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其实都是美好的,可这么美好的画面只有一瞬间,接着便是杀戮,血流成河,然后她看到自己快要死了,倒在血泊之中,她十分的害怕,而这个时候,她竟然看到了聂平新!
“聂平新……”
她虚弱无力地叫着他的名字,眼角两行清泪缓缓流出……
本来打算看她一眼就离开的聂平新,在转身之际听到了她在叫自己的名字,他愣了下,心里一惊,她发现自己了?
正欲迅速撤离,却转念发现不对劲儿,如果她发现是他,按理说不应该是愤怒冰冷的怒喝吗?
为什么他觉得这一声那么的柔软,软到了他的心里……
聂平新缓缓转过身,然后借着窗外昏黄的灯光,他清晰地看到了宋久久眼角的泪。
这一刻,不知为何,他的心猛然就揪住,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走到床边,坐下。
“聂平新……”
宋久久再次叫了一声,手突然伸出来一把抓住了聂平新的手,准确无误。
聂平新的身体一僵,就看到她死死地抱着自己的手,声音越发的低柔,让他竟有一种气若游丝般的感觉。
他这才知道她是做噩梦了。
梦里被她念着名字,聂平新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反正他就踢掉了鞋子,爬上她的床,掀开被子,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梦里冰冷的身体碰触到温暖的怀抱,宋久久抿嘴笑了,“抱紧我……”
聂平新的嘴动了动,宋久久,这可是你主动的,别等一会儿醒了又要反咬一口。
抱着怀里软若无骨的身体,聂平新无声地咧着嘴笑了起来,至于为什么要笑,连他自己这会儿也说不出原因。
宋久久猛然睁开眼睛,她瞪着眼睛先是在房间里扫了一圈,确定是在自己的房间,房间里只有自己之后,她这才坐起身,抬起双手捧着自己的脸。
好烫!
哦!天呐!
她真的做了个春梦!
而且竟然还是跟聂平新!
敲门声乍然响起,吓得宋久久跟做贼心虚似的连忙拉上被子蒙着头倒在床上,大气都不敢出。
好一会儿,她听到门口没有动静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那张脸又加上憋气的缘故,此时已经红得能滴血。
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宋久久踢掉挂在脚踝的小内内,掀开被子从床上下去,扭头又看床上,盯着呆了几秒钟。
如果一会儿家佣进来看到床上这一幕,指不定会怎么想呢。
想到这里宋久久三两下扯掉床单,抱着丢进盥洗室的在水管下冲了一会儿,然后无力地丢在一旁的沙发上,走进浴室。
躺在浴缸里泡澡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有一种她说不出的感觉,尤其是她清洗那个地方的时候手一碰全身都不由自主的一颤。
真是该死,她怎么会做春梦!
宋久久在浴室里呆了半个多小时才出来,这时候家佣已经推门进来,看到床上的一幕,愣了下连忙问:“九小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床单不舒服?”
“……不是。”做了亏心事,宋久久的心里毕竟是发虚的,“那个,我大姨妈来了,弄床单上了,我给换掉了,在盥洗室。”
“对不起九小姐,我这就去清洗。”家佣连忙去盥洗室。
“我已经将那一片洗过了。”
“哦,好的。”
宋久久裹着浴巾坐在沙发上吹头发,看着家佣将一套床品都换了,看着看着她又走神,再次想起了昨晚上的梦,脸颊悄然红了起来。
“九小姐?九小姐?”
“呃?哦!怎么了?”
发现自己竟然走神了,宋久久一脸的尴尬,尤其是不敢去看家佣,放佛怕家佣能看穿她的心似一般。
“这个……是干净的吗?”家佣拿着宋久久的小内内,她历来不让家佣清洗她的贴身内衣,每次都是她自己洗,家佣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她刚才说了大姨妈来了弄在了床单上,可在被窝里找到一条看起来干净的小内内是怎么回事?
