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袖珍一见萧子夜回来,扑通跪在地上。“请王爷治罪,奴婢无能,让王妃受惊。”
娄瑶汐汗,妹妹啊!真正受惊的人是你自己吧!完全不是黑衣人的对手。
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娄瑶汐深知,是萧子夜回来了,她本想装睡,袖珍果断的出卖她了,不是说了,不要告诉萧子夜吗?
王妃的命令,果然不比王爷的命令。
“下去。”萧子夜挥手,看也不看袖珍一眼。
“是。”袖珍起身,逃难似逃出去。
娄瑶汐傻眼了,这是真心请萧子夜治罪吗?让她下去,跑这么快,好似慢一秒,萧子夜就改变主意了,她就死定了。
所以说,在生命面前,人人都很珍惜。
萧子夜来到床边,看着侧身装睡的娄瑶汐,眼底露出了担忧,蹲下伟岸的身体,握住她的柔荑,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娄瑶汐不能再装睡了,睁开眼睛看着萧子夜,本想小事化大,可看到他眼底的自责,恶劣的想法瞬间被秒杀了,抬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微微一笑。“她没本事伤到我。”
娄瑶汐对自己的准确度还是有心信的,袖珍缠着丁紫薇,她射出匕首,准能伤了丁紫薇,只是,在她还没射出去之时,有人救走了丁紫薇。
那个人是谁,娄瑶汐就不得而知了。
娄瑶汐更清楚,如果不是那个人,固若又不在,萧子夜也不知去哪儿了,丁紫薇对她起了杀心,即使她用匕首伤了丁紫薇,丁紫薇也会杀了她。
袖珍说萧子夜在书房,在她看来,完全是在骗她,如果萧子夜真在书房,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萧子夜了,除非萧子夜有心想要丁紫薇杀了她,否则,不可能不会出现。
“真的没事?”萧子夜不相信的问道,借着微弱的烛光打量着她,娄瑶汐的本事他当然清楚,不会武功,不会轻功,给她鸳鸯匕防身,也只是浪费。
“放心,我真的没事,骗你又没钱赚。”娄瑶汐抽出手,拍了拍萧子夜的手臂,见他还不信,索性站起身下床,在他面前,悠然的转了一个圈。“看吧!转了一圈都没头晕,信了吧?”
“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是我察觉的太晚,如果早一点来,她就没机会。”萧子夜跟着起身,从娄瑶汐身后抱着她,脸埋进她雪颈间。
“她?”娄瑶汐愣了愣,目光闪过精芒,故意问道:“你认识那个刺客?”
“丁紫薇。”没有隐瞒之意,萧子夜冷艳的脸上堆积出怅惘。
娄瑶汐笑了,发自肺俯的笑。
“原谅你了。”手覆盖在萧子夜手背上,娄瑶汐仰头靠在他肩上,他的肩膀不算宽厚,却能让她觉得温暖。
“没有下次。”萧子夜保证,反握住她柔滑的小手,指腹在她手背上摩擦着。
娄瑶汐低眸,视线正好落在他紧贴在自己腹部的左手上,身子一僵。
“怎么了?”感觉到她突然僵硬的身子,萧子夜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紧张的问道:“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不是,只是有点累,想休息。”娄瑶汐摇头,不能着急,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你越是着急,孩子越不会来,萧子夜只是有问题,可不代表是绝症。
“好,我扶你上床休息。”萧子夜知道她有事隐着自己,他也不执着的逼问了,他等着她自愿告诉自己。
“你呢?”娄瑶汐问道,他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只是为了确定她是否安好吗?
