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赵匡乱会不会不敢露头了?”黄中候说着,等了这么久,别说赵匡乱,连个人影都没见到,黄中候终于沉不住气说着。
“他不可能不会来,我了解他。”狍子一脸有恃无恐的说着,踩灭最后一根烟,终于在入口处,看到了一个一步步走着无比沉重的男人。
昏暗的灯光下,只能看到这个男人的轮廓,男人所背着的东西格外的扎眼,乍一眼看上去,以为这个男人背着一口棺材。
随着男人的逼近,狍子感觉自己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条件反射,通常在一些很有威胁的情况下,又或者说这是人的一种无法解释的本能。
“别等了,赵匡乱不会来了。”男人开口说着,声音无比的粗犷沙哑,让人莫名想起一个姓汪的歌手。
一辆面包车中,高万福与王准提透过车窗看着,两人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嘴也被堵住。
高万福怎么看这个男人都不像是赵匡乱,拱了拱王准提,一双小眼一脸的迷惑。
王准提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这个来人是谁。
“你是谁?你跟赵匡乱什么关系。”狍子问着,此刻黑猫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默默的往后退了几小步,而哈无灿却是默默的往前踏出了几小步。
“来杀你们的人。”男人带着轻笑说着,不过这个笑容,不能让人有一点暖意,只感觉被笑的浑身冰凉。
狍子也跟着笑了,那张脸无比的丑陋,像是听到了什么多么好笑的笑话,即便是眼前这个男人一身让人不容小窥的气势,但这一对六的局面,怎么看这个男人都讨不到一点的便宜。
“你笑的可是很难看啊。”男人解开身后所背着的东西,看似无比的沉重,落地的声音却小到听不到任何。
狍子没有恼怒,只是看着男人放下的东西,想象着这黑麻布所包裹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老邪似乎看出了一丝东西,警觉了拉了拉狍子,冲狍子摇了摇头。
“他怎么了?”狍子看着老邪那张无比凝重的脸,再看看对面那个站在那儿不算扎眼的男人,莫名感觉那个男人身上多了一丝东西。
“小心。”老邪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这两个字。
“小心是说对了。”尽管老邪把声音压的很低,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被那个男人所听见,男人有些嘲讽的说着,一步一步走了上来,像是一点都不畏惧眼前这几个青岛一等一的好手。
哈无灿踏了出去,在狍子没有料到的情况下,似乎哈无灿感觉到了什么,又或者因为实在太忌讳,才这般心急的出手。
一只手像是魔掌一般,瞬间擒住了如同饿极了的鬣狗一般的哈无灿,像是四两拨千斤一般挡住了哈无灿的一身冲劲,场面无比的诡异,身高跟大岳有一比的哈无灿,就这样被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算不上太壮的男人给死死的压着。
“白瞎了你这身板。”男人摇着头,讽刺的吐出这么一句,低吼一声,无比的沉重,咬着牙把体重接近二百的哈无灿给丢了出去。
要可知道,这可不是在拍武侠片,也不是动作片,哈无灿也不是什么道具,而是一个大活人。
绑着一道道黑绳的飞刀划过了瞬间凝固下来的空气,带着一丝悦耳的破空声,直穿向男人的脖子。
金属碰撞的声音似乎能震荡人的灵魂,男人一只胳膊护在了脖子,那把要人命的飞刀落到了地上,男人的衣服袖子上出现一道巨大的口子,从口子中露出一块钢板。
“女人喜欢玩这东西,会没有男人敢娶的。”皇甫青冥慢慢蹲下,捡起这把无比锋利的飞刀。
黑猫脸色苍白有些惊愕,火红的手指甲碰着一个无比坚硬的东西,没有回答皇甫青冥所说的,又是两边飞刀挥了出去,两把匕首直奔向皇甫青冥的死穴,这个叫黑猫的女人,可不光光是凭身后的几个拥护者而踏上186女王,没有点真招式,能在那人吃人的白鹭湾混下去?
