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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骆家很忙,尤其付清的病情日渐严重。余小西最近都没有接新的案子,只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然后忙前忙后地在医院里跑。
虽然她已经知道,付清是导致自己与骆少腾分别三年的原凶。她这样也并非是不介意,只因为她是骆少腾的亲妈,且已经危在旦夕,她如果再介意只会让骆少腾更累。
他是她爱的人,这时候不应该再给他增加负担。
这天余小西上午送完糖糖便去了单位,打算上午处理下手上的资料,下午再去医院一趟的。刚从茶水间里出来,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请问,余小西在这里上班吗?”
她下意识地抬头,便就这样毫无预警地看到了他——余冬。不,现在的名字叫余呈义。他今天穿了一身烟灰色西装站在那边,已经五十多岁的年纪了,身体依旧挺拔修长。甚至除了脸上一些岁月留下的纹路,依旧风度翩翩。
这张脸她曾在几个月前见过,那时她打输了官司,却因为思念糖糖重返m市。这么近距离看,他与记忆中也没有太大的差别,甚至更显贵气。
余小西看着余呈义时,他自然也看到了她。
一身白色的衬衫配黑色窄裙的职业套装,身形纤细,个子也很高,脚下踩着漆皮高跟鞋。五官秀气,依稀可以看到小时候的影子。
这是父女间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相见,他们就这样互相瞧着,一时连话都忘了说。同事们都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太对,女孩不由拽了拽余小西的衣服。
余小西回神,眸子低垂下去,转身,刻意将复杂的情绪掩住,然后走回办公桌。
“小西。”余呈义喊。
余小西却像没听到一样,她不回答,只低头收着桌上摊开的文件。将它们一件件地合上,每个动作都做的极其缓慢,实则更像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直到将最后一个文件夹放进文件栏里,她才拿了自己的手机和钥匙,对同事说:“我出去一下。”说完便迳自往外走,擦过余呈义的身边时,他也连忙跟了上去。
深冬了,临近春节,郊外远远望去也余一片萧瑟,就连隔壁孤儿院的孩子都没有出来玩耍。唯有两辆车子停在那里,一辆是余小西的,另一辆则是余呈义开过来的。
她大衣都忘了穿,站在冷风里转头看着他。
余呈义其实很怕对上她的眼神,因为是亏欠的,所以不敢去探究里面的神色,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面对。半晌才说:“我们找个地方喝点东西,聊一聊?”声音干巴巴,终归是底气不足。
余小西就那样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眼神像是不认识他似的,又像是在确定他是不是真实的。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点了头,然后打开自己的车门坐进去。
白色的车子驶离援助机构,由后视镜中可以看到跟随其后的黑色名车。余小西握着方向盘,更一时心潮翻涌,因为不管是车子还是衣着,她都可以判定父亲这几年来混的不错。
他抛妻弃女,居然过得不错!
那些不忿的情绪几乎要将她的理智淹没,却不得不强压下去,直到车子在附近一家咖啡馆停下来。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店,她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