“陪你。”萧子夜说道。
娄瑶汐想问他,到底在忙什么,非要夜晚行动,话到嘴边,她还是忍着没问,这是萧子夜的事情,他想要做什么,她都支持他,不会阻止他,哪怕他想夺皇位,她居然帮不了他,也会默默地站在他身后,不会成为他的绊脚石。
娄瑶汐受了惊吓,萧子夜也有些累了,没一会儿,两人相拥而眠。
静谧的夜空,冷月袭人,一地清冷。
树林里,一抹高大的身影负手站在月光之下,另一个男子来到他身后,将手中提着的黑衣人丢在地上。
“洛公子。”丁紫薇趴在地上,惶恐抬头望着背对着她的洛云飞。
“我警告过你,不许去招惹她,谁给你的胆子,敢刺杀她?”洛云飞的声音依旧温润,丁紫薇却猛的打个激灵。
洛云飞转过身,在丁紫薇面前蹲下,伸手拉掉她脸上的黑布,一张惨白的脸暴露在空气下,脸颊上一道鲜红的伤痕。
“谁给你胆子?”一字一顿,再温和的声音听到丁紫薇耳中,毛骨悚然。
“她该死。”压下惧意,丁紫薇倔强迎上洛云飞质问的目光。
“再说一遍。”温润的声音缓缓的划出,洛云飞嘴角挂着清雅的笑,狭长的眼眸却滴血般幽红。
“洛公子,娄瑶汐不适合你,她不爱你,是她亲口对我说的,你也听到了,你明知她不爱你,你若是继续爱着她,你会爱的很辛苦,洛公子,看在我们十多年感情的份上,相信我,我不会害你。”丁紫薇撑起身,抓住洛云飞的手。
“虎叔。”洛云飞脸色一沉,冷漠的甩开丁紫薇的手,站起身退后一步。
虎叔不懂怜香惜玉,上前一步,抬起脚狠狠的朝丁紫薇心口踢去。
“啊。”心口剧烈一痛,丁紫薇的身子飞出去,重重的砸在树上,落地滚了几圈。
“噗!”一口鲜血喷出,丁紫薇捂住剧痛的心口,清冽的眼眸里水光剧烈颤抖,发丝凌乱,可怜而狼狈。
“丁紫薇,别挥霍生命,我的耐性是有限,你若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萧瑟的冷风中,洛云飞温润的声音带着威慑力,带着阴森的寒栗气息。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那个贱人……”
啪的一声,打断丁紫薇的话。
脸火辣辣的痛,丁紫薇却感觉不到痛,因为此刻,她的心滴血的痛着。
捂住被洛云飞搧痛的脸颊,用一种悲痛欲绝的目光看着洛云飞。
洛云飞伸出手,捏住丁紫薇玉颈,清越的声音寒冰九尺,仿佛来自地狱。“别让我在你口中,听到任何对她不敬的话,否则,杀无赦。”
空气稀薄,窒息的痛意击来,丁紫薇没哼一声,也没挣扎,仰着头,迷离的眼眸里,泪光剧烈闪烁,含蓄着滔天的恨意。
因憋着气,原本苍白的脸转为青紫,丁紫薇闭上双眸,嘴角荡出悲凉的笑,能死在自己心爱人的手上,此生无憾。
“公子。”一直沉默的虎叔出声。
洛云飞神情一怔,虎叔的出声提醒,让飘远的理智拉了回来。
慢慢松开捏着丁紫薇脖子的手,温润的声音缓缓的划出,犹如激起了层层的波浪。“丁紫薇,我再次警告你,别企图伤她,否则下次绝不留情,我会纵容她做任何事,无论好坏,哪怕是肆意挥霍我给她的爱,但是你,最好认清实事,别妄想与她比。”
丁紫薇趴在地上,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感觉好些后,抬眸,望着洛云飞离去的背影,歇斯底里的吼。“洛云飞,我也请你认清事实,娄瑶汐现在是夜王妃,在她嫁给萧子夜那一刻起,你与她就注定无缘,我也看出来了,不管娄瑶汐以前有没有真的爱你,但是,她现在爱的人是萧子夜,从始至终爱你的人,只有我,只有我,真正没资格跟我比的是她,是她娄瑶汐。”
洛云飞停下脚步,却没回头,抬头望着夜空,脸色凝重了几分。
见他停下,更给了丁紫薇说下去的勇气。“云飞,你比谁都清楚,娄瑶汐虽然是娄家嫡出,可是她却不如娄家的一个丫环,娶一个毫无势力,又无真正背影的人当妻子,你会很辛苦,她会拖累你,不可否认,萧子夜很纵容她,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失去萧子夜这个靠山,娄瑶汐还剩下什么?娄家吗?别做梦了,娄家永远不可能为了她,而改变注意,否则,也不会将她嫁给萧子夜。”
“云飞,远得不说,就说现在的实事,她嫁给了萧子夜,她背叛了你,如此下……”“贱”字丁紫薇硬是咽回腹中,接着继续说道:“云飞,听我的劝,人言可畏啊!别去招惹娄瑶汐了,这对你来说没有好处,萧子夜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我不想你因为她而受到危险。”
“说来说去,你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成为我的妻子,成为洛家的儿媳妇。”洛云飞转身,看着趴在地上狼狈的丁紫薇,嘴角划过讥诮。
丁紫薇骤然心脏紧缩,还是鼓足勇气。“我是药谷唯一的继承人,又一心一意的爱着你,最有资格当你的妻子,对你最有帮助的人。”
洛云飞对娄瑶汐的爱已经走火入魔了,而她现在唯一的优势,药谷唯一的继承人,又救了他的命,如果没有她,只怕他早就命丧黄泉了。
素来面无表情的虎叔,此刻也忍不住讽刺一笑。
“你笑什么?”丁紫薇目光一寒,她畏惧洛云飞,可不畏惧他的侍卫。
“笑你无知,笑你自欺欺人。”洛云飞代虎叔回答,清冷的眉梢带着几分讥诮,声音依旧温润。“丁紫薇,精明如你,又对瑶汐有敌意,不我相信,你没在她身上下工夫,我不傻,瑶汐对我是真感情,还是虚情假意,我分辨得出,她为了我,曾经以死相逼,不嫁给萧子夜,就这份恩情,我这一辈子就不能辜负了她。”
“就算曾经她是真的爱,那又如何?现在,她不爱你了,她失忆了,她忘了你。”丁紫薇冷傲一笑,为便上她的杀手锏,娄瑶汐失忆了,忘了他这个人,更别说他们之间的感情了。
闻言,洛云飞眉宇间有着他一贯的清雅温和,瑶汐失忆了,他的瑶汐失忆了,随即苦涩一笑,这也好,失忆就不会痛苦,不痛苦就能活下去,他不敢想象,若是她真为了他而殉情,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只要活着,他什么都不在乎了,活着就有希望。
他很想将她带走,可现在还不行,让她待在萧子夜身边,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在娄家受欺凌,他现在唯一害怕的是,她爱上萧子夜。
没失忆的她,他可以保证,绝对不会爱上萧子夜,可是她失忆了,若是有一日,她恢复记忆,又爱上了萧子夜,面对他的感情,她该如何选择?
