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商会每十年所举行的一场游戏,一次很简单很简单的大换血,只不过把游戏范围变成了整个时代罢了。”齐东海淡淡的说着,十年前他止步于那场游戏之前,十年后他终于拿到了曾经他所希望的入场票,不过此刻齐东海却没有了曾经的那份炽热。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透的东西太多,还是齐东海自己的那腔热血被岁月所扑灭了。
“让一群傻子杀过来杀过去?”恭三儿说着,莫名想起那场名为血莲的游戏,一个女人的复仇计划,如同一个浓缩版的转盘。
“也差不多。”齐东海自嘲的笑了笑,想着无论在别人视野中多么的体面,在那些真正的大人物面前,自己也不过是随便玩弄的棋子罢了。
但想想面对整个时代,只身一人翻天覆海,最后一人站到最后,那种感觉,是每个有没梦想又或者没有梦想的男人所最向往的。
恭三儿脸上凝重起来,这是一场最让人抽不过身的局,自己要是退缩会死的很惨,只有入了局才能博上几分,说不定还能博到几分荣华出来,但是这份荣华,还不是那些家伙所唾弃的动?
“如果不出意外,赵匡乱也会参加这场游戏,只有赵匡乱赢得了这场游戏,赵家那些真正的大人物才会承认这个继承者,同样北京三大家族中的夏家,卓家也会有如此,那些小有名气的世家更是如此,其实这场转盘不过是为了选出一个真正优秀的继承人罢了。”齐东海说着,不得不说,只要是参加了这场游戏,可以说是百害无一利也不足为过,只要是成为不了这场游戏的胜者,所有人都会是败者,但这场游戏的赢家代表着什么?
足可以让一个彻彻底底每一个人都瞧不起的小人物名声大噪了,人无疑就是为了一个名号,只要是在这场游戏中成了赢家,可以说是赢了整整一辈子也不足为过,甚至是齐东海也无法估量这个赢家到底代表着什么,但绝对是齐东海所想象不到的东西。
恭三儿的脸色更加凝重了,似乎恭三儿已经很久没有露出一张笑脸了。利益越大,牵扯越大,这是最简单的道理,恭三儿可不认为能够拿到这份请柬是多么自豪的事。
“规定人数是三人,你们参加也好,不参加也好,只要是收到了这个。”齐东海拿起这个印着白龙商会名号的请柬晃了晃道:“就没有任何退路,只要是你们还在中国,就算是在天涯海角,他们也会找到你,然后让你死的很惨很惨,这种教训,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只要是收到这份东西的人,应该都懂得这个道理了。”
“那还不如直接推翻这个狗屁商会。”龟三牛逼哄哄的说着,似乎是实在受不了齐东海把这个白龙商会描写的多么浮夸的模样,但在龟三的不经意间,似乎透露出一个很可怕的信息,似乎这就是白龙商会所真正担心的,就是发出这个声音的人,越来越多。
“这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即便是三大家族都忌讳的东西,凭我们?”齐东海看着有点不知天高地厚的龟三,很耐心的说着,如同幼稚园里的老师一般,面对再怎么无理取闹的孩子都能静下心来。
“就是跟他们怼,我就不信这白龙商会还能翻了天不成。”龟三显然不吃齐东海这一套,一副盛气凌人的说着,但即便是龟三,此刻心中都有些没底,白龙商会,他多多少少从家里那些老东西嘴中听到一点点,虽然心中忌讳,但龟三更反感此刻的气氛,这种毫无选择的绝望,是龟三最忍受不了的。
不知道多久,恭三儿有点疯疯癫癫的笑了,一个带着太多味道的笑容。
众人看着笑的泛滥的恭三儿,不知道这位小爷是不是疯了,还是脑子秀逗了。
把该捋清楚的捋的再怎么清楚,他们这些小人物啊,也没有什么所谓的选择,这难道就是一件不值得笑的事?
