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翘!”百里明笙紧张地看着淳于雪,“快,救救青翘!别让她死了!”
青翘再死了,就彻底没了线索。
淳于雪明白的点点头,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解毒丹药,顾不上金翘口吐白沫会弄脏自己的手,先掰开她的嘴巴强行灌入几颗丹药,然后合上下巴逼着她吞咽。
丹药下腹,金翘的四肢抽搐没那么厉害,却依然眼睛紧闭,整个人彻底陷入死沉沉的昏迷,半天不见动静,手指都没见动弹一下。
“暂时稳定了毒素。”淳于雪松了一口气,要不是为了琴夫人,她才舍不得拿这么宝贵的解毒丹喂一个下人,太浪费了。还好,确实有效果。
“能解毒吗?”百里明笙面沉如水,“还有,我母妃会不会也是中毒?”
淳于雪这时先给金翘诊脉,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个毒药有点古怪,暂时无法解毒,我需要一段时间研究一下。”说着又特意去给看起来已经死了的青萝那里诊脉,意外地“咦”了一声。
“怎么了?”百里明笙紧张地问道。
“她还没死。”淳于雪抬起头,目中有深思之色,“母妃的死因明显不正常,肯定是中毒而死。然而诡异的是,我查不出任何中毒的迹象。但这两位丫鬟,青萝还有青翘,都是中了很诡异的毒。虽然各不相同,但正因为不同和诡异,或许出自一人之手。”
说到这里,百里明笙已经明白淳于雪的意思:“只要把她们俩身上的毒的来源弄清楚,我母妃的死就有线索了。”
“对。”淳于雪肯定点头。
百里明笙立刻雷厉风行对人吩咐道:“来人,把这里都看守起来!”
为了避免后宫某位仇敌插手,干扰破案,百里明笙强忍悲痛,直接把琴夫人的死禀报给皇帝。
纵然皇帝已有新欢,早把琴夫人打入冷宫多年,但毕竟是曾经宠爱过的女人,还是为他生儿育女的母亲,现在突然遭遇不测,皇帝极为震怒,直接让自己的亲信办理此案。
身心俱疲的百里明笙看着皇帝派来的人手把现场保护下来,而淳于雪早已采纳青翘和青萝的血液,准备回去研究毒理。
百里明笙感激的看着淳于雪为自己的事忙来忙去,一点都不忌讳的跟污秽不吉利的死尸打交道,感激道:“麻烦你了。”
淳于雪扬眉一笑:“殿下的母妃也是我的母妃,殿下真是太客气了。”能被百里明笙这般感谢记恩,她的辛苦也就值得了。
百里明笙温暖一笑,患难见真情,此时他似乎更明白夫妻的含义。
或许不一定是此生挚爱,但绝对是携手向前,风雨同舟的一生伴侣。
两人忙到天黑才出宫,回宫的路上,在马车里,只有夫妻二人,淳于雪犹豫了一番看向百里明笙:“殿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百里明笙用眼神鼓励她:“你我夫妻二人,同甘共苦,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也是。”咀嚼着这句话,淳于雪明白,百里明笙那颗曾经一直只有别的女人的心终于被自己打动了。她心中欢喜,更加确定自己的路线并没有错。只要无限的支持他,扶持他走上自己最想要的那个位置,夫妻利益共同,她不得会一起得到那个高位,还能有一起共患难共奋斗的真情。
想明白此事,淳于雪说话也就真挚坦白许多:“不知殿下有没有想过,不管这位毒中圣手到底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人才不会甘于被一般人使唤。换句话说,能使唤这样的高手的人,自身也非比寻常。至少在人脉人才方面,强的咱们都比不上。”
人脉资源强的他们一位受宠皇子和一位老牌世家千金都比不上的,除了皇后和太子一脉,还能有谁?
百里明笙沉默的点点头,他也猜到了这一点。
然而,他能怎么办?
他们完全没有证据证明琴夫人的死是皇后或者太子下的手,现在连母妃身边有嫌疑的丫鬟都差点被杀人灭口了,完全没有一丝线索。
百里明笙痛苦地握紧拳头,都是他没用,才害得母妃芳年早逝!母妃如今还正当壮年啊!
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所有身为人子最痛苦的事。
淳于雪沉默的握住百里明笙的拳头,给他传递自己的温暖:“殿下放心,淳于家族一定会帮您查清此事的。包括青翘和青萝,就算我无法解毒,还有我师父,我一定会想办法请师父出山帮忙的,他老人家最是厉害,是天下闻名的毒尊,这种毒素一定难不倒他。”
话虽如此,淳于雪自己心里也有些打鼓。师父来无影去无踪,行踪难定,她能不能顺利找到师父都很难说,更别提找师父出山帮忙解毒。
话说,师父现在在哪?还在不在大宋,她也不确定啊!
“谢谢你,”百里明笙却仿佛是听到最有力的保证,反手紧紧握住淳于雪的手,如同握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实在不行,我陪你一起去请毒尊出山。”
淳于雪只好勉强笑着点点头。
心里只好期待着,上个月还主动联系她的毒尊师父,这次再主动一点,继续再主动联系她啊!
马车轱辘轱辘,很快就回到了百里明笙在宫外的府邸。
两人刚下马车回府,淳于雪就迫不及待告别百里明笙,单独回到自己房中,用红色信纸写了一封密信,唤来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把密信绑在乌鸦脚上,放飞出去。
很快,某处就收到了乌鸦的红色紧急信件。
懒蛟“嘿嘿”怪笑起来:“哟,这傻王妃还真把小爷当成她的毒尊师父了!啧啧,红色紧急信件,傻王妃都急的火急火燎了吧!”
“赶紧办正事,别得意忘形的耽误了咱们的大事。”戚冀成严肃地轻声呵斥懒蛟一声,“好了,小姐给的解药呢?”在外为了谨慎,他们都是称呼了兰君芙以前的尊称“小姐”。
“在这呢。”懒蛟小心翼翼从靴子中放着的油纸包的药方。这还是当初被兰君芙收服时吸取的教训,想要藏东西,不仅要随身,还要越让人想不到越好!
戚冀成嫌弃地捏着鼻子后退:“我说,你不会有脚臭吧?这带了诡异味道的丹药,会被别人误认为是毒药吧?”
“去!什么丹药,只是药方。若是丹药早被挤坏了。”懒蛟嘿嘿怪笑一声,挤眉弄眼,“再说,又不是你我吃,管这些做什么。恶心一下那个傻王妃才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