“记忆可以消失,但爱还是会存在。”说完,洛云飞转身离去,虎叔紧跟其后。
那温润如玉的声间依旧在她耳际萦绕,他身上气息还残留在空气中,丁紫薇如破碎的娃娃,抽走了所有的力量瘫软在地上。
“记忆可以消失,但爱还是会存在。”如魔音般回荡在她耳中,久久无法散去。
她不懂,她有什么不好,有什么比不上娄瑶汐的,娄瑶汐就嫁人了,他还对她恋恋不忘,试图想要娄瑶汐重回他的怀抱。
离他而去的人,他想去追回,守在他身边的人,他为什么就看不见呢?
忘掉娄瑶汐,爱上她,对他来说,真有那么难吗?
东宫,萧轻见凤凰无聊的发呆,对凤凰说道:“凤凰,我抚琴给你听。”
“好。”凤凰笑着点头,即使她现在根本没心情听琴,可萧轻想抚,她也没拒绝。
萧轻命人取来古琴,正放在面前的石桌。
“焦尾。”凤凰惊呼出声,手指着古琴。“四大名琴之一的焦尾,居然在你手中。”
萧轻但笑不语,放开凤凰,坐在石凳上,双手放在琴弦上。
“真的是焦尾吗?”凤凰还是不敢相信。
萧轻挑起一根弦,琴声缠绕回荡在凉亭之间。
“琴,音色之特点,必然是余音不断。”萧轻笑得极其和煦,扭头看着还处于震惊中的凤凰。“还质疑吗?”
“我只是震惊,从来没听你说过,焦尾在你手中。”凤凰贪婪的目光聚集在琴身上。
懂琴之人,深知焦尾是把好琴。
“没跟你说过,只因你没问我。”萧轻说道。
凤凰无语了,要她怎么问?
琴声起,悠扬动听,旋律流转之间,扣人心弦,如携清寒雨珠渗入灵魂。
凤凰听着琴,看着萧轻抚琴的手,他的手指很漂亮,修长而白晳,拂过琴弦的每一个动作,是那么的优雅。
熟悉的乐谱,这首曲子,正是她嫁给了萧轻,有时候睡午觉时所听到的,还以为谁那么好心,在她午睡前弹琴给她听,原来是他,其实,不难猜是谁,除了他,还会有谁细心的注视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曲毕,余音回荡在凉亭中,萧轻十指停放在琴弦上,笑看着凤凰。“看你听得如此入迷,真有成就感。”
“你在琴上本就有天赋。”凤凰说道。
“琴声好听,还是箫声好听?”萧轻问道,手指拨弄着琴弦,却没让它发出声音。
凤凰一愣,她喜欢听萧君离吹萧给她听,她懂萧轻的心思,迎上萧轻执着的目光,想了想。“一样。”
萧轻蹙眉,明显不满意凤凰的回答。“凤凰,只能二选一。”
“这个……”凤凰一副我很为难的样子,思忖一下,说道:“各有千秋,我很难回答,如果你真要个答案,我只能说,你所用的琴是焦尾,在乐器上你占了上风。”
“这么勉强?”萧轻低眸,难掩神情中的那一抹黯然。“你要弹吗?”
