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喝醉了也有人救她,大不了聂平新真不管她还有保镖呢,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顺理成章的就醉了,然后被他带出酒吧,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记忆虽然模糊,但还有些片段,他卑鄙无耻占一部分,而她的主动却也是很重要的因素。
穆云霄说:“昨天是我态度不好,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还有事吗?没事我要去学校了。”宋久久态度冷淡。
“我……”穆云霄点头,“没事了,我送你去学校。”
“谢谢……”不用两个字已经到了嘴边,宋久久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因为看到了穆云霄那双通红的眼睛,昨晚他一定是没有休息。
穆云霄如同得了糖的孩子,欣喜地点头,“你等我去提车过来。”
“好。”
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宋久久长长的吐了口气,若是没有当年的事,或者说她没有亲眼看到,也许如今她已经是穆云霄的妻子,那么她的人生里就不会再有付思远,聂平新。
可人生不能假设,也没有时光倒流机,她唯有面对现实。
穆云霄提了车过来,宋久久坐进副驾的位置,一路上两人很少说话,都各怀心事。
车子停在学校门口,穆云霄问宋久久,“爷爷早上打来电话问我们见面了没有。”
“你就实话实说。”
穆云霄抓住了宋久久的手,一脸的痛苦,“九儿,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那时候我太年轻不懂事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这十一年来我每天都在惩罚自己,我不敢跟你联系,我不敢见你,甚至连你的消息我都不敢听到,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我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可是……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宋久久抿起嘴唇,忽地笑了,可看着穆云霄的眼睛里却一片冰冷,“云霄,她死了,被你们活生生地给害死的,她才十七岁。”
穆云霄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他的手无力地松开,靠在车座上,整个人就像是丢了灵魂一样,绝望、痛苦……
宋久久没有再看他,推开车门下去。
走在学校的路上,宋久久的眼泪不停地向下流。
那是她一生的噩梦,只要一想起她都觉得罪孽深重的那个人不仅仅只有他,还有她自己!
如果当年她能勇敢一点,站出来,也许那个女孩不会死,可她没有勇敢,她躲在墙角眼睁睁地看着穆云霄还有另外两个跟他年纪相仿的男孩一个接一个在那个女孩的身上做着罪恶的事情。
他们肆意而又疯狂的笑声混合着女孩惊恐绝望的叫声,就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魔咒,撞击着她的耳膜,撕扯着她的灵魂。
她亲眼看着女孩拖着破败不堪的身体,一步一步朝护城河走去,身后的青石板上,留下了一串沾染着鲜血的脚印……
一个年仅十六岁的生命,在三个恶魔的手中被摧残,而她是唯一的目击证人。
宋久久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才从这个噩梦中走出来,她选择忘记这件事,甚至忘记穆云霄。
她以为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却没想……
宋久久突然笑了,扬天而笑,可泪却如雨而下。
穆云霄,你我都是得不到救赎的人,就像我拼了命地去爱一个人从暗恋到谈恋爱,十年却最终也修不了正果,你跟我都不配得到幸福,不配。
月中,宋久久需要回趟b国。
上午八点从连城飞往b国首都的国际航班,宋久久一早就到了机场。
在机场的快餐店吃了早饭,距离登机时间还早,她就无聊地在免税店转悠,想着回去给爷爷带个什么礼物收买一下老人的心,转来转去也没什么好买的,最终她来到皮具区,看上了一个黑色的钱夹。
刚要伸手去拿,有人却抢先她拿走了钱夹。
宋久久不悦地皱眉,谁啊,这么没眼色!
抬起头打算看看到底是男是女,如果是个帅哥就算了,若是女的,她非抢过来不可。
这不看还好,一看,宋久久想打洞溜走。
越是不想见的人越是在哪儿都能碰到!
自从上次那一夜缠绵之后,她就想,她跟聂平新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面,所以每次出门之前她都会让手下打听一下聂平新的具体位置,她尽量的绕行。
可今天,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没人告诉她聂平新也在这里?
那帮饭桶!
正在宋久久打算回去辞了这帮人的时候,一人匆匆走过来,“九小姐,我们得到最新的……”
后面的话保镖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懊恼地挠了挠头,真是搞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十分钟前还在市区的人这一转眼的工夫怎么就跑来机场了呢?