家佣有些搞不懂,也不知道到底是穿过的还是没穿过的。
“呃……这个不用洗,是我刚才找来的干净的,一会儿还要换上。”
“是,那放这里,床品已经换上干净的了,九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了,你去忙吧。”
“是。”
总算是搪塞了过去,家佣离开后宋久久长吐了一口气,拿起床边的小内内,很是烦躁地拿进盥洗室,倒了很多内衣洗衣液给洗了一遍,晾起来。
换了身相对正式的衣服,将头发在脑后随意挽起来,干练却一点也不失温柔。
宋久久走出房间。
宋仲义和聂平新正在客厅里聊天,听到聂平新的声音,宋久久的脸莫名地就火烧起来。
“九儿,你这是怎么了?脸这么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宋久久有些嗔怨地瞪了自家舅舅一眼,“可能是有些热,舅舅,我就不在家里吃饭了,爷爷刚打来电话,要我直接去总统府。”
宋仲义皱眉,“吃点饭再去也不迟,况且平新也在家里,你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你放心?”
聂平新笑笑,像个听话的“小媳妇”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眼睛时不时地瞄她一眼。
该死,赤果果的诱惑!
宋久久本来就因为昨晚上的梦对他有些杵,总觉得他跟能看到她的心思似的,这会儿他又这样一副模样,她的脸越发的红了,就连舌头都直打结,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了,耽误几分钟吃饭时间你爷爷也不会怪你,平新,走了,一起去吃早饭。”
聂平新站起身,来到宋久久的身边,很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她却跟碰到炭炉子似的,立马甩开。
“怎么了?”聂平新微皱眉头。
宋仲义看两人一眼,反正他对这个外甥女婿挺满意,虽说年纪大了些,而且辈分也有些乱,但这并不影响他对这外甥女婿的喜欢。
“九儿,你跟平新好好说话,不许欺负平新。”
欺负他?
宋久久很想问问自己的舅舅,到底她跟聂平新,谁才是跟他有血缘关系的?
宋仲义先去了餐厅,留下宋久久和聂平新在后面。
“到底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聂平新伸手就要去碰宋久久的额头,被她躲开,语气生硬,却带着些慌乱,“我没事!”
“真没事?”
“嗯。”
大概是昨晚上做了那样难以启齿的梦,宋久久这会儿整个人都跟变了似的,若是平日里聂平新这样问,她肯定会一句话冲回去,“你脑子有病!”
“昨晚上没休息好?”聂平新再次来到她身边,这次没给她躲闪的机会,直接就不拉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心里全是汗,而且身体发烫,他顿时皱眉,难道是凌晨他走的匆忙忘记给她盖被子了,所以导致她发烧了?
他立马另一只手也伸出来,要去摸她的额头,被她闪开,“聂平新你干什么?你松手。”
“别动!”聂平新瞪着眼睛,低喝一声,宋久久印象中没见过他这么凶巴巴的样子,被吓住了,愣在那儿。
聂平新双手捧着她的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探了探温度,好像并不烫,没有发烧,可如果没发烧她这浑身发烫满脸通红是怎么了?
也许是因为自己做贼心虚的缘故,聂平新生怕宋久久这是发烧了,声音比刚才柔和了很多,“不舒服的话要去医院,不能扛着。”
宋久久点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移开眼睛,“去吃饭吧,我一会儿还有事。”
“真没事?”聂平新不放心,又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忽然发现了什么,抿嘴笑了。
宋久久被他这笑给弄得浑身不舒服,“你笑什么?”
“看你这样子不会是昨晚上做梦梦到我,然后今天早上见到我——”害羞了吧。
聂平新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宋久久个急促地打断,同时甩开他的束缚,“神经病!自作多情!谁梦到你!老男人!”
聂平新立在原地,有些懵,他就一句玩笑至于这么强烈的反应吗?
可随即,他便反应过来,勾起嘴唇,看来凌晨的事情她不是没有感觉,估计是觉得自己做了场春梦吧!
想到这里,聂平新整个人都轻松愉快起来,他得承认,凌晨在偷偷摸摸中的那次,实在是太刺激太美妙了,以至于他回到自己的客房浑身都是酥软的,愣是在冷水下冲了半个小时才缓过来。
真个女人简直就是个妖精,他觉得自己似乎要被她给蛊惑了。
早饭后宋久久就坐专车去了总统府,今天是她提前在内阁任职的日子,如若不然,她也不会匆匆从连城赶回来。
什么职位介绍,宣誓之类的,宋久久是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从坐进会议室开始就在走神,一直走到会议结束。
“我的九小姐,九公主,你如果不愿意回来,你就说,别身在曹营心在汉行吗?你想什么呢?”
头顶传来一疼,宋久久这才回过神,“爷,爷爷……”
扭头一看,会议室里的人不知何时竟然都已经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