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号角之声,凯旋旗上被寒风吹响的铃铛声响彻整个宫廷。秦如眉一颗早已不能平静的心让她蠢蠢欲动。
“不行,我必须去接父亲和哥哥。”
她一拍桌子站起来,说着就要提起裙摆往门外跑去。却被疏雨连忙拉住,按住她的肩膀重新坐回凳子上。
“娘娘,后宫之人是不能擅自跑去的。况且,皇后娘娘再三警告过,万万出不得半点儿麻烦。”
听到疏雨的话,秦如眉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此刻,她心急如焚。“那该怎么办?”
“这凯旋旗的声音响起,说明离回皇城还有五里的距离。过会儿,咱们可以混在看热闹的宫人里,去城楼上看。”疏雨思索了一会儿。
秦如眉顿时眉开眼笑。“就这样做!”终于可以看到父亲和哥哥了。
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门外就传来一阵阵“嗒——嗒”的脚步声和宫人们欢呼雀跃的笑声。听到这些吵杂的声音,疏雨带着秦如眉连忙混进宫人之中,向着城楼跑去。
一路上秦如眉轻捂住自己还不明显的肚子在疏雨的轻扶下跟随着宫人们,随着与城楼的距离慢慢拉近秦如眉的雀跃之情就越发抑制不住。
“这次大获全胜,皇上龙心大悦说不定会给咱们赏赐点啥呢。”
“你这小妮子真是贪心,赏赐当然好呀,但是听说这军队里面好多尚未婚配的,还有好些个副将,如果能与里面的一人结为连理,这一生就不用愁出宫的去处了。”
“哎呀,你还说我贪心,你这小妮子更不知羞耻。都想着婚配了,哈哈……”
“别闹。谁不想嫁个良人,一生无忧。对了,听说咱们柔嫔娘娘有位哥哥也在军队里面,好像是个副将,人品相貌都是翘楚,今天能见一面就好了。”
“你还想嫁给这个秦副将?真是更痴心妄想,还是想着皇上赏赐来得实际。”
“嫁…嫁什么?能见一面就足够了,有本事你一会儿别看,哼!”
来到城楼之上,周围乌压压一堆宫人,疏雨帮着秦如眉挤到了前面的位置,周围不停传出讨论的声音。
秦如眉听见有人讨论自己的哥哥,心里面惊讶也带着骄傲,哥哥果然很优秀呀。
“快看,进城了!”不知谁喊了一句,秦如眉忙将眼睛看着城门口,只见以元帅为领头的队伍渐渐进入城池,她很快秦如眉寻找到自己的哥哥与父亲。
父亲精神矍铄,头发微微发白却不显苍老而带着一种沉稳。哥哥一身银色铠甲傍身,神采飞扬,容貌依然俊朗。只不过,在边疆长时间辛苦打仗导致双颊消减不少。但听着周围的人都在议论哥哥秦淮,她的心里十分开心,仿佛是自己在受到赞美一般。
秦如眉看见自己的父亲与哥哥十分康健后,心里总算了了大多相思担心之苦。望着向皇城靠近的两个坚定的背影,双眸渐渐发红落泪却露出喜悦意味。
“娘娘,见完我们要快些回去吧。您现在身子重,不宜在外久呆着凉。若是被皇后娘娘发现,您要被罚的,既然已经回京总会很快就会见面的。”疏雨在旁提醒道。
“我们回去。”
秦如眉听完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握住疏雨搀扶的手提步离开城楼,在边缘又回来看了看早已过去的身影后朝自己寝宫走了回去。
回到寝宫已是中午,疏雨替秦如眉解下卷满寒气的披风,递上弄好的取暖物便去厨房为秦如眉张罗着午餐。
秦如眉静静地坐在暖炉旁边打开小桌子上的书籍,盯着书上每一个字轻轻地念出来,见完父亲与哥哥回来后,秦如眉的心情十分满足,连带着好久不曾为腹中孩儿读书的安排也重拾掇起来。
这本书还是当年秦如眉自己还是一个跟在哥哥屁股后面到处跑耍的小孩子时,哥哥为了让她定性送给的书,一个字一个字地教着认,也奇怪当初竟也定的下性能够安静跟着读后来秦如眉自己照着写,就这样一步步学会了认字写字。
想着小时候秦如眉的嘴角不由得露出温暖怀念的笑容。
当时出嫁时随行物品中就带着这本书一起进宫,如今怀着孩子也希望他能够学这本书。秦如眉边念边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外面冬日的阳光照射进来使秦如眉整个暖洋洋的,画面看起来一切美好而又和谐。
这时,有个太监走到秦如眉寝宫向她请安,告诉她大殿之上皇上重赏了两位秦副将,其中秦淮秦副将获得圣山恩准能在赏赐结束后前往自己妹妹寝宫进行兄妹叙旧。
