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一边亲吻着谷幽兰的头顶,一边急急的说道,“丫头,丫头,你安静一些,不是你想的那样!”
抱着浑身还在颤抖的谷幽兰,焱的心都要疼死了。
他知道,方才丫头情绪失控,不是因为她的意志不够坚定,内心不够强大,而是源于太在乎,情急之下关心则乱。
再加之,三个月前与伏骻那一战,他身受重伤,导致修为倒退,丫头一直处于自责与煎熬中。
虽然这一个多月以来,她每天都是笑脸逢迎,但是每每独处的时候,都是紧紧的皱着眉头,暗自思忖。
她是在担心碧荷,忧心自己,关切她身边的每一个亲人,朋友,更加关乎整个大陆的安危。
他本以为,与伏骻那一战,虽说是两败俱伤,但是伏骻也能就此消停一阵子,趁着这三个月的修养时间,丫头不仅可以筹谋好一切,也能顺便将修为晋升到神级。
可是万万没想到,他还是轻敌了,后续接踵而来的事情,却是这般的棘手,防不胜防。
按理说,龙城的传送门是丫头亲手打造的,后来,他自己也是悄悄的查看过的,不可能会出现问题,想来,这其中不乏伏骻的手笔。
可是碧荷呢?
谷幽兰在焱的怀里,挣扎了半晌之后,由于焱的坚持,她最终拗不过,只好趴在焱的怀里,呜呜呜的大哭了起来。
半盏茶后,待谷幽兰的哭声渐渐平息,似乎也冷静了不少,炫风这才看了看焱。
在焱的示意下,他才满脸窘迫的说道,“主子,都怪属下方才思虑过多,一时没说清楚,就在属下来之前,已经暗中打探过了,碧荷……,似乎去往了端木国,周杰得到消息以后,也当即前往了,所以您……”
“那你为何不早说?”
似乎?
一听碧荷前往了端木国,周杰也随后赶去了,谷幽兰的心瞬间放下了一大半,可是她隐隐感觉,这其中还有哪些不对。
因为,她从炫风的话里,听到了一丝不确定,“炫风,你确定碧荷前往了端木吗?”
“主,主子,正因为属下不确定,所以之前没敢说!”炫风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赶忙解释道。
我就说嘛,以炫风以往的做事风格,他不可能会像方才那般,前后判若两人,说话也毫无章法,原来如此。
谷幽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这不怪你,毕竟事发突然,而且龙殿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不过,关于碧荷的事情,真的会跟端木青云有关吗?
谷幽兰清楚的知道,早在几个月前,她就已经通过公西子钰与夏央国女王,连同端木签署了一份共同抗击魔族的同盟协议。
既然端木青云已经加入了同盟,那他为何还要暗中绑架碧荷的弟弟,乘风呢?
难道是端木青云对碧荷还没有死心?想要通过乘风将碧荷骗过去,从而达成某种交易?
不过,无论是什么原因,看来,她都必须要将自己早已制定好的计划,提前提到日程了。
想罢,她赶紧从焱的怀里退了出来,一边掏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一边问着炫风,“那第三件事呢?”
“第,第三件事……”,炫风感觉到这第三件事,更不好开口,于是站在那里,一双手,也不知道放到哪里才好,一会抓抓头,一会摸摸鼻子。
直把谷幽兰看的肝疼,“你倒是说啊,还有什么事情,是比碧荷还重要的?”
“主子,您当真要属下说?”那您可得挺住啊?炫风眼巴巴的看着谷幽兰,不知道当说还是不当说。
“说!”谷幽兰都要气死了,立马扔下了一个字。
“好!”得到了主子的肯定,炫风赶紧深吸一口气,像似有重大的事情,需要他决断一般,大声说道,“属下得到消息说,俞海城中毒已有半月,现在昏迷不醒!”
“什么?”还没等谷幽兰开口,一旁的焱立马急了,“消息是否有误?”
老俞可是具有圣祖修为,这满天下,还有谁能是他的对手?怎么可能会因为中毒,而昏迷不醒呢?
难道这一切都是那个首席长老所为?
“焱大人,关于俞宗主的事情,属下是亲自打探的,消息准确,不会有误!”
