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昀永远也不会想到,她会经历此生最为惊心动魄的一次危险。
谁也不会想到,有人会要在这最神圣的地方进行可怕的杀戮……
为了要对付霍敬尧跟岑允风,叶翼把远在国外的丹尼斯请了过来,他们的目标就是苏浅,而今天苏浅刚刚好来到了张昀的婚礼上。
一切来得这么的令人措不及防,婚礼正在进行着,没有人知道危险正在悄悄的靠近了。
张昀一步一步的走着,她在催眠着自己,走过了这段红地毯,她就得到一个安稳的家,一块安稳的可以栖息的陆地。
门外的危险正在步步逼近……
“就是这里?”丹尼斯看着这座旧教堂,他也是个无神论者,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神的存在,真的有审判者,他还真是要下地狱的人,因为破坏一个看起来十分美好的婚礼确实有些不道德。
金发碧眼的男子看起来一脸阳光,但是其实最阳光的地方背面就最阴暗,谁也无法看到丹尼斯那已经被染成了黑色的心。
他把手上的照片拿给了底下的人看了一遍之后,拿起打火机优雅的点燃了那张照片,火舌一点点的开始大了起来慢慢的吞噬了照片上的女人如花般的容颜,被丢弃在教堂门口的地上,慢慢的卷起只剩下一团灰烬……
圣洁的光开始照耀着整个大地,造物主并没有闭起眼睛,只是他在考验着世人的爱够不够坚定,有些人应该到他要去的地方,有些人应该沉沦万恶之中不得脱身。
几部车子围住了教堂,从车上面走下来了一群人,站在教堂外面的沈永安立刻觉得不对劲。
这些人穿着西装可能没有练过的人绝对不可能把西装都给撑得满满的,并且多色人种,有黑人有白人还有黄种人,每个人的面部表情都差不多,僵硬严肃,这些人应该都是保镖,杀手,雇佣兵之类的,这个地方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的人,肯定不是冲着张昀来的,因为张昀并没有复杂的背景需要有人来动手,那就是冲着苏浅的。
钢琴弹出的赞歌,唱师班的轻轻吟唱,比不上各路明星在装饰婚礼里布置成了花海,但是还是有许多的白玫瑰与白色的淡紫色的桔梗有些温馨,整个偌大的教堂里都散放着淡淡的玫瑰香味,白色的鱼尾裙干净得如同天边的一朵云,正在缓缓的移动着。
张昀已经快要走到曾恺的面前了,突然外面有人大叫着:“快点堵趴下,趴下……”
钢琴声噶然而止,就在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教堂里早就已经乱成了一团了,来的都是曾恺家的几个亲戚还有他的几个好朋友,这些都是一直过着正常生活的普通百姓,一看见这样的场面,除了尖叫就再也做不了什么了,张昀反应得最快了,她知道这些人是冲着苏浅来的,她趴在地上的时候,担心着苏浅的安危,只看到了那个高大的保镖拉着苏浅想要突围时,枪声开始响了起来。
血,子弹穿透进人的身体里,喷出来的血如同一朵朵诡异的花朵般,染上了教堂的圣洁之白。
张昀的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出来了,曾恺在离她几步的地方甚至无法靠过来,所有的人都被绑了起来,然后黑压压的枪指着他们的脑袋,有一个曾恺家的亲戚已经受伤了,子弹打中了那个妇人的手臂,她想要大吃的时候脑袋被用枪指着,瞬时把尖叫又咽了回去,一切显得可怕极了。
她真的是一个不祥的人吗?为什么连一个婚礼都会变成这样?她看着那些人用枪抵着苏浅跟韩夕,带走了他们。
