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开始懂得爱了,虽然还是会觉得不公平,心里还是不平衡,但是却没了要独占的欲望了,只是想着,她能快乐,能好好的,他就快乐,“我……我就想看看你……”
“进去吧,今天的午饭交给你们两个。”
“啊?你说什么?”
宋久久没打算再重复,转身就走。
“玉儿。”聂平弘激动地抓住她的手,脸上是欣喜的笑,然后试探着小心将她拥入怀里,“谢谢你。”我忽然发现,如果我早点这样,也许,你也不会那么的讨厌我,也许我跟他也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经历那么多的痛。
“进去吧。”
聂平弘点头,虽然她对他仍是冷冰冰的,可他依然是欢喜的,他很开心,在作为聂平弘的最后日子里,终于能够得到她也许还不能称得上原谅的原谅。
“玉儿。”走到门口,聂平弘又转过身看宋久久。
“嗯?”她平静地与他对视。
“谢谢你。”
“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再见面,我想我该如何称呼你们呢?”
“聂平新。”
宋久久笑了,点头,“谢谢你,聂平新。”
聂平弘也笑了,中午的阳光照在他俊朗的脸庞上,平添了几分温柔,他重新来到她身边,双手捧住她的脸,在她的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告别吻,下次见面,我希望,是你给我一个见面吻。”
厨房里两个男人在忙碌着,偶尔会有拌嘴声传出来,吵得激烈的时候,宋久久不得不吼一声,你们到底还想不想吃饭了?争吵声会立马停止。
然后,不到五分钟,又是噼里啪啦的声音,她接着吼。
最后,索性搬起一把椅子坐在厨房门口,我看你们还吵不吵。
这下,安静了,除了叮叮当当的炒菜切菜洗菜声,没有了人声。
可宋久久却似乎又有些不适应,被忽视的感觉有些不爽。
“聂平新,我闻到炒鸡蛋的味道了。”
“玉儿要吃炒鸡蛋啊?”聂平弘立马放下手里的木铲,也不管锅里这会儿正在炒着菜,端起炒鸡蛋的碟子,拿了双筷子,夹了一筷子送到她嘴边,“有些热,你慢点。”
吃了两口,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呀!我的香菇青菜!”聂平弘哀嚎着跑到灶台边。
聂平新哼了一声,让你献殷勤!
聂平弘一记冷冷的眼神扫过去,“你看着为什么不翻炒一下?”
“我为什么要翻炒?”
“你……有本事我炒的菜你别吃!”聂平弘气得脸红。
聂平新却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你求我吃我也不会吃。”
“卑鄙!”
“彼此,彼此。”
宋久久头疼地捏着眉心,还是安静一点吧,吵得脑袋疼,“好了你们两个,不吵架不拌嘴很难受吗?明天就走了,难道不打算给我留一个好的印象?美好的回忆?”
“嘿嘿!”
几乎是同时转过来看向她的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呲着牙,笑得十分的猥琐。
宋久久翻了个白眼,“我去客厅沙发上眯一会儿,要是再让我听到你们拌嘴,你俩一会儿都滚远。”
聂平新和聂平弘对视了一下,鼻孔里哼出一声对彼此的轻蔑,然后同时甩头,谁搭理你!
宋久久十分的无语,这以后要是要孩子,只能要一个,要是有两个,这家里岂不要闹翻天了?
