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久久深吸一口气,很平静地抬头看他,点点头,“对,是夫妻了。”然后她将结婚证收起来放在包里,“走吧,去医院看爷爷。”
聂平新皱着眉头站在那儿没动,为什么他觉得,她一点都不开心呢?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这一转眼怎么了?
宋久久已经独自进了车里,坐在副驾驶座上,自己系好安全带,然后安静地等待聂平新。
聂平新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怎么回事?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呢?
他仔细的想了想,他从领证到现在,没有说错什么话或者做错什么事,怎么就惹她不开心了?
坐进车里,他看着宋久久,“久久,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好好的啊,开车吧,回医院。”
“久久你……”明明就是有事,却还不说。
聂平新欲言又止,虽然心里颇有疑惑,但还是选择了闭嘴,系上安全带,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宋久久都没说话,聂平新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两人均是沉默。
还没到医院门口就看到门口等在那里的聂霆炀,身边站着的是唐页。
聂平新心里的疑惑暂且放在了一边,适当地又提高了车速,到了医院门口。
“阿炀,小页——”
聂霆炀抬手打断聂平新将要说下去的话,“谢的话就不必说了,早点把小婶婶娶回家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爷爷和聂太太为了抱孙子,这都望眼欲穿了,你倒是说说,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要孩子?”
聂平新扭头看身边的宋久久,“刚去把结婚证领了,至于孩子嘛,顺其自然。”
聂霆炀愣在那儿,证领了?
“结婚证领过了?”唐页看起来比聂霆炀要激动好多,一下子抱住了宋久久,“虽然你比我小,但是没办法,谁让你找了这么个老男人当老公呢,我还得问你叫声小婶婶。”
宋久久这才咧着嘴笑了起来,一路上她不搭理聂平新是有原因的,当然不是她不乐意跟他领结婚证,而是,这都结婚了,没有仪式就算了,难道说鲜花和戒指也能省掉吗?
一路上她看到那么多花店,他竟然都不说停下车给她买一束花,还好意思问她怎么了?
气死她了,这婚结的可真够憋屈的。
聂平新见她笑了,心里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很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惹她不高兴了。
随着k国总统的到来,b国的局势渐渐安定下来,宋久久是真心的在心里感激聂霆炀夫妇,她从来没有敢奢望过k国能够帮忙,当然,虽然他们的帮忙是有利益的,可在国破家亡面前,利益已经变得微不足道了。
k国总统很有自己的一套,短短数日,宋久久在他的调教下已经将内阁那些不愿意弃暗投明的人给收拾的服服帖帖了。而她自己也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学到了很多的东西。
b国的局势暂且稳定了下来,但是接下来宋久久所要面临的事情更加的严峻,治理一个国家,远没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可她天生是个乐观派,即便是白天在总统府忙的晕头转向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可晚上一回家,脑袋立马腾空,摇身一变成为了娇滴滴的小媳妇。
“新新,你晚上想吃什么呀?甜的咸的酸的还是辣的?”
聂平新走上前,长臂一伸,搂住那小蛮腰,“我想吃你,水洗过就行。”
宋久久翻了个白眼,抬起手堵住了那张要上来亲她的嘴,简直无语到了极点,白天她累死累活的,这刚到家,连屁股都还没挨着沙发,这男人就来压榨她,可恶不可恶?
“聂平新,你能不能心疼点你媳妇?虽说我们现在结婚了,可是你也不能就这么欺负我吧?整天被你压榨,再这么下去,我会死的。”
聂平新拿开她的手,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摩挲着,“我怎么是压榨你了?我看你忙一天了,肯定累坏了,我这是给你舒活舒活筋骨,给你按按摩,让你放松放松的,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我呸!”被他猛然抱起来,宋久久下意识的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你给我按摩舒活筋骨?我看是你自己舒活筋骨吧?每次都把我快折腾死,你要是不想让我这么早就被你榨干的话,你给我放一星期的假,让我歇歇。”
“要说歇歇的人是我好不好?每次卖力的那个人都是我,你只管负责享受,你还有什么不乐意的?要不今晚你攻我受?”
