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城国际机场,t1航站楼。
vip候机室中,迟瀚文抬手帮莫苒抚平额前的一缕乱发。
迟瀚文轻笑说:“有一段时间没有见王子和公主了,回去转告他们,干爸忙完这段时间就去看他们!”
莫苒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母性的慈爱:“一个多星期没见他们了,一定又长大了,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就像吹气球一样,嘭一下,就长大了。”
说话间,辛笛带着一个机场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愤愤的对莫苒说:“chris小姐,有人不想让你的飞机起飞!”
迟瀚文眉间轻皱,问:“怎么回事?”
辛笛瞪了一眼机场的工作人员,那个男人诺诺的应承说:“不好意思迟总!上面下来的指示,我们下面只能照办!”
迟瀚文冷言问:“上面是谁?”
“这个……”工作人员结结巴巴的说:“这个……”
辛笛呛话说:“这个什么?迟总问你你就说!”
工作人员应答说:“是聂总的意思!”
莫苒闻声侧过了头,仿佛根本不想听到这个名字。
迟瀚文从怀中拿出手机,走到远处,拨了一个电话。
不一会儿,迟瀚文回到莫苒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放心!只要你想走,没人拦得住你!”
很快,刚刚那个工作人员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一脸恭敬的将电话接起,连声说了几个是,接着,电话挂断了。
男人走到莫苒身后,恭敬的说:“莫小姐!您的飞机可以正常起飞!您现在可以登机了!请!”
说着,男人恭敬地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莫苒抬眼看向迟瀚文,淡淡的说:“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迟瀚文温暖一笑,他双手扶上莫苒的胳膊说:“应该好好照顾自己的是你!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虽然,可能在你心里……”
没等迟瀚文说下去,莫苒打断说:“重要可以分很多种,所以,你在我心里也很重要!我走了!”
说完,莫苒淡笑了一下,接着转身离开,进入了登机口。
迟瀚文走到落地窗前,他看着飞机缓缓滑行进入了机场跑道,悬着的一块心终于落地。
不久,迟瀚文的身后传来一个男人愤怒斥责的声音:“我说了!我没到,她不准走!谁让你们放她走得?”
迟瀚文并没有回头,他听的出来,那是聂宸的声音,迟瀚文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冷笑。
刚刚的那个工作人员紧张的磕磕巴巴的说:“聂……聂总!您……您是找的机场的董事长!可是他找的是美国大使馆,大使馆找到了外交部!这……这就是上升到国际外交问题了!您看,我们这也是一层压一层,只能听更大的!”
魏诚一把揪住了工作人员的衣领,斥责说:“怎么?聂家在中央是什么背景,你不知道?”
工作人员连连点头说:“知道!知道!聂总的亲舅舅是国务总理!今天如果总理直接打来电话,他就是砍了我的脑袋,我也绝不会放莫小姐走的!”
魏诚一使力,那个工作人员的脚随即就从地面点起,魏诚冷冷的说:“放屁!总理会稀罕给你这种货色打电话?”
工作人员双手握拳,做着祈求的手势说:“好汉!好说话!下不为例!一定下不为例!”
魏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着一把将他扔向了一旁,巨大的冲击力让那个男人瞬间倒地,接着就碰倒了一排装饰护拦。
迟瀚文走了过来,他来到聂宸身边,冷笑着说:“你来的还不晚,还能见到她。”
聂宸闻言,目光中竟透出了一抹希望。
迟瀚文侧身看向了落地窗外,莫苒乘坐的飞机,正加速滑行,接着飞离了地面。
迟瀚文满是挑衅的说:“她就在那架飞机上!”
聂宸阴冷的说:“你不要以为把她送走了,你就有机会了。”
迟瀚文冷笑说:“我没有机会!你就更没有机会了!这天天见面,难免哪一天,她就会对我日久生情。”
聂宸望向他,决然地说:“她不会!”
迟瀚文也望向聂宸,冷笑说:“是吗?刚刚走之前,她对我说,在她心里,我是很重要的人。”
这话,莫苒确实是说过,然而迟瀚文却隐去了前后的话由,单单就扯出了这么一句,聂宸听着自然是妒从心来,满目的怒火隐隐可见。
迟瀚文继续说:“论时间,我比你认识她还要早;论机会,我想见她,她就会见我;论信任,现在除了我没有人知道她住在哪里。你不得不承认,你败得一塌糊涂!”