忠山高尔夫,大多人眼中绝对的高消费的地方,这种会所,已经不是那俗套到不能再俗套的赚钱工具,那些带着层次味道的会员卡也不是光是凭前就能砸出来的,这种地方,卖的不是高尔夫,而是人脉,估摸着随便在这里面的会员中结交一位,就够某些小人物受益一辈子了。
这高级会所的顶级招待室中,坐着五人,即便是这高尔夫中的球童都能够看出这五人的不俗,不少有心人还能认出这五人的名字,这几个看似简单的名字,但哪一个不是一牵扯就能整出大半个北京城出来。
这种级别的***,又或者富三代,即便是那些无比饥渴的野心家们,也不敢打交道,更别提结交,跟这种人物打交道,稍有不慎,说不定就得把自己的大半辈子给搭进去。
没有要服务员,更没有要这忠山高尔夫的“特色服务”五人就这样围着一张桌子喝着茶,大眼瞪着小眼,这三男两人似乎是有意没有开口。
“几年没这样聚了?”李柏率先打破这沉默,一副热合的模样,似乎特别愿意用热脸贴一个冷屁股。
“七八年了吧。”马走田说着,看着这满桌子的五人,似乎想起了那个三十多号人的一个班子,如今有点野心的死的很惨,没有野心的早已不见了踪影,这断断续续的十来年,所剩下的,又或者有资格坐在这里的,也只剩下了这五人。
“不久了不久了。”李柏很老气的说着,像是一个时日不多的老头子一般,看卓连虎的茶杯见了底,很自然的给卓连虎添上,要是让人知道这个赵家不姓赵的大红人在这里只有端茶倒水的份,也不知道那些挤破头皮也得跟李柏培养关系的人们会怎么想。
“小柏子,说说请我们来做什么,我可没闲功夫听你怀古伤今,你要是真有着闲功夫,还不如多去给你家主子拍拍马屁。”朱莎瞥了眼似乎在什么场合都能转的开的李柏,刨开马走田这个变态的凤凰男,唯有李柏毫无背景,但不得不说,要是真敞开心扉说实话,李柏现在的势力,可一点也不比他们这些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人差。
“现在整个赵家都围着一个叫赵匡乱的小子,我拍马屁也得能够找到人吧。”李柏一脸的黯然,但眉宇间笑意颇浓,典型的口是心非自说自唱。
“那你还不去拍拍那个赵匡乱的马屁?”坐在最角落的女人开口说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个女人不如朱莎那般冰凉,相貌身材都属于半个倾国倾城那种,但这个女人身上去给人一种不是可望不可即的感觉,这种感觉,对于某些下半身思考的牲口们,可不是一般的有杀伤力。
李柏笑了,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这嘲讽,摇着脑袋自嘲道:“虽然我靠热脸贴冷屁股走到这么一步,虽然还是个狗腿子,但怎么说也是个狗腿子中的代表人物吧,让我再去给一个比我小上十岁八岁的年轻人当狗腿子,也太侮辱我了吧,就算是当狗腿子,也得当一个有尊严的狗腿子不是。”
“狗腿子还整出尊严了。”饶是笑容比这个社会上金钱还要吝啬的朱莎脸上都出现了淡淡的笑容,看来李柏那嘴上功夫这么多年是有增无减,脸皮也是一年比一年牢靠,虽然这种人物最让人瞧不起,但一般人还真对这种人物没辙,也就是这种人物最容易上位。
某成功口诀是这样,不要脸,坚持不要脸,很简单上口,也很实用。
“李柏,你们赵家今年派出哪三位?”卓连虎终于开口道,脸色也不如刚刚进屋是那么的凝重,似乎这得之不易的班子气氛也让卓连虎心中慢慢放下了一些东西,但有些东西,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赵匡乱,我,赵龙象。”李柏没有迟疑的说着,似乎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脱口而出,虽然这三个名字多多少少算的上机密,因为在这场转盘游戏中,赵家跟卓家,可是绝对的死对头。
卓连虎对李柏这么爽快的回答也有些微微的惊讶,但隐藏的很好,心中却对这三个名字很是推敲。
“准备冲夺魁去的?”卓连虎淡淡的说着。
“老卓,你这话说着,入了局的人,那个不是为了夺魁两字?”李柏笑着。
卓连虎也发现他这个说法有些可笑,但没有订正,他知道李柏知道他话中的意思。
“至于有几分把握,即便是赵百川那位老神仙都没有透露什么,但看他的神情,我估摸着有八成机会,只要咱们这班子人别死咬着赵匡乱,跟商会斗上一斗,还是可以的。”李柏含笑说着,似乎在这毫不经意间,透露出了他的目的所在。
“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把赵龙象换成赵貔貅,你们三个跟商会人斗上一斗的几率,估摸着也没有三成。”马走田按着杯子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