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澄觉得这样表白之后就跑很不负责任,而且他现在真的被撩的很难受。
但是过来,随即而来的铺天盖地的幸福感让他直接在床上滚了滚,然后才站起身,跟着要下楼,道,“你不要跑那么快,我不抓你!抓到也不亲亲你了!”
乔晚风抬头,看着楼梯上面的人,“你说真的,永远不亲?”
明澄顿住,装傻,“额,假的,刚才谁说话了?是谁?”
乔晚风笑,“是你啊!傻瓜!”
乔晚风是一口气跑到了院子里,转身,对着跟在后面的明澄伸出了一只手,手掌对住明澄,很明显,这个动作不是“你拉我呀”“我会想你”等你侬我侬的表达依依不舍心情的意思,而是拒绝他靠近,是让他不要离她太近。
她直觉:明澄现在太兴奋了,不能沾到,否则他们可能会出丑。
看明澄真的委委屈屈地站在那里不动,乔晚风笑着点头,然后才做了深呼吸,平复了心情,才脚步稳健地走出了乔家大院的门儿。
走到那里,打开车门后,乔晚风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了句,“我是去给甜甜找这个了……哎呦,这么多年不用,都忘记放在哪里了,找了好久的!”
洛依依看了她一眼,眼睛一亮,笑着说,“嗯!我们呀……信你!”
乔晚风直觉她的话有省略,比如,信你后面少了“才有鬼呢”!但是装作没有听出来的样子,把手里的本子递给洛甘甜,然后伸出双手,把明熹给抱下来,放到地上,自己抬脚上去。
明熹被放到地上才知道自己被丢出来了,他皱着波浪眉,说,“还以为可以混上去的!”
从后面的走来的明澄把碎碎念的儿子抱到怀里,亲了一口,“不要闹,你妈妈过几天就回来了!”
明熹受宠若惊,捂着被宠幸的小脸蛋,扭头去看自家老爸,他的表情很明白地告诉他,老子现在太开心啦!所以他自然而然地信了明澄说的话,点点头,又探出身子把乔晚风的脸从车里搬出来,亲了一下脸颊,才重新乖乖回到明澄的手里,道,“妈妈再见!哥哥姐姐再见!叔叔阿姨再见!”
明择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小脑袋,“气挺长嘛!”
明熹高兴,扭头对着他瓷牙咧嘴的笑,“嘻嘻……”
明择嫌弃地转移了目光。
明熹拿起手里的拨浪鼓对着他猛摇,他受不了地瞪回去,结果明熹根本就不看他了。
好在,明澄抓住了明熹那只作怪的手,然后对着里面的人嘱咐,“路上注意安全,到了打电话!”
洛依依在副驾驶上挥手,“知道了!”完了还对着明澄笑。
明澄也笑,看来这些人平时吹枕边风还是有用的呀!
甘煜一踩油门,车就跑了,拐过去弯,就不见了。
明择问明澄,“二叔,是不是……是不是你在婶婶那里有什么进展?”
明澄扭头一笑,得意洋洋,“当然,刚才跟我表白来着!……还说,要跟姓张的摊牌~”说完把明熹塞到明择的怀里,自己就摸着嘴唇贱笑这进门了。
明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明择的怀里了,他本能地觉得可能要挨揍,事实证明,明熹的直觉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地准的,明择坏笑着对着他的小屁屁拍了两下,然后就他手里攥着的特意背到后面的拨浪鼓没收了。
明熹弹蹭着去抢,可惜人小胳膊短,以失败告终,唉!本来以为爸爸会不允许他玩儿,没想到是臭大哥不让……
乔晚风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快十点了,停好车,到家就直接开始洗漱,然后各回各房,准备睡觉了。
乔晚风想等着张华胥睡着了,再给张云谦打电话说明想法,但是今天的张华胥不知道是心事太重还是真的不困,竟然到了晚上十二点才慢慢睡去。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中,乔晚风自己也慢慢地睡去。
等她一个激灵醒了之后,张华胥背对她睡的正香,她则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看了看时间,在想张云谦此刻会不会已经睡着了,但是因为她是那种要做一件事就想要立刻做,要不然就会坐立难安的人,所以她决定还是试一下,万一张云谦还没有睡呢!