迟瀚文说的一切,一句句切割着聂宸的心,这些都是当前他可欲而不求的东西,他不得不承认,莫苒是要拒他于千里之外。
聂宸一步当前,他忍着怒意,冷笑说:“我和她有三年的夫妻之情,她要是不爱我,真想离开我,三年中的任何一天,她都可以走,但是她没有!这个女人的心在我这里,你抢不走!”
迟瀚文接话说:“如果不是为了她的母亲,她早就走了!”
聂宸继续说:“以莫苒的能力,还有摩根集团的实力,如果她真的想找一个人,很困难吗?只有一种可能,她就是不想走!女人的心,海底的针,你看得穿吗?”
聂宸的一番话,狠狠地刺激了迟瀚文,迟瀚文冷笑说:“既然你现在这么想留住她,为什么当时你还要把她一脚踢开!”
聂宸接话说:“我还要告诉你,我有本事让她走,就有本事让她回来!但是你不能!你敢让她走吗?因为你知道,她一旦离开你,就不会再回来了!所以,你在她的心里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迟瀚文一把握住了聂宸的衣领,恐吓说:“如果她要是听到了你这一番话,你说她是会觉得你爱她,还是把她当成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
聂宸一把攥住了迟瀚文的手臂说:“就算是玩具,她也只能是摆在我床头的玩具!别人碰不得!”
迟瀚文的手一点点的加重力气,聂宸应着他也增加着手力,这一番暗暗较劲,伤口破裂,红色的血透过纱布,染红了一片雪白的衬衫。
聂宸的额头渗出一层汗,但是面色却依旧刚毅。
魏诚站在聂宸的身后,看着聂宸的白衬衫渐渐被鲜血染透,他的拳紧紧握着,但是他并未上前,他知道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较劲,他更知道,以他了解的聂宸,绝不会输。
拉锯许久,迟瀚文咬着牙说:“她不会再回来了!”
聂宸应答说:“走着瞧!”
说着,聂宸忍着痛意猛地一使力,一把撇开了迟瀚文攥着他衣领的手,接着转身离去。
迟瀚文这才看到聂宸的背影,看到那一抹鲜红,他侧过头去,再一次将目光瞥向了窗外,瞥向了莫苒离开的那一抹天际。
魏诚跟了上去,问:“聂总!伤口在流血,您没事吧?”
聂宸摇了摇头,接着,他忍着痛意,咬着牙说:“马上联系美国方面的人,在机场等着她,务必要跟踪到她的住址。”
“是!聂总!”魏诚应声答道。
聂宸强忍着伤口处传来的疼痛,一步步大踏步的走向停车场,在离停车位只有几步的位置时,他终于不敌伤痛,重重的晕了过去。
玛利亚医院,特护病房。
聂宸住在医院的事并没有公开,几天不露面,公司里已经众说纷纭,董事们更是说聂宸是在逃避责任。
孟凡哲垂立在聂宸的床头说:“董事们现在要您出面解释您退出竞拍的事情。”
聂宸默不应声。
孟凡哲继续说:“本身您对森林花园项目的态度出尔反尔,已经让董事们不满,这一次您当众许下承诺,如今又退出竞拍,恐怕这一次,董事们不会那么好说服了。”
聂宸这才道了一句:“起头的又是聂辉吧?”
孟凡哲点了点头,接着说:“聂大少爷这一次可是笼络了不少董事,听说聂大少爷私下里可是发了狠话,要让您辞职,退位让贤!”
聂宸冷笑了一声,说:“让贤?他就是贤了?”
孟凡哲没有应话。
“办理出院吧!”聂宸吩咐说。
“可是您的伤?”孟凡哲担心地问。
聂宸沉声说:“我心里有数!”
魏诚敲门走了进来,面色阴沉,聂宸见状,知道一定没有什么好消息。
聂宸冷笑了一声说:“看来你们两个,今天都没有给我带过来什么好消息!”
魏诚走到聂宸床边,汇报说:“太太顺利到达美国了。”
聂宸抬眼看向了他,等待着明知不详的下文,围城继续说:“太太飞抵纽约后,停留了一天,接着乘机飞去了洛杉矶。我们的人一直跟着,可是太太下了飞机后,直接转乘私人直升飞机离开了机场,我们的人没有准备,这地上的车开的再快也追不上飞机。”
“跟丢了……”聂宸喃喃自语。
“对不起!聂总!”魏诚道歉说。
聂宸抬手打落了一旁的水杯,水花四溅,尽是怒意。
顿了良久,聂宸冷冷的说:“找!必须找到她!”
“是!聂总!”魏诚应声而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