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栀言!
冯岚咬牙切齿的样子,似是要杀人一般,眼眸里凌射出熊熊的怒光。
拿起手机,拨打俞深海的号码。
“你又有什么事?”俞深海不耐烦与不悦的声音传来。
“俞深海,我不管你现在有多重要的事情,你马上回来!”冯岚厉声说道。
“冯岚,你又发什么疯!”俞深海厉声喝道,“我没这么多时间跟你闹!我现在公司很忙!”
“行,你不回来是吧!”冯岚咬牙,“没关系,有你后悔的!”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该死的俞栀言,竟然敢弄一份假的鉴定报告来唬弄他们,把他们骗的团团转。
俞栀言,我饶不过你!
冯岚的眼眸里迸射出凌厉的怒光。
俞氏集团
俞深海坐于椅子上,头靠着椅背,眼眸定定的望着天花板,有些呆滞与木然。
“俞董。”秘书敲门进来。
“什么事?”俞深海坐直看着她。
“前台打来电话,说有个许文军许先生想要见您,但是没有预约。”
“没有预约,你来问我作什么?”俞深海凌厉的眼眸盯着她,“你第一天当秘书?这一点事情都做不好!”
秘书一脸职业的看着他,沉声道,“好的,我知道了,我让前台回了他。”
“等一下!”俞深海似是想到了什么,唤住秘书,“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许文军。”
俞深海的眉头深拧,眼眸一片冷寂,“你让他上来,带到会客室,我一会去。”
“好的!”秘书点头,离开。
许文军,冯宝莲的丈夫,他来做什么?
俞深海一脸疑惑,不明白许文军找他做什么。
他记得,之前好像有给过许文军名片的,上面有他的联系电话。
那时候他一直以为许蒙是他的儿子,却没想到许蒙竟是慕容前程的。
一想到许蒙是慕容前程的儿子,而慕容前程又睡了他的女儿,俞深海就觉得像是吞了好几只苍蝇一般。
慕容前程那个老东西,竟然跟他说,会娶栀言。
该死的!
他是想让慕容越娶了俞栀言的,慕容前程竟然自己要娶。
这种关系又像是一只苍蝇卡在他的喉咙里。
俞深海到会客室的时候,许文军坐着,那坐势就像是一个小学生在听课那般,毕恭毕敬的。
许文军是个老实人,并没有那么多的弯弯饶饶,他就只是一个老实本份的普通工人而已。
俞深海怎么都想不通,冯宝莲当然初为什么会嫁给这个老实到几乎是木讷的男人。
“俞先生!”许文军见到俞深海,赶紧从椅子上站起,一脸略有些拘谨的看着他。
“嗯,”俞深海淡淡的应了一声,“坐吧!”
许文军又略显有些战战兢兢的坐下,总觉得一副浑身不自在的样子。
俞深海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点起一支烟,看着许文军不紧不慢的问,“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许先生,恕我直言,许蒙是慕容前程的儿子,我觉得……”
“不,不,不!”许文军急急的打断他的话,一脸很是沉重的说,“俞先生,你误会了。我来找你,并不是找你帮忙的。”
“哦?”俞深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许先生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许文军将一个笔记本往他面前推去,“俞先生,这是宝莲生前的本子。我也不知道她里面都写了什么,是今天收拾屋子的时候,在柜子里很角落里找到的。上面写着:赠俞深海。”
许文军打开第一页,上面确实写着这四个字。
只是纸张略有些泛黄了。
俞深海的眉头紧拧,眼眸一片深邃沉寂。
许文军又说,“我就只打开这一页,后面的没有再看过。我想既然是宝莲准备送给你的,那这就是你的。所以,我给你送过来了。希望我今天的到来不会很唐突。”
俞深海深吸一口气,接过本子,问,“许蒙可有看过?”
许文军摇头,“没有。这是俞先生的东西,我没给许蒙看过。”
“嗯,”俞深海点了点头,“那就谢过许先生了。”
许文军抿唇一笑,笑的一脸憨实,从椅子上站起,“不打扰俞先生了,我先走了。”
“许先生,请留步!”刚走到会客室门口,俞深海叫住他。
许文军止步转身,看着俞深海,“俞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许蒙的事情……”俞深海略有些为难的看着许文军,“你有什么打算?毕竟他是慕容前程的亲生儿子,他应该回到慕容家的。”
许文军抿唇一笑,一脸不以为意的说道,“许蒙的事情,他自己作决定,我不会去强行要求他什么。对我来说,他永远都是我的儿子。我没别的要求,只是希望他过的开心就行了。如果慕容先生不愿意认他,我们也不强求。谢谢俞先生好意。”
对于许文军的话,俞深海是有些愕然的。
毕竟,在文城,谁不想与慕容家攀上一点关系?
他竟然……
真是一个十足的木头人,没有一点打算。
“行,”俞深海点头,笑盈盈的说,“我尊重你们的决定,如果许蒙想要回慕容家的话,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开口。”
“还是谢过俞先生的好意了。”许文军一脸憨直的说,“不打扰俞先生工作了,我先回去了。”
“我让秘书送你。”
“不用,不用!你们都是大忙人,我自己回去就行,不占用你们宝贵的时间。”
俞深海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翻看着这一本笔记。
但,只是一本空白的笔记本,里面没有只言片语。
除了第一页上的那四个字之外,里面什么也没有。
眉头深锁,眼眸冷冽,浑身上下透着一抹寒戾。
突然,一张照片从本子里滑出来。
照片,是冯宝链抱着一个孩子,孩子看起来不过几个月的样子。
反面写着一段话:孩子,我不知道你的生父是谁,因为那天晚上,我根本看不清楚。但,我既然生下你,就一定会疼你。这辈子,我只生你一个,只有你一个孩子。
俞深海,你的情我领了,祝你和冯岚幸福。
俞深海反复看着这段话,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的。
可是却又说不出来,哪个地方不对劲。
从这段话里不难看出,冯宝莲是喜欢孩子的,并没有将气出在孩子身上。
她并不知道那天晚上和她发生关系的是慕容前程,但她肯定孩子不是他的。
虽然那天晚上和慕容前程发生关系并不是她自愿的,但她并没有恨孩子,可以说对孩子很疼爱。
所以,如果她真的是生下两个孩子的话,她也不可能将其中一个扔了。
更何况,她又如何知道哪个是他的,哪个是慕容前程的。
这种概率是很低的。
这辈子,我只生你一个,只有你一个孩子。
所以,他能理解,当初冯宝莲生的只有许蒙一个。
那俞栀言是怎么回事?