于是,她给张云谦发了一个短信,“睡了没?”
那边很快就回过来了,“没呢!”
乔晚风深吸了一口气,确定了张华胥真的睡着了,然后才把电话拨过去。
张云谦立即就接了,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乔晚风咬着嘴唇没说话,张云谦也没有催,两个人就那样静默着,最后乔晚风开口,“今天,严医生的手术怎么样?”
“很好!”张云谦下意识想掩饰些什么,于是脱口而出,说完才想起来哪里不对劲儿,“你怎么知道?”
乔晚风看着床顶,道,“知道什么?你和严医生在一起的事情吗?”
张云谦摇头苦笑,“没什么?”
乔晚风抠了抠身下的床单,道,“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情!”
“嗯,你说吧!”
“我……想取消婚约!”
“嗯!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乔晚风你大晚上给我打电话就是要告诉我这件事吗?你就不能等一等吗?”张云谦坐直了身子直接咆哮。
乔晚风把电话拿开了一点,才不至于让他的大嗓门伤害到自己的鼓膜,然后等他不咆哮了,才很平静地又说了一遍,“我想取消婚约,趁现在还早,你跟你父母兄嫂解释一下,或者我解释也可以,对媒体也可以说是他们报道错了,不过,也可以不管,他们不重要!”
张云谦皱着眉,继续咆哮,“你怎么这样!我们都说好了,你现在说反悔就反悔,我岂不是成了笑话了!”
乔晚风微愣,“你生气了?可是你又不喜欢我,娶不娶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吧!至于其他,没人会知道的,哪里就成了笑话了!”
张云谦吼,“你现在才感觉到我生气了吗?你的神经末梢是有多不敏感?”
乔晚风道,“什么是神经末梢?”天地可鉴,她问的很诚挚,没有一点找事儿地意思。
张云谦闭着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尽量平静道,“乔晚风,你不觉得你这种出尔反尔的行为很可耻吗?”
虽然他极力掩饰,但是乔晚风还是感觉到了他的怒气,但是她对此并没有反应,而是很认真地想了想,才道,“我觉得有点,但是这种可耻程度并不是不能接受的!我们的婚约就像是合同,允许反悔,结婚了还让离婚呢!”何况只是定了个婚!
张云谦跳脚,咬牙,“你的意思是即使我们结婚了你为了明澄那个贱人也要离婚是吗?”
明澄是贱人,乔晚风认真想了想,这形容也有道理,但是他这么说她就不高兴了,于是他立即反驳,“明澄可不是贱人,风度,慎言……我可没有这么说结婚了还要离婚!我只是比喻!”
对于她这个时候还维护明澄这种行为,张云谦只能用不要脸来形容,他冷笑道,“对,这是个比喻,但是一旦我们真的结婚,你就能为了明贱人把这件事变成真的!”
乔晚风强调,“说了不要叫贱人!风度!!!”
张云谦气结,咬牙点头,“我都被绿了,他妈现在还要什么风度?我疯了吗?”
“别说的这么难听,怎么你就被绿了?那里有人争着抢着要绿帽子的?”她说完才想起来,她和明澄确实曾经春风几度,于是咬了咬嘴唇,不说话了。
张云谦看不见她心虚的表情,只是气的继续数落,“……乔晚风,你可真狠心,我以前肯定是眼瞎了,才觉得你温柔善良……难道你反悔就没有一点内疚吗?”
乔晚风看了看身边的张华胥,情绪有些低落,“要说内疚,也是对小胥的,不是对你的……对了,你带小胥去见严医生,他们之间过的不愉快吗?”
