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久久点头,保证自己不再大声叫,聂平新这才松开手,她一脸的不可思议,“不是,那岂不穆云霄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哥了?”
“对啊,要不然你觉得为什么他这段时间这么安静不来骚扰你?”
宋久久皱着眉头,太令人难以置信了,老爸怎么会玩出轨?
那么懦弱的一个人遇到老妈那样的女汉子,还敢玩出轨?
宋久久一万个不相信,再说了,穆云霄跟她长得一点都不像是兄妹。
不过,穆云霄这一周没来骚扰她这倒是事实,难道是这事儿是真的?
宋久久觉得自己要对老爸刮目相看了,不过同时却也替他担忧,难怪刚才在病房就觉得气氛不对,估计老妈要离婚。
唉!六十多岁的人了,现在闹离婚,也真够折腾的。
再回到病房,宋久久看着欧阳城的眼神都是不一样的,看得她老爸都有些生气。
等她一离开,欧阳城关了门就开始对宋雅婷抱怨,“你说这都是弄的什么事?我在闺女心里本来高大光辉的形象一下子荡然无存了!”
宋雅婷哼了一声,“还高大光辉的形象?欧阳城,要不是这次的事,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对我隐瞒你跟方舟棋那一夜的风流情事?”
“我——”欧阳城涨得脸红,“我喝醉了,我怎么知道那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宋雅婷讥讽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是吗?你喝醉了?喝醉了就可以随便脱了裤子吗?喝醉了丝毫不影响做事,别以为我没一点常识,你若是没那个心,方舟棋还能将你那玩意儿硬塞进她的身体里?”
几句话噎得欧阳城半天对不上话,气呼呼朝椅子上一坐,不再搭理她。
反正他就知道,她早晚会跟他秋后算账。
也好,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晚上睡觉都怕自己说梦话给一不小心说出来的亏心事现在终于说出来了,以后他终于能睡个踏实觉了。
“欧阳城。”宋雅婷叫他。
欧阳城的态度不好,“干嘛?”
“你说九儿会不会真的以为穆云霄是她哥哥啊?”
“无所谓了,反正以为是真的也没什么损失,假的也无所谓,反正穆兆鹏是相信了,穆云霄是相信了,只要以后穆云霄不来骚扰九儿,我就算是背着这黑锅我也认了,就是这张脸啊。”欧阳城叹了口气,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老脸,一脸的惆怅,“你说一会儿爸要是来了会不会用拐棍抽我啊?”
“这个嘛……”宋雅婷的眼珠转了几圈,很没良心地来了句,“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这说话不及,病房的门从外面被推开,宋久久推着欧阳毅出现在门口,而欧阳毅虽然在轮椅上坐着,可手里,赫然拿着根拐棍!
病房里是鬼哭狼嚎般的叫声,宋久久站在门外,随着每一声凄惨的叫声,眉头渐渐皱紧。
突然,她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身边的聂平新一愣,诧异地看着她。
却又听这时候,她悠悠然地开口,“前车之鉴,你最好是引以为戒,否则,今天欧阳先生的下场,就是明天的你。”
聂平新只觉得浑身一冷,汗毛都竖了起来。
怎么觉得经历了这件事,他的小妻子变了呢?
变得有些小恶毒,连自己的亲爹这会儿在里面挨打她都能如此的无动于衷,竟然还能在这个时候跟他上思想政治课。
看来,这复婚的事情,他要好好考虑一下才行。
起码也得订个婚前协议书,约束一下她才行,免得以后动不动就挨收拾。
不听病房里有叫喊声了,宋久久敲了敲门。
“进来!”是欧阳毅冷冰冰的声音。
宋久久吐了吐舌头,推门进去,就见她亲爹在她娘亲的病床上趴着,嘴里还在哼哼咛咛的,西服裤子的屁股后面,被拐棍打过后留下了一条条的灰尘痕迹,她有些严重怀疑,她爷爷的拐棍这得有多脏,竟然落了这么多的灰尘,看来回去要收拾那帮只领工资不做事的家佣了,老爷子的拐杖都能脏成这样。
“爷爷,您消消气,虽然说您儿子确实不争气,但也有值得表扬的地方,毕竟他搞一夜晴,给您搞出了一个您做梦都想要的大孙子,说起来,您还要奖励他呢,是不是?”宋久久说着,还朝欧阳城眨了眨眼睛。
气得欧阳城啊,五官直冒火。
不用想,一定是她在老爷子面前胡说八道了,就听听现在这话,这语气,不是煽风点火又是什么?