秦如眉对传话的小太监赏了东西后,连忙放下手中的书籍,急步走到后院的小厨房,吩咐着多加几道菜后自己亲手做起来了自己哥哥秦淮打小就最爱吃的糯米糕。
疏雨想上前帮忙都被秦如眉拒绝吩咐去忙活其他事情,秦如眉双手不停和着面,认真地准备。
一个又一个的糯米糕被做出来放入盘子中后放进了蒸笼。
很快,就有人来报秦淮秦副将走到寝宫门口,疏雨扶着秦如眉走到寝宫门口进行迎接。
一身银色盔甲熟悉的俊朗身影慢慢出现在眼前,秦如眉开心地讲了一声哥哥。
“副将秦淮给柔嫔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秦如眉看着对自己行礼的哥哥,受礼后亲手将哥哥扶起来。因为她知道让严谨守礼的哥哥不对自己请安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有接受而尽自己所能让哥哥知道,无论如何在哪儿自己永远是他宠大的小妹。
“哥哥,父亲怎么没来?”餐桌上秦如眉问道。
“父亲他还有其他事情,本来我也不能来见你,多谢圣上恩准才能来与你相见。”秦淮一脸宠溺地向秦如眉解释道。
“我刚在城楼见过你和父亲,本来觉得远远看上你们一眼就足够了,圣上恩准真的让我好欣喜。”秦如眉一双眼睛看着秦淮透着欢喜。
“眉儿,你现在身份是皇上妃子,后宫柔嫔娘娘,怎么还像在家时候那般随性,竟然偷摸着跑到城池上去。再说现在你还怀着身孕呢,路上出点差池可怎么办?”秦淮语句带着些许责备可语气却是满满的担心和拿宠爱的妹妹的无可奈何。
“哥哥,没事的,疏雨陪着我去的城楼。没有出什么问题,再说眉儿这不是想哥哥你和父亲想得紧嘛,你们一去打仗就一直为你们担心着,凯旋而来终归亲眼看见才能真正心安。我们兄妹好不容易见面我们不聊这些,来,吃菜。”
秦如眉为哥哥秦淮夹着菜,秦淮一一吃下,画面好似回到孩提时代,两人一起长大,相互照顾着格外美好。
“眉儿,圣上今天给我赏赐的东西我已经让人全部搬到你的寝宫了,里面好多补养身体的好东西,也有珠宝还有绸缎,你挑着自个儿喜欢的自己用,剩下的放库房,赏赐和打点的时候用。”
“哥,不用给我,你带回去,你在前线打仗那么辛苦,军饷也没那么多,留着这些东西将来给眉儿娶嫂嫂用。”
“眉儿,哥哥给你的东西你就拿着,不然此后你就当没我这个哥哥。”望着哥哥那么坚决,秦如眉知道哥哥是不会再改变主意,再与他争下去只怕哥哥会生自己气,这样一想便不再争论。
午饭结束,宫人们将餐桌清理干净后秦如眉将自己亲手做的糯米糕从厨房端了出来放在秦淮面前。
“哥,你尝尝看,看看还是不是当初的味道,我好久没做了。”秦如眉忐忑地看着哥哥将面前的一块糯米糕拿起放入口中,很快秦淮就解决了一块糯米糕。
“很好吃,眉儿的厨艺还与从前一般好。”秦淮看见一盘糯米糕摆在自己面前时就很开心,总是不停想到以前眉儿为自己做糯米糕的时光,入口后更是勾起满满的回忆,口感一样的香甜软糯。
看着哥哥吃的那么满足开心,秦如眉心中也十分开心,不由得笑的更甜。
兄妹两一起不停地聊着天,秦淮给秦如眉讲述着边边塞外的风俗民情以及打仗行军中遇到的事情,遇到凶险的状况秦淮总是轻描淡写地说给秦如眉听,以免秦如眉担心。
而秦如眉向哥哥讲述着自己在宫里面每日的日常以及常常做的事情,也只字不谈在后宫经历的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不想让哥哥知道自己的难处。
两个人都为对方考虑着,虽然即使不说两人都大致心知肚明但是这种相互保护在后来的秦如眉看来是多么的弥足珍贵,短暂而又美好也是回不去的过去。
最后秦淮问着自己妹妹秦如眉肚子里面的孩子,问自己的还未出生的小外甥有没有让自己母亲受苦。总有种敢让自己妹妹受累既有本事在他出生后揍他一顿为自己妹妹出气的感觉。
几个时辰过去,也到了秦淮该离开秦如眉寝宫的时间,秦如眉依依不舍地将哥哥秦淮送到寝宫门口,再吩咐属于将自己在父亲和哥哥去边疆打仗时亲手缝制的外衣递给哥哥。
“眉儿,在宫里面不比在家,即使讲过很多次了但我还是要说照顾好自己,凡事多忍着总不会出什么大事,我和父亲会很快和你再见的。”秦淮一手抱着秦如眉缝制的外衣,一手轻轻摸了摸秦如眉的头顶后离开了寝宫。
秦如眉站在寝宫门口看着哥哥离去的背影,直至变成一个点又消失后才转身回到寝宫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