皇甫青冥面色不改,一直到飞刀就要穿入他的身体时才侧身躲了过去,动作中还带着丝悠闲,像是在玩着小孩子的游戏一般,不过在躲过去的瞬间,手中的飞刀不知道怎么挥了出去。
黑猫倒下,心口窝中插着一般带着黑绳的刀,飞刀来自皇甫青冥的手。这个被太多人称为尤物,被太多人称为女王的女人就这样死了,除了她不明白,或许那些人也不会明白,这一切,太突然了点,突然到让人以为太过突兀,像是自己的这个世界,在别人的眼中,不过是一场空虚的幻想罢了。
皇甫青冥一脸漠然,似乎一点也不在意黑猫那没有闭上的眼,目光再次盯着了狍子四人,前前后后也就一分钟,让狍子的想法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或许弄不好,自己也会死在这里,狍子这样想着,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和他们在一个层次。
哈无灿从角落中再次扑向皇甫青冥,或许是因为黑猫的死彻底激怒了这个汉子。
皇甫青冥就这样被横空出世的哈无灿被直接扑倒,被哈无灿直接骑着在身上,哈无灿的拳头直接落了下去,连续两拳,不过巨大的拳头却在即将落到皇甫青冥脸上的地方停住,两只手像是钳子一般卡在了哈无灿的手腕,让哈无灿打不下去,也抽不回来。
“小鬼,要不要命了?”皇甫青冥冷声说着。
哈无灿用实际行动回答了皇甫青冥的话,头狠狠的砸了下去,脑袋直接撞到了皇甫青冥的脑袋。完全不要命的打法,但撞击过后,哈无灿一阵炫目只感觉朦朦胧胧中,皇甫青冥不知道怎么从他身下挣脱了出来,哈无灿挣扎的想要再扑上去,但一股眩晕感袭来,让哈无灿有些站不稳,只感觉有什么刺到了胸口,一把黑色的军刺。
哈无灿倒下,尘土飞扬,像是倒下了一头熊。
皇甫青冥站在倒下的哈无灿前,摸了摸天灵盖,手上一片红。
“疯子。”皇甫青冥吐出一口血水,殊不知真正的疯子是站着的这位。
“嘭”钢管落在了皇甫青冥的后背,老邪第二下还没抡起来,就被反应过来的皇甫青冥一脚给踹了出去。
正当皇甫青冥骂些什么,李鸿眺已经从他的背后出现,像是早早计划好,卡好了时间点一般,死死抱住了皇甫青冥的胳膊,狍子大吼的冲了上来,手中握着一根玻璃条,直接砸在了皇甫青冥的脑袋上,砸的粉碎。
皇甫青冥就这样低着头,满头的玻璃碎片,一直死死抱住皇甫青冥的李鸿眺也渐渐松开,刚刚那一下子,别说的打在人的头上,就算是砸的牛的头上都够牛昏死过去的,就算是这个男人再怎么强大,再怎么妖孽,也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一个极其压抑的笑声断断续续的传到狍子的耳中,笑声来自于眼前这个身体颤抖,都就是没有倒下的男人,这个笑声,让狍子感觉到毛骨悚然,正准备要再给这个男人来上一招,一把军刀就刺进了狍子腰间,没等狍子反应过来,就被这个男人给踹了出去,
李鸿眺一下子蒙了,不知道与他们敌对的,到底是人类还是鬼神,抄出腰间的刀就冲了上去,但仅仅是一个照面就被这个男人死死的按到了地上,没容得李鸿眺多想,又或者在这个男人手上,实在没有任何可以喘息的余地,一把无比锋利的东西就刺穿了李鸿眺的脑袋。
男人摇摇晃晃的站着,身旁已经多了好几份尸首,这次开始一步一步走向挣扎着的狍子。
或许这才是现实,弱者就像是一棵草一般,虽然有疼有痒,有生有死,但强者踩过时,绝对没有任何怜悯。
“狍子,走!”老邪护在了满头冷汗的狍子身前,留下一个背影,像是小时偷工地废铁被抓住时那样,老邪永远都是护在他的身前,即便是要挨什么样的揍,又或者死。
“老邪...”狍子感觉腰间的疼痛像是瞬间消失了一般,心却像是被什么揪到了一起,他知道,只要他离开,这就是他与老邪的最后一面,即便是他不走,仍然是与老邪的最后一面,眼前这个男人,即便是发生了奇迹,狍子也不认为能够扳倒他。
“还不走,我们四个,得活下了一个。”老邪低声说着,这个不善于表达的男人,似乎什么话都不会装饰,但没有一句话算的上是虚假。
狍子身后,还站着一个浑身颤抖的男人,黄中候,一个被忽略也不敢做出任何举动的年轻人,恐怕现在就算是让黄中候跑,估摸着黄中候都指挥不动自己的两条腿。
有时候,就是如此的操蛋,自己费劲一切所得到的,说不定是别人所不屑一顾的。
黄中候怕死,但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不过血一般的现实,又是那么现实的出现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