他并不是真心想要知道,余欣南还是认真地回答:“三年。”见他嗤之以鼻的表情,不由问:“难道余小西没告诉过你,我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吗?”
骆少腾闻言确实意外,不过记忆中陆周母亲曾跟他提及过,余小西的父亲是跟一个富家女跑了,那个富家女是阮玲?
“看来你们之间也并非不话不谈。”余小西既然知道,居然只字不曾与骆少腾提及。
骆少腾闻言并没有觉得深受打击,唇角微勾,肯定地道:“我想她是不屑。”
那样一个父亲,真不配当余小西的爸爸。
余欣南脸上露出不满,为他对余小西的处处维护和眉宇间的自信肯定。骆少腾却无意与她继续纠缠,准备往住院部走,手臂却被余欣南挽住,她恳求道:“骆少腾,你不要冒险。”
“我的命,不需要你来操心。”骆少腾用力将手臂抽回。
他发誓,如果他能从手术台下来,必定让他们阮家血债血偿。
车子开出停车场直奔医院,他拔了钥匙进入住院部,然而出了电梯后,却发现整层都陷在一片混乱之中,在病房门口差点与李志迎面撞上。
“怎么回事?”骆少腾问,心里已经升起不好的预感。
“骆少,太太不见了。”李志说。
骆少腾闻言直接闯进病房,果然看到监护室里的病床是空的。付凌正在外室打电话,两人目光相对,彼此交换着信息。他在问他是不是跟自己母亲说了什么,付凌摇头。
骆少腾转身出去,一边命人在医院寻找一边调取各个路口的录像,证实付清是独自离开。李志去联系交通局,而自己开车在附近街道寻找。
只是几条街道转了几遍犹不见人影,他不由开始想妈妈离开m市多年,除了与阮家的人,这里几乎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可以交集。此时她不会找阮家的人,那么——脑子白光一闪,不知怎么就想到了父亲。
骆父过世多年,就葬在骆家的私人墓园,像是印证他的猜测一般,身上的手机响起来。他按了接听键后移至耳边,吐出一个字:“说。”
那头传来李志的声音,报告:“骆少,找到墓园那边打电话说有情况。”
这句就像炸在心上的一道惊雷,他握住方向盘的手几乎打滑,因为心慌的厉害。他脸色难看却极力稳住自己,将车子开往墓园的方向。
这时天色已晚,山风冽凛,吹的车窗哗哗作响,他到的时候墓园外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
“骆少。”
“骆少。”
保镖的喊声在耳边略过,他都置若罔闻,直奔聚集的中心点而去。
这时付凌迎上来,四目相望,他喊:“少腾。”
他的表情凝重,让骆少腾本来就紧张的心骤然一慌,拨开众人便看到了付清。
天已经很冷,她身上仅穿着件宽松的丝制长袖衫,单薄的身影倚坐在木制的篱笆处,双目紧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像是已经安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