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一凡,不用叫了,没用的,我知道自己的情况,他说的对,法院对我的判决太轻了,咳咳,那些人也是因为我研究出来的东西被牵连的……这样的我早就不该活着,从十四年前我就不该……一个人活下来。”
躺在李一凡怀里的白苒,眼神越来越涣散,她盯着李一凡看的双眼开始模糊,说话间一咳嗽就有血液从嘴里流出,她就那样就看着李一凡,努力的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
“你别说话了,警察和医生马上就来,你没事的,是我来迟了,我应该早点找到你的,我明明都看到了……”李一凡看着怀里的白苒,眼神里有自责,他脱下外套压在白苒的伤口上,想去止住胸口不断流出的鲜血,可是那片鲜红却在无限的放大,并没停止的意思。
“不,没时间了,你让我说完,他们来……咳咳,控制‘qnz’的方法,和排异……改善副作用的办法,我已经把数据给了any,她会在一切结束后,交给国家科研组织。
但在那之前,会在私下帮助你,s17药物可以帮你摆脱现在的这一切,这次我都尊重你,不会在干预你的人生,不管你怎么选择……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白苒看着李一凡不管他的阻止,气息已经越来越弱,她必须在警察过来前说出这些,她不想在李一凡这再留下遗憾。
“我知道,你不要说话了,警察已经过来了。”李一凡看着已经往来跑了韩烁,对着他那边就喊着,让他后面跟着的医护员能快一些,眼睛上的伤口被扯动,他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
“小智~是你吗?你原谅姐姐了嘛?没想到最后你能够赶过来,小智,当年是我自己太懦弱了,是我跑开了,你明明还活着,向我伸出了手,我,我却没有勇气从车里把你拉出来,我一直觉得上天能让我再次遇见你,就是给了我赎罪的机会……”
白苒看着李一凡,那一晃神的时间,把满脸是血的李一凡认成了自己的弟弟小智,十四年轻的小智也是这样,从翻倒的车窗里伸出手,看着白苒,可白苒在看到瞬间被大火包围的汽车哭喊着跑开了,如果她当时果断的拉出弟弟,也许现在就不会只有她一个人孤独的活着……
如果弟弟活下来的话,长大了,就和眼前这少年一样吧,白苒那双带着血的手慢慢的向上抬起,轻轻的触碰到李一凡的脸上,想要擦去他脸上的血迹看清他样子,却越擦越模糊,她有些着急,可是手上却越来越没有力气,最后她张了张嘴似有说不完的话,却只能停留在喉咙里,眼角的泪滑下,慢慢的闭上眼,手也跟着一起滑落……
“白苒,白苒!”李一凡搂着白苒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直到韩烁把他拉开,把白苒交到医护人员的手里,李一凡还在韩烁的牵制下针扎着。
“一凡你也受伤了,你的眼睛……我们还有凶手要追,那个人往那边跑了?”韩烁死死的牵制住李一凡,让他冷静下来,他知道白苒对于他而言,是胜于亲人般的存在。
“……灰色的大众轿车,车牌号是b3561,往相反方向走了,那个男人刻意伪装了自己,我看不出来到底是谁。”李一凡眼睛凶狠的盯着那辆车最后开走的地方,把手里的枪交给韩烁。“这个是他的,他手上还有一把。”
“信息都告诉你么了!还不快带人过去抓人,在这愣着干嘛!”韩烁对着身后王志他们一伙人大声的说道,他腿上的伤口又裂开,已经不能继续追捕,他和李一凡两人互相搀扶着到救护车旁边处理伤口。
那里,已经放进蓝色装尸袋里的白苒就躺在那,李一凡看着蓝色的袋子,眼睛不由的红了,给他处理伤口的护士赶紧着急的说道:“情绪不要激动,你左眼上的伤口已经发炎有感染的倾向,我先简单的给你处理下,必须马上到医院进一步检查,才知道有没有伤到眼睛的晶状体。”
白苒已经这样,李一凡也拗不过韩烁和蒋冬,还是先跟着他们去了医院,韩烁腿上的伤口再次裂开,被强行要求住院观察,李一凡右眼轻微感染,左眼睛上的伤,伤到了眼角膜,但是还好眼睛保住了,但恢复后也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左眼看东西都像是有层雾气,至于到底什么时候能恢复得看后期的治疗。
“队长……”等到李一凡和韩烁两个人伤口都处理好的时候,王志也看到了医院,一进病房就看着蒋冬先低着头摇了摇头:“人没有追到,只追到了那辆车,已经调查过,是附近一家小租赁公司的……”王志说道这突然没有再继续。
“说,都查到什么了,直接说。”蒋冬看着磨磨唧唧的王志就来气,大声的问着。
“那个,就是,那家租赁公司不大,我们调查到租车的电话号码和身份信息都,额,都是乔科长的,他们全都是线上交易,乔,额,不,就是对方在线上付款要求他们提前将车开到了村里,就是那个桥洞下,最后也是乔科长打电话过去,让他们在村外收的的车。”王志说着他们调查到的信息,说道乔世坤时,忍不住的就结巴起来。
“乔世坤……行,你让他们继续调查在周边走访,特别是医院或者是小的药房都要查看到,他受了伤走路是走不远的,正好也查下老徐的线索,他不可能凭空消失。”蒋冬看着王志说着,眉头已经完全拧到了一起。
“好的,队长,那韩烁、李一凡你们先好好养着,我先走了。”王志更着脖子和韩烁还有李一凡打了个招呼,就赶紧离开了,他原本也是回队里的路上直接过来和蒋冬汇报工作。
从现场采集到的很多线索还等着他那会局里检查,特别是李一凡交给他们的那把枪,那可是警枪,应该不是乔世坤就是徐有亮的,至于那个消声器……这些都是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