“我可以吗?”凤凰的话接得太快,泄漏了她心底对焦尾的渴望,名琴,谁不想得到。
凤凰想,如果她厚着脸皮让萧轻割爱,他肯定不会给自己,焦尾在他手中,她认识了他十多年,这时候才拿出来显摆。
好东西,当然要藏起来独享。
萧轻加深脸上的笑意,起身来到凤凰面前,扶起她按坐在刚刚自己坐的位置上。“尽兴。”
凤凰手抚摸着琴弦,此刻她的心情,是激动,是兴奋。
她对弹琴没天赋,但是后天苦练,在琴上也颇有造诣,应了那句勤补拙。
“想听什么曲?”凤凰心情很好,也大方起来。
“我想听,你真愿意弹吗?”萧轻确认,见凤凰点头,萧轻双手环胸,食指抚摸着下巴,故作沉思默想。“凤求凰。”
闻言,凤凰抚摸着琴的手一僵,心情立刻转阴,脸上的表情如阴雨晦涩。
凤求凰,她特意为萧君离而学,讨他欢心的曲子。
其实,她特意为萧君离做了很多事,琴棋书画,一窍不通,而她却只为了萧君离一句,“我喜欢听琴”,特意为学琴,天赋极差的她,想学好琴,难上加难。
起初,十指被琴弦割破,指尖伤痕累累,她也未曾想过放弃,接着,她能把握好力度,琴弦不会被拉断,起茧的指尖也不会轻意割伤,弹出的音,却如惊弓之鸟,难以入耳。
她学的第一首曲,凤求凰。
萧轻明明知道凤求凰对她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还要她弹?
“换一曲行吗?”凤凰低下头,拒绝萧轻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对萧君离的爱是停止,却不代表她不爱他,因为曾经用心爱过。
那些美好的回忆,此刻全都变为了痛。
凤求凰,是最痛的回忆。
“我坚持。”萧轻坚定的语气里透着毫无商量的决绝,凤求凰是他教她的,整整学了七年,才能弹得完整,不走一处调,那时几度欲放弃,可她还是坚持下来了。
那时的他,心疼她,却也羡慕离皇叔,一个女人为了他一句话,用了七年的时间学琴,凤凰不是学琴的料,而她却成功了,现在的琴技在他之上。
凤凰错愕的抬头,记忆里这是第一次萧轻没顺她的意,咬了咬下唇。“好吧。”
纤纤十指放在琴弦上,凤凰深吸一口气。“弹得不好,望君海涵。”
并没有署名的一句话,萧轻神色有些黯淡,他能听得出凤凰话外音,“君”指得不是他,而是离皇叔。
离皇叔明明不在,身影却在他们之间如影随形。
幽幽的琴声传开,萧轻没落坐,倚靠在旁边的石柱上,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悠闲惬意,心却泛着晦涩,他听凤凰弹过无数次凤求凰,而此刻才只为他而弹。
指尖滑过细长的琴弦,琴声悠扬清冽,刻意压制的画面随着琴声浮现在脑海,凤凰咬住唇,觉得双眼干涩。
缓缓的闭上眼,指下弹出的音符却没有一个出错,不是心眼明了,或是与琴弦融为一体,而是太熟透,闭着眼都不会弹错。
她对他敞开心扉,一曲凤求凰表明心迹,是羞涩,是喜悦,是兴奋,而此刻,同样的曲,不同的人,不同的心情,也带来不同的感受,是茫然,是失落,是悲楚。
现在的凤凰,宛如陷落沼泽中,越是挣扎,越陷得深。
十指灵活自如,速度愈加快,快得让人捉捕不清,倏地,一个音符出错,凤凰努力筑起的心墙颓然倒塌。
萧轻也如梦惊醒,在这世上,没有人比她熟悉凤求凰,即便是闭着眼,也不可能弹错,目光追随着她灵活的手指,忽然,琴弦上被染上暗红,萧轻眸光一暗,那是血。“凤凰,停下,别弹了。”
凤凰旁若无闻,沉浸于自己的悲痛中无法自拔。
“林凤凰,够了。”萧轻失控,凌厉斥喝,一个箭步,拽住凤凰的手。
“铮。”尖锐的声音响起,几根弦硬生生被凤凰断开,在半空中弹跳,凤凰指尖上鲜血蔓延。
凤凰痛得闷哼了声,紧咬着银牙,强忍着痛,睁开眼睛望着神情苍白而紧张的萧轻,眸光瞟见断了的琴弦,凤凰猛然惊醒,这可是焦尾,坏在她手中,萧轻若是要她赔,她上哪儿找一把焦尾赔给他。
“那个……萧轻,琴……”
“琴什么琴?你的手。”萧轻打断凤凰的话,这时候她不顾及自己的手,反而关心起琴来,焦尾难求,凤凰才是他心中的宝。
凤凰这才发现每根指尖被勾出一道很深很细的伤口,不断的流着血,这伤她不陌生,学琴时经常弄伤,有多久没被琴弦弄伤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