如果苏浅不是要来当她的伴娘,如果韩夕不是要来为她的婚礼助兴表演的话,这一切应该都不会发生吧,那些各种肤色的人看些起来面目可憎,穷凶极恶的
张昀用力的摇着头,这些人看起来穷凶极恶,如果苏浅跟韩夕被带走的话太危险了,肯定要出大事情的,可是她没有办法阻止,有的事情明明知道是悲剧但是就是没有办法阻止,因为命运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了。
她也想扑上前去拼命,可是她知道这一点用也没有,张昀一直庆幸自己是个理智的人,这个时候她只要乱动不止她的身上会多几个窟窿,甚至还会连累到曾恺的家人的。
楼上的直升机,巨大的锣旋浆搅起的气流让人无法呼吸,丹尼斯坐上去之后,后面的几个手下用枪面顶了顶苏浅跟韩夕的腰,也把他们弄了上去,楼下却已经传来了枪响,苏浅眼泛泪光的看着,他的汽车在还没有停稳的时候,车窗已经打开了,长臂伸出了车门一枪一个无比准确的干掉着那些无法上直升机正准备撤退的人,她听到了脚步声,枪声,然后看到了霍敬尧好像是一只迅猛的黑豹般的冲了上去。
张昀默默的祈祷着,希望苏浅跟韩夕会平安无事。
岑允风并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还在岑家喝着咖啡,直到他收到了霍敬尧的电话。
“无论用任何办法,你都要马上联系上岑老二,我知道你有办法,如果你不能帮我做到就不要怪我翻脸不顾这么多年的兄弟情面,只要他回来一切都好说,他带着黑家的后人不可能躲一辈子,早晚都要出现的,现在是最好的时机我们可以一一解决。”声音里坚定得没有一丝退却,也不容许人拒绝,从电话里传出的声音沉甸甸的落在了岑允风的耳朵里,也压到了他的心上,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这么急着要找老二?
“到底出了什么事?”岑允风有些疑惑,电话那头的霍敬尧压抑着的怒火好像要把电话给点爆了似的。
“你自己看电视……”电话那头的男人说完便挂断了,声音冷得好像是冰一样的。
岑允风赶紧打开了电视,那一幕落在到了他的眼底里,让他的心紧紧的缩了一下。
电视新闻里正在报道着,东区的旧礼堂里发生了一场不明枪战,场面激烈得好像快要让人窒息了似的,出事了?张昀呢?是张昀的婚礼吗?
他的整个人的脑子还是懵的,他打算晚上去酒席的地方直接把她弄走好好谈谈的,没有想到她竟然在教堂举行仪式,她不是个无神论者吗?
一直在想要用什么理由去跟她谈,也在想要用什么理由阻止她结婚,可是什么理由也没有,他本来就想今天晚上把人劫走的,他就是要把事情闹大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一下,但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在教堂里举行了仪式。
镜头在推进着,穿着白色鱼尾裙的她站在慌乱得四处逃窜的人群之中,显得那么特别,那么镇定,如同洪荒世界里静静的开出了一朵白色的花朵……
她曾经为了一个女童的公益案子一个人去了很远的村庄寻找证据,差一点被打死在村里,当时听说还是他的父亲动了点人情关系出动了大量的警力包围了整个村子才把她给救出来的,据说当时她是被人抬出来的,但是在医院里呆了半个月之后她又回去了,把那个村子的村长震住了,最后交出了那件案子的最关键的证据才算是完事的,张昀有两个外号,男人喜欢叫她冷美人,女人喜欢叫她张大胆,可是镜头在扫过她的脸上时,他似乎看到了她眼底泛着光,她在哭吗?
她为什么哭,因为结不成婚吗?那个曾恺对她有那么重要吗?