说到这个,又勾起了张云谦的另一件烦心事,那就是张华胥和严锦缘的关系以及……带病逃跑的严锦缘,机场的监控没有一点用,到医院那里之后,监控就断了,他现在正在自暴自弃,想着:严锦缘你就死在外面吧!我才不会管你!
见他长时间不回应,乔晚风问道,“怎么了?”
张云谦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强硬道,“如果我不同意取消婚约呢?”
乔晚风笑了,甩出一句话,“张云谦,你知道这个没用的,如果……如果华胥都不能改变我的决定,你就更不能了!”
张云谦吼道,“好,我知道了,让你那个明贱人去处理后续,还有让他赶紧把他给老子下的绊子给清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既然人也娶不到了,那就让事业顺利吧!总要留下点什么吧!张云谦扶着额头想。
乔晚风看着被挂点的电话想:这后续肯定要明澄来负责,只是……不是说了不要叫贱人吗?还有,谁下的什么绊子?清理什么?
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明天再说好了!于是乔晚风收了手机,了了心事,翻个身美美地睡了。
第二天,乔晚风跟所有人宣布了自己的决定,除了张华胥,她想让张云谦告诉她这件事,那么之后,张华胥是否原谅自己,就听天由命了,假使这孩子愿意和他们一起生活,那么她愿意一直把她带在什么!
本来以为何芦笙会骂她胡闹来着,谁知道他竟然破天荒地微笑了,然后点头道,“嗯!明澄没有父母,你们的婚礼就由我亲自来操办,但是他们该有的礼数一点不能少,让他去找个长辈给他提亲吧!”
这结果实在出乎了乔晚风的意料,所以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然后询问似的看着洛依依,好像再问,“我刚才的耳朵没有出什么问题吗?”
洛依依点头,小声说,“你刚才没听错!”
乔晚风这才转向何芦笙,点头,“好!”
何芦笙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貌似很满意,脸上一直带着笑容,站起身说自己要出门了。
乔晚风一直是懵的,何芦笙出门了之后,她才扭过头,劫后余生般地呼了口气,拍着胸脯,“我还以为我会被骂的狗血淋头。”
洛依依点头,“我也这么以为!”随即想到什么似的,哦了一声,和甘煜对视了一下,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肯定,于是齐齐拿起水杯,开始假装口渴。
乔晚风看着他们两个,纳闷儿道,“你们都这么渴吗?杯口大点,你们就把脑袋放进去了!”
洛依依脸都不抬,只顾着嗯嗯嗯!
乔晚风摇摇头,起身,准备出门去看看被她们“赶”出门的几个孩子。
谁知道,刚打开门迎面差点撞上人,她下意识地退了退,胳膊却被人拉住了!
她看清对面人是谁的时候,愣了半天。
洛依依终于把自己的脑袋从被子里拔出来,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乔晚风定定的背影,她探出头,依然看不到她对面是什么人,“小乔,是谁啊?”
乔晚风这才反应过来,侧身让了个空,让门外的凌渺进来,笑道,“先进来吧!”
凌渺含笑抬脚,迈进了这高门大坎内,跟在乔晚风身后,看到了洛依依和甘煜,是的,他们认识,虽然不熟,看到他们,凌渺知道,她已经承认自己是乔晚风了,不过即使看不到他们,她也知道了。
“坐吧!”乔晚风指了个位置给凌渺。
凌渺谢过坐下,看着洛依依夫妻,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呢?”这话她问的表情挑衅,语气却很和善。
甘煜不语,继续拿起茶杯喝水。
洛依依看了凌渺一眼,笑道,“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凌渺笑道,“我的一个员工就是小嫂子隔壁家的孩子,听说他们这里过两天有节目看,就过来了,权当是度假散心了!”
洛依依继续笑,“呦,凌总来这里散心呀!嗯~挺有闲情逸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