“行啊,我攻你受。”
聂平新心花怒放,今晚可是验证他这段时间调教效果的时刻,他可要好好看看他这小妻子到底学习的怎么样。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聂平新将宋久久放在沙发上,哼着小曲转身就进了开放式的浴室。
宋久久躺在沙发上,捏了捏眉心,闭上眼睛,打算趁着聂平新放洗澡水她眯一下,以前一直觉得爷爷很轻松,如今自己真正地坐在这个位置,才知道,事情远比自己想的要累得多的多。
可这一眯,她就彻底的睡了。
聂平新放完洗澡水出来见她睡了,不忍心吵醒她,这些日子她有多辛苦多累他很清楚,刚才虽说心心念念的要跟她颠鸾倒凤,可他也只是说说而已,想让她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放松下来。
他是个男人,她的事情他也帮不上忙,唯有能做的就是让她心情好点,吃好,睡好。
宋久久这一觉睡醒是因为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肚子叫得实在太厉害这才不得不睁开眼睛,“老公,我好饿……”
这声懒洋洋的老公,让聂平新的心里说不出的暖。
他正在一旁看书充电,他已经决定了,做一名政客,辅佐妻子的好男人。
他立马放下书,“饭菜马上就端进来,你先去洗把脸精神一下。”
宋久久摇了摇头,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不洗脸,饿得两眼昏花,浑身无力。”
“那岂不一会儿我还要亲自喂你吃饭?”
“不然你以为呢?老公就是用来当佣人使唤的。”
聂平新无奈摇头,心里却是无数个乐意被使唤。然而,就在他喂宋久久吃饭吃得好好的时候,她突然一声尖叫扑在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那表情就放佛跟看到了妖怪似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阳台。
宋久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阳台,浑身因为害怕而开始颤抖起来。
聂平新正在喂她吃饭,她突然抱住自己,导致他手里的碗掉在了地上,碗里的粥弄了一身,本来还想问她怎么了,却发现她的身体在颤抖。
“久久?”他想扶起她,可她却使劲地抱着他,就放佛害怕他会离开她一般,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个猜测,令他不由得浑身一颤。
他来了。
聂平新深吸一口气,将宋久久的脸按在胸口,“久久不怕,没事的,有我在。”
宋久久哭了,虽然那次聂平弘离开之后都没有再出现过,可是她的心却无时无刻不再提着,她提心吊胆地过着每一天,生怕一不留神身边的聂平新被掉了包,她无数次地在心里祈祷,希望聂平弘永远别出现,最好是死了。
她不知道聂平弘到底从哪儿冒出来的,她也不想知道她只想要他离开,永远别来打扰她跟聂平新的生活。
“你让他走,我不想看到他。”
聂平新点头,“我这就让他走,你不怕。”
他将宋久久抱起来,跟她调换了位置,可这一看,差点没把他吓死,窗户外的确是聂平弘,可……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将聂平新包围。
“久久,我带你去你八姐的房间,好吗?”
宋久久点了下头,却紧跟着使劲地摇了摇,紧紧地抱着他,“不!我不跟你分开!”
“久久……”聂平新深吸了一口气,放在宋久久身后的手攥成拳头,然后又松开,抬起,在她的后脑说利落地劈下。
宋久久昏了过去,聂平新将她放在沙发上,拿过毯子给她盖上,这才来到阳台。
聂平弘一副有气无力的姿态靠在窗户上,最后还是滑坐在地上,看起来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十分严酷的打斗似的,不但人看起来很疲惫,一张脸竟然都是乌青色。
“你怎么了?”聂平新问。
“要死了。”聂平弘抬头看着他,“你是不是很高兴?以后再也没人跟你抢宋久久了。”
不知为何,这一刻聂平新只觉得心口很疼。
“出什么事了?”他问。
聂平弘将衬衣的扣子解开,聂平新一惊,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后退了两步,怔怔的盯着全身乌青的男人,声音有些颤抖,“你,你到底怎么了?”
“都跟你说了要死了,我这会儿口渴,你能不能给我弄口水喝?”
这是第一次,聂平弘的眼中没有仇恨,没有强势,而是带着丝丝的哀求。
聂平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长着一样容貌的男人,大脑里却在作着剧烈的斗争。
这一刻他清楚地知道,他想要聂平弘死,马上死,这样以后再也没人能够将宋久久从他手里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