有一丝不一样的情绪从他的心底里滑过,被人打得抬了出来听说她都没有哭过的,为什么哭了?他冲动的想从她的婚礼上把她带走,为什么这么做呢?只是因为她与他在某一方十分契合吗?或者是因为别的?岑允风从来没有一刻是这样的,无法了解自己的心。
不过还好她没事,那么被人劫持走的肯定就是苏浅了,这些事情本来就是霍家岑家跟黑岩的恩怨,不该扯上无辜的人,他是应该把二哥找回来了。
岑家是有家训的,岑家的人也不应该逃避。
岑允风拿起了电话,拔了一个隐秘的电话号码。
“哥,你还是回来吧,如果爸还在的话他不会希望看到你逃避的,我们岑家人从来都是光明坦荡的做事,如果你爱上了黑岩家的后人,也没在关系,你忘记爸是一个怎样的人了吗?他总是说浩然天地,正气长存,你不该躲起来的,我们岑家没有孬种……”其实岑允风一直都能联系上岑远风,只是他二哥不让他说,他并没有觉得事情有多严重到非得要把他二哥给弄出现,但是现在看来真的是不应该,连累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进来,对不起他们一生为之敬重崇拜的父亲。
他觉得二哥远远的离开了,就是为了把那个黑家的女孩带离开这里,不再掺进这些危险之中,但是他打电话让他回来了。
“我知道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听得出来情绪有些低落,不过岑允风相信他二哥会马上回来的,因为他们是岑家的人没有理由退却的,他们总是应该站在正义与危险的最前方,这是他们的父亲教导的。
只除了感情,他现在真的是头疼得一塌糊涂。
从遥远的国度里,海风带着一点点淡淡的腥味,海风里还夹杂着一点点少女特有的馨香,乌漆漆的眼睛里好像总是盛满了美梦般的,安静的看着他不言不语,岑远风走了过去,轻轻的托起了的下巴,薄唇一点点的轻轻碰触着却不敢用力好像一用力就会把她给碰碎了一般的。
“去收拾一下,我们要离开了。”就算她是黑家的人又如何,岑家的教育里没有家门偏见这一块的,因为他们的父亲是一个伟大的人,在他的观念里并没有世俗的仇恨。
“是的,岑先生。”穿着黑色长裙的少女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带着一股神秘的味道。
岑允风开着车往警察局赶过去,他刚刚打听过了,张昀正在录口供。
他的汽车就停在警察局的门口,在这里等着就好,一会儿她肯定要从这里出来的。
这个警察局他已经很长时间不敢来了,因为他的父亲是在这个警局门口出事的,他还清楚的记得那颗子弹射过来时的声音,还记得父亲的身上被子弹穿进时空气里散着的血腥的味道,这一切总是如同梦魇般的纠缠着他,好多次都让他觉得快要在梦中窒息了。
时间与空间在他的脑子里交错着,他坐在车里都会觉得身边的空气是稀薄的。
过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之后,张昀走了出来,她一个人。
岑允风走下了汽车,拦住了她的去路。
张昀从警察局里一出来,就已经看到他的那部汽车了,里非常的显眼,她不想再跟岑允风扯上些什么,就想直接走过去就好,可是他却下了车把她拦住了。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的站着,对视着。
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他离她这么近,近到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每一个毛孔都在张开着的愠怒,那种怒气散开来时夹着他身上的麝香味,几乎快要使人晕眩了。
“你的新郎呢?死了?”甚至连他的声音里也带着一丝的怒意,可是他凭什么生气,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他很好……”张昀低声说着,就想从他的面前越过,她应该要打个车回去,然后换个衣服到医院里去陪曾恺,因为带大他的姐姐被枪打中了大腿,现在还在手术呢,虽然不是最要害的地方,但是也够吓人了,血流了好多。
发生这些事情都是令她意想不到的,她对曾恺的家人感到非常的抱歉,好好的婚礼就这么破坏掉了。
“你跟他并不合适。”岑允风看到她急着想要离去的样子,捉住她的手臂冷冷的说着。
“跟他不合适,也必须要我自己去感受的。”张昀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敢跑到这里来拦着她说这些话,这种男人恶劣得简直想要让人把他一巴掌拍到壁上去,抠都抠不下来的那种才能解气。
“张昀,我警告你,在我们的有关系没有结束之前,你要是敢真的嫁人,我就弄死敢娶你的男人,我说到做到。”岑允风听到张昀这么说,整个人的火就被点着了:“这种事情不用我出手,有大把人替我去做的,现在你就去跟那个律师说,你们的婚礼取消了,而且永远不会再举行。”
想要杀了那个娶她的男人,这个冲动一直在他的脑子里上上下下的翻滚着:“不要试探我,我也不能保证我还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比如把我们和协生活的影片发给他看一看,如果他看到你在我身上尖叫高潮的样子,是不是还能上了你?”岑允风此时完全没有了理智,跟疯子一样的胡乱说着。
“混蛋……”张昀扬起了手,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岑允风的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让人觉得心都颤了一下。
岑允风狠狠的瞪着张昀,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打他,这是他第一次被女人打,应该是说第一次被打,他父亲从小也不舍得打他一下的,竟然就被这个该死的女人打了?