想想就可怕,罢了罢了,还是顺其自然吧,最好一儿一女一次完成,人生也圆满了。
她回楼上书房,打开一个用密码锁锁着的柜子,从里面取出来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盒子上也带着指纹验证,她放上手指认证,滴滴两声,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封封整齐叠放的信,每一封都折叠成心的形状,信封是专门定做的,比一般的信封要短,是正方形的,很精致。
一共是1888封,是他消失的那五年,她每天给他写的一封信,因为没有邮寄地址,所以只能放在这里。
她抽出第一封,信封上写着:聂平新亲启。
其实信的内容只有一句话,但折叠心的时间却很长,她学了很久才学会。
第一封的内容是:聂平新,你走一天,我就开始想你了,怎么办?我好像离不开你了。
看着那一行字,她笑了,“其实,你还没走我都开始想你了,怎么办?离不开你了。”
她将盒子的密码修改成了聂平新的生日,然后重新合上,深吸一口气,“从今天开始,这些信都要寄给你了,聂平新,记住哦,看的时候,不许掉眼泪。”
可她自己,却眼泪落在了怀里的盒子上,一颗接着一颗……
聂平新离开的日子,宋久久每天过得很单调,欧阳家,总统府,总统府,欧阳家,两点一线,来回的奔波。
她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聂平新,不去想他现在在做什么,过得辛苦不辛苦,有没有瘦了,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有没有生病,所以她必须让自己很忙碌很忙碌,忙得都没有时间去想他。
回到家洗完澡倒头就睡,醒来后洗脸刷牙吃饭去总统府,路上都在看文件批阅文件。
不给自己一丁点的闲暇时间,不去想,这样时间就会过得很快,这样就能够很快见到他。
这样的日子周而复始,却真的过得很快。
宋久久忘记窗外的大树落了几次叶子,又换了几次绿装,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一年年过去。
“九儿,晚上回来吃饭吧,今天宋希带女朋友回家,你也来看看。”舅舅打来电话的时候宋久久还在总统府,电话用肩膀夹着,两只手还在电脑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打着。
“宋希带女朋友回家啦?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我怎么一点儿信儿都不知道呢?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整天在我眼皮子下晃悠我竟然都不知道。”
“你整天那么忙,能知道才怪,晚上五点准时到家,别忙了,我听到你那边还敲键盘的声音,九儿,你能不能听舅舅说话?”
宋久久笑着点头,手却还在飞快地跳动着,“听着呢,听着呢舅舅,您老说,我一心二用,您不知道您外甥女是天才啊,天才一般都这么厉害的。”
“现在四点半,你若是五点不到家,看我怎么收拾你!一年到头我都见不到你几次,还每次是我去找你,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孝顺呢?我白养活你了!”宋仲义唠叨着,挂了电话。
宋久久保持着夹电话的姿势没有动,终于在十分钟后,她长吁了一口气,叫来秘书,“批阅文件我已经发你邮箱了,你看下之后打印出来,放我桌上明天一早我来签字。”说完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五点,如果不堵车的情况下一路狂飙应该是可以在规定时间内到达的。
她匆忙关了电脑,站起身。
秘书有些不适应,“阁下,您今天回去……这么早?”
宋久久愣了下,笑了,“老舅让回家吃饭,没办法,规定了时间,要是赶不回去,挨收拾,你们也收一下回去吧,明天见。”
秘书笑着点头,三年来头一次啊。
是的,聂平新离开已经整整三年了。
宋久久也已经从那个奔三的女人,跨入了三十的门槛,今年三十二岁了。
可她已经忙得忘了今天几号,明天几号,今年是哪年了,总之,她依然停留在自己还是29岁大龄剩女的思想阶段。
一路狂飙,车子在五点整踩着点出现在了宋宅的大门口。
老远就看到在门口在张望的老舅,宋久久突然有些触景生情,舅舅老了背也驼了,头发也白了,成了个老头儿。
岁月不饶人,不管是谁,都会经历生老病死。
她忽然就不敢看了,眼泪流了出来。
聂平新离开已经好些日子了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真怕有一天她等得白了头发,而他却一直都不出现。
“五点零三分,宋久久,你迟到了。”宋仲义抬着手腕对着腕表一字一句,一本正经地说。
宋久迅速抹去眼泪,停车下来,上前就挽住了宋仲义的手臂,开始撒娇,“四舍五入嘛,您看,才三分钟,相对于六十分钟来言,可以忽略不计的。”
宋仲义板着一张脸,不被她的撒娇所迷惑,“忽略不计?宋久久,你说这三年你回来吃过几次饭?”
宋久久扁着嘴,“忘了,我一般都在总统府吃饭,欧阳家也没吃几次。”
“哟,这么说你还挺理直气壮的是不是?”
“没有,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好舅舅,不要生气了,九儿知道错了,以后每个月回来吃一次饭好不好?”
“每个月?”宋仲义提高了嗓门,眼睛瞪得贼大。
宋久久想了下,讪笑,“那就半个月。”
“半个月,宋久久你到底姓不姓宋?”
“一周,一周一次,这样总行吧?您不能逼着我每天都回来吃饭吧,我来回跑会累死的。”
“这可是你说的,你们都听到了啊,记住,你们总统阁下说以后每周回来吃一次饭,如果她要是敢食言,你们给我作证。”宋仲义对着周围的保镖和家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