欧阳城这会儿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怎么就生了个这么会戳事的闺女呢?
要不是因为他,他能一世的清白在老了老了毁于一旦吗?
唉,头疼,想想都头疼。
刚一翻身,屁股挨着床,一声惨叫,再次趴好,“爸,我到底是不是您亲儿子?下手可真狠!”
宋久久撇撇嘴,“这还真不好说,说不定你是爷爷路边垃圾桶捡来的。”
欧阳城咧着身子要起来,“宋久久!欧阳玉!你找抽是不是?”
宋久久丝毫也不害怕,还得瑟地撇了撇嘴,来到宋雅婷的身边,挽着她的手臂,一脸的讨好,“妈妈,委屈你了,一把年纪了却受到这样的打击。”
宋雅婷同样扁着嘴,揉了揉女儿的脸蛋儿,“就是,妈妈想好了,这以后不要那个负心汉了,妈妈只要你一个宝贝。”
“嗯!”
“雅婷,你——”欧阳城欲言又止,算了,黑锅已经背上了,再解释等于掩饰,越抹越黑。
自从穆云霄这件事解决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聂平弘。
从医院出来,宋久久突然对聂平新提起,“你那个孪生哥哥呢?”
“什么孪生哥哥,我是他哥哥行不?”
聂平新对这个哥哥的称呼有些不满,算来算去聂平弘也才一魂一魄,应该是他的一部分,若真是要区分兄弟,做哥哥的应该是他,聂平弘是弟弟。
宋久久撇撇嘴,“无所谓了,有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了,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怎么?想他了?”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有些酸溜溜的。
宋久久深吸了一口气,鼻息间闻到了一股酸醋的味道,她抿着嘴,踮起脚尖,脸凑到他的跟前,近在咫尺的距离,她能够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细小的毛孔,她笑了,笑得没心没肺。
“吃醋了?”
聂平新板着脸,明知道他会吃醋,还故意气他,成心嫌他年龄不够大,不会被气死是不是?
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他睨着她,“我的心很小,只能装得下你一个人。”
宋久久挑了下眉头,侧耳趴在他的胸口,听了听,“好吧,知道错了,以后不说这些话了,不过你跟他又是一个人,你干嘛吃他的醋呀?”
“你还说。”
“行行行,不说了,不提他,小气。”
“久久。”聂平新将她抱起来,“我一把年纪了,经不起刺激,这万一哪天我要是被气死了,你可就守寡了。”
宋久久撇了撇嘴,抱住他的脖子,“没我的准许,你不许死。”
“可我都40多岁了,你才二十出头,我早晚要走在你前面。”
“我不管,反正我就不许你离开我。”说着,眼圈红了起来。
欧阳毅这次的事对宋久久的触动极大,生离死别她不是没经历过,可是以前都是看别人,如今遇到自己的身上她才知道,有些痛,那是哭不出来的,有些离别是无能无力的。
聂平新比她大了20岁,若是搁在结婚早的人身上,他都能做她爸爸了,可她就是这样义无反顾地爱上了这个男人,一会儿不见他就会想,晚上睡觉会突然惊醒,摸摸身边他在没在,有时候他夜里去卫生间,她没摸到,会惊出一身的冷汗。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真正的爱,她有问过妈妈,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妈妈说,爱一个人可能是见到他时的怦然心动。
妈妈说,爱一个人可能是总是不经意的就想起。
妈妈说,爱一个人是突然有了软肋,同时也有了铠甲。
她第一次见到聂平新的时候是什么一种心态忘了,不过她知道一定不会是怦然心动。
但是不经意的想起,突然有了软肋和铠甲,倒是挺符合。
她想,也许这就是爱吧。
“聂平新,我都还没穿过婚纱,一会儿你陪我去婚纱店试试婚纱好不好?”
“好,我家的九公主穿上婚纱一定很美,我都不知道一会儿能美成什么样子,我怕我会忍不住直接吃了你,怎么办?”
“讨厌!又不正经了。”
“夫妻之间说些情话我怎么就不正经了?嗯?还说我不正经,瞧你的耳朵红成什么样子了?”
面对聂平新的揶揄,宋久久的一张脸像个熟熟透的西红柿,红得滴血,她哼了一声,将脸使劲地埋在男人的胸口,不再搭理他。
聂平新今天心情很好,似乎也没有不好的时候,抱着她也不开车,就在马路上溜达。
遇到好看的精品店,两人进去逛一逛,有新奇的东西会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