这是要乘坐火箭的速度啊。
宋久久瞪了那保镖一眼,暗骂他无能。
她不打算跟聂平新有言辞间的交流,所以转身就走。
“宋久久,你这吃干抹净后就打算这么拍屁股走人?”
身后响起聂平新不紧不慢的声音,钱夹在两只手里来回的交换着,手感不错,看起来高大上,价位也算合理,总体来说,这女人的眼光还行。
宋久久纤细的手指猛地一攥,眼见着保镖要转身,她冷声道:“去外面等我!”
保镖不敢转身,快速离开。
聂平新笑了笑,一手斜插在裤兜里,一只手把玩着钱包,看着缓缓转过来身的女人。
那天早上她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不知道,反正他醒来身边已经没了她,时间也已经是上午十点半,这是他许久以来睡得最舒服起来最晚的一天。
那天晚上当跟她身体结合的时候他就知道,她还是第一次,那时候他十分的惊讶。
在他的观念里,女人的第一次尤为重要,夺走了那是要负责一辈子的,所以当时他是犹豫的。
可箭在弦上,他的理智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他承认,在彻底占有她的那一刻,他的心里是兴奋的。
那天晚上注定了是一个疯狂的夜晚,他不知道自己折腾了多少次,只知道最后一次之后抱着她的时候落地钟敲响,是零点。
第二天早上,他醒来收拾床上,看着灰色床单上的几片暗红色,他的心跳得很快。
他来人间这些年,没有碰过女人,第一次碰却就捡了个便宜。
这些天他一直在思考要不要对她负责,毕竟那晚上虽然也有她的诱惑,可总体还是他占了主动,他趁她喝醉,趁人之危。
他寻思着再见到她就跟她好好聊聊这件事,他不是一个喜欢欠人情债的人,尤其是这种还不起的人情债。
对待感情,他始终都是忠诚不二的,至今他的心里也还只有玉儿一个人,可他清楚,他在身体上已经背叛了玉儿,既然已经要了人家女孩的清白,他就要负责。
可他特意每天绕路从她居住的小区门口经过,从她学校门口经过,可始终都没有碰到她。
直到今天,他在路上碰到张萌,才知道她竟然要回b国,而且也在刚才进来之前,他无意间听到她的手下在那儿嘀咕,他才知道,她这些天一直在躲着他。
心里有一种被人无视或者说抛弃的挫败感,这是他活了几千年来从未曾有过的感觉,十分糟糕。
他就那么的不堪,以至于让她睡了一晚上之后就再也不愿意见到他?
“聂平新——”
宋久久刚叫了一声,发现周围有人看过来,“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她转身离开。
聂平新跟在她后面,到了结账台匆忙结了帐,跟上她的步子,去了一家咖啡馆。
“聂平新,那天晚上,我喝醉了,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不想再追究,也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宋久久的声音不大,但不难听出她的气息有些不稳,不知道是不是紧张或者是刚才走路太快有些没有缓过劲儿。
聂平新安静地看着她,她这话有种她饶了他,他本该感恩戴德,可他却不知好歹的意味。
可她越是这样,他越是想要“负责”。
他向来喜欢挑战,感情,他想试一试,纵然是不能两情相悦,起码也能相敬如宾。
“是吗?可是那晚吃亏的人不是你,是我。”聂平新将旧钱包里的钱,卡全都掏出来,摆在桌上,然后慢条斯理地朝新钱夹里放。
果然,宋久久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漂亮的眸子沉了沉,“你的意思是你吃亏,我占便宜了?”
“嗯哼。”
“聂平新!”
聂平新示意她注意形象,指了指周围,“声音小点,你难道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那晚上我们睡了?”
宋久久强压着怒火,拳头攥得咯嘣作响,咬着牙,一字一句,“聂平新,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聂平新不以为然地笑了下,将钱卡全部换入新钱夹,满意地勾起嘴唇,将钱夹塞进口袋,这才慢慢地开口。
“反正在我死之前我一定会让你爷爷还有你家人知道那天晚上你跟我睡了,而且还会让所有人都知道,看到时候谁还敢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