“嗯,本尊知道了,你们辛苦了!”得到炫风的再三保证,焱立刻点了点头。
他心里清楚,当初俞海城离开天仙们前往死涡沙海的时候,首席长老为了避免俞海城得到神器,从而回到宗门夺回大权,肯定会在暗中谋划好一切,一旦俞海城顺利回到宗门,他必定会有所动作。
如果一切真如他的判断,那么可以确定,伏骻的修为已经恢复了,而且提前做了诸多准备。
可是,还是有些说不通……,“丫头,关于这三件事,你有何打算?”
经过方才谷幽兰那一通闹腾,焱瞬间察觉,今后凡事还需与她商榷后再行决断,否则,他会又一次处于两难境地。
“打算嘛……”,现在知道问我了?哼!
谷幽兰给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随即坐回到椅子上,将这三件事情结合到一起,细细回想了一番,又经过抽丝剥茧的层层推断,最终制定了一个既快速,又巧妙的计划。
……
七天后,百里国京城。
盛夏时节阳光明媚,奉京街头人头攒动,琳琅满目的店铺,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不停,令人观之,忍不住赞叹,好一派繁荣之景!
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在一队侍卫的守护下,穿过城门,急匆匆的前往皇宫方向。
正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女子,慌慌张张的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头撞向了马车。
“啊,出人命啦,马车撞人了!”突然,不知道是谁大吼了一声。
刹那间,本来井然有序的街道,瞬间乱套了。
马匹的嘶鸣声,混合着许多人的推搡声,从四面八方跑来看热闹的喧闹声,此起彼伏,穿云刺耳。
这可愁坏了守护马车的一众侍卫。
本来他们走的好好的,谁知道这个乞丐婆,从哪里跑出来的?
你说你跑出来就跑出来吧?为何还要一头撞向马车呢?
众护卫齐齐傻眼了,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纷纷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谁都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
“前方发生了何事啊?”
正在众护卫愣神间,从马车里传出了一道女子清冷的声音。
“小姐,有一个乞丐婆,撞向了马车!”护卫头领,赶紧走向马车,小声的报备道。
“乞丐婆?”马车内的女子迟疑了一声,须臾后,她继续问道,“人死了吗?”
“人死了吗?”护卫头领有点懵,方才他只顾着发愣了,还没来得及上前查看呢。
于是,他冲着自己的手下,赶紧摆了摆手。
一个小护卫赶紧跑到乞丐婆的近前,看了看,又在她的鼻息处,探了探,随即两手一摊道,“头,这个乞丐婆好像没气了!”
“天呐,他们撞死了人,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这是哪个府上的马车?”
“嗯,看不出来,不过,待会就知道了!”
正在看热闹的百姓们,不嫌事大的大声议论的时候……
“让一让,大家都让一让,不要妨碍官府判案!”一众官府衙役,一边大声的叫喊,一边用力的推开人群,挤到了马车附近。
领头的衙役看都没看趴在地上的乞丐,当即问道,“请问,你们是哪个府上的家眷?”
护卫头领一看官府的衙役,这么快就赶到了,他立刻了然般笑了笑,也没有给予回复,而是转头看向马车,“小姐,官府的衙役到了!”
“哦?”马车内的女子再次迟疑了一声,随即小声笑道,“这衙役来的倒挺快!”
一听自家小姐的话,护卫头领一边双手抱臂,一边讪讪的笑道,“谁说不是呢?这守卫京城的衙役,何时也这般迅捷了?还真是有点意思!”
领头衙役一见护卫头领不仅不先回答自己的问题,居然还嘲笑他们,他立刻就来气了,一边皱着眉头,一边用随身的佩刀指着护卫头领道。
“本总领问你们话呢?尔等还不速速回答?难道是撞了人,想就此逃避吗?”
仓啷一声……
这话一出,护卫头领可不干了,他立马上前一步,抽出自己的佩刀当即拦下了衙役的佩刀,并反手指着他道。
“这位大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撞了人?分明是这个乞丐婆,自己撞上来的,谁知道,她是不是走投无路,想就此讹诈我们?”
领头衙役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气噎,但也知道,人家说的没错,他的确没有什么证据,再有,更加不知道,这马车里坐着的是何等人物。
单看马车的豪华程度,也确实看不出人家的身份,而且,方才他们也是提前得到了线报,说是南城门这边发生了命案。
领头衙役毕竟做了很多年的京官,大大小小的命案,也处理过很多起,经过前前后后这么一推断,也瞬间感觉,这其中似乎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