“我们之间,我欠了你什么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觉得可耻吗?”张昀的眼中烧着怒火,一副就快要把他给吞掉了的样子,虽然比他矮了一些,但是在气势上去没有输他一点。
“你当然欠了我,你不能让我睡了,食髓知味之后就把我给甩了,要甩也只能是我来甩你。”岑允风伸也手,粗鲁的扯下了张昀头上戴着的白色的兰花,看着真是刺眼,一点儿也不好看。
“那拜托你赶紧甩了我吧。”这个男人的幼稚已经超过了她的想像了……
“现在不行,等我什么时候玩够了再来。”岑允风的手揉着那被他取下来的头花,恶狠狠的说着。
他干嘛要那么忍着她?干嘛要让着她?从现在开始,他想怎样就怎样,谁也不能拦着他。
之前就是顾虑太多了,才由着她把自己耍得团团转的,他现在什么也不管,最多他律师不做了也是一样的,他又不缺这一点律师费来生活,他真是应该学习一下霍敬尧的,女人就是该教训一下才行,不然真的该反了天了。
“现在你就去跟他说,你不跟他结婚了,如果你不听我的话照做的话,我可以把他的公司在下一秒弄垮掉,这个我也很擅长。”岑允风趁着张昀呆怔掉的功夫,把她拉进了汽车里,看着她身上的婚纱他就不舒服,先把她带去换了这身婚纱再说。
张昀从来没有见过岑允风是这个样子的,他的面容阴沉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她在想岑其桐是最后一个可以制得住岑允风的人了,可是现在岑老师已经离开了,那么岑允风疯起来就真的没有人能管得住他了。
她可以算是那个在最差的时间点遇到他的人了,这个时候的岑允风思绪是混乱的,他在放纵着自己的随心所欲,他似乎想要看看自己可以放纵到什么境地,就好像那一天她从奢靡的酒吧里把他带走似的,他一直在放纵着他自己。
她想要帮他的,可是她不是解救他的灵药,张昀痛恨的是她的好心却换来了他这样的回报。
他趁着她当时的心软与意乱情迷,毫不留情的占有了她,这些都没有关系,最可恶的是他把两个人的关系当成了与别人赌约上炫耀的资本,这一点她永远也不会原谅的。
其实她要的一直很简单,就是要足够的尊重而已。
而恰恰就是这样的,他不尊重她,从来不。
她相信岑允风刚刚说的不是开玩笑,她真的不能嫁给曾恺的,因为在刚刚她那么近的面对了死亡,她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嫁给曾恺只是在逃避自己受到的伤害,这样对曾恺不公平的。
她不再轻易的结婚,但是肯定不是为了坐在身边开着车的这个男人,她是为了她自己。
换了套休闲的衣服,汽车就停在了医院的楼下:“我给你半个小时,快点……”
岑允风看了一下腕表,他最近连耐性都不太好了。
“今天是你的新婚,难道你不想好好过一下新婚之夜?新婚之夜换了个新郎,感觉应该更刺激的。”岑允风俯过身去,手指轻轻的滑过了她的脸颊,暧昧的说着。
“你怎么不去死。”张昀恨恨的说着,她才不想管那么多呢,她跟曾恺解释是因为有需要,跟他没能半毛钱有关系。
“不要偷偷跑掉,我只给你半小时,记住了……”身后的男人声音低沉的响起,好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