俞深海懵了。
拿起电话,赶紧拨打一楼前台电话。
“你……”
“刚刚上来的许文军离开没有?”俞深海急急的问。
“啊?”前台一脸茫然。
“我是俞深海,看到许文军,把他拦下,让他重新上来!”俞深海沉声说道。
“可是,俞董,许先生五分钟前已经离开了。”
俞深海直接挂了电话,拿过车钥匙急匆匆的离开。
他必须要去问清楚,问许文军,当年冯宝莲生的是一个还是两个。
许文军站在公交台上等车,俞深海却并没有看到他,踩着油门疾驶离开。
俞深海到许家的时候,自然许文军并不在,是许蒙给开的门。
“有事?”许蒙看着他,一脸淡漠冷沉的问。
俞深海直视着他,深吸一口气,“你妈当年生了几个?”
许蒙一脸懵懂的看着他,“俞深海,你在问什么?我妈生了几个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在问你,你妈当年生了几个?”俞深海加重了几分音量,凌厉的眼眸盯着他,“你回答我!我没空跟你耗!”
许蒙冷冷的一笑,“慢走,不送!我同样没时间也不想跟你说话!”
“许蒙!”俞深海怒呵着他,“我再问你一遍,你妈当年生了几个?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别人!”
“呵!”许蒙又是冷笑,“不是还有你女儿吗?你不是说,你女儿是我妈生的吗?”
俞深海被噎的竟是说不出话来,就那么瞪大了眼眸直直的盯着许蒙。
“还有别的事情吗?”许蒙凉凉的看着他,眼神中带着嘲讽,语气中同样带着嘲讽,“没什么事的话,请回!”
说完,打算关门。
俞深海先他一步推住门,阻止了许蒙将门关上。
“你妈当年是只生了你一个,还是生了两个!”俞深海一脸不死心的看着他沉声问,“许蒙,你如实的回答我,这个答案对我来说很重要。”
“嗤!”许蒙冷笑,“俞董,你真是好笑!我妈生的我,我怎么有记忆她生了一个还是两个?要不然你去问问你女儿,记不记得当年我妈是生的一个还是两个!”
反正就是一个意思: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想告诉你!
俞深海那叫一个气啊,气的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了,眼皮更是一扑一扑的。
如果说冯宝莲有心要扔掉其中一个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告诉别人呢?
“俞先生?你怎么来了?”身后传来许文军疑惑的声音,“是还有什么事情要问吗?许蒙,怎么不请俞先生进屋坐?站在门口,真没礼貌。”
“爸……”许蒙一脸无奈的看着许文军,他就是太好说话了,太老实了。
俞深海猛的转身,“宝莲当年生的是一个还是两个?她当年是在哪家医院生的?”
“宝莲当年当的是一个啊,就许蒙一个。”许文军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当年好像是在安华医院生的孩子。”
“一个?一个?不是两个?”俞深海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一脸很是失落又像是被打击到的样子。
“俞先生,你没事吧?”许文军好心的问。
俞深海却像没听到一样,整个人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就那么摇摇晃晃脚步不稳的走着。
许文军想要上去扶他一把的,却被许蒙拉住了。
“许蒙,他不会有事吧?”许文军带着担心的问着许蒙。
“爸,别人的事情,我们少参和。”许蒙说,“你早上去哪了?”
“哦,去俞氏集团找俞先生,你妈的一个本子,是留给他的。我们……”
“爸,你把本子拿去给他了?”许蒙急急的问。
许文军点头,“既然是给他的,自然是拿去给他。许蒙,你妈没跟我说过和俞先生之间的关系,但这几次的接触下来,我多少也知道一点。既然人都已经不在了,我们还纠结过去的那些恩怨做什么呢?”
许蒙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
许文军进屋,又问,“你有什么打算?”
“嗯?”许蒙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文军深吸一口气,一脸着郑重的说,“我是说,你和慕容先生的关系。你有什么打算?要去认吗?毕竟你上次在电视上……”
“我没这个打算!”许蒙打断他的话,“本来我是没这个打算的,我们不缺钱,我也不要想权。但是,他儿子,就是慕容越,好像在算计着对付栀言。所以,我想……”
“哎!”许文军轻叹一口气,一脸很是无奈的样子,语重心长的说,“许蒙啊,我跟你说过,既然当初是自己做的决定,那么也就别再去纠缠栀言了。她现在过的挺好的,就当你们是有缘无分了。”
“爸,我没想过要去纠缠栀言。”许蒙很肯定的说,“我知道我和她现在不可能,她现在也过的很幸福。你说的没错,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就应该自己承担。你以前说的话,我都记着的,没有忘记。以前是我对不起她,我只是想尽量的尽自己的力量做一点对她有帮助的事情,不至于让她觉得,我是个无情无义的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算做不成情侣,我们还是可以像亲人一样的。所以,我不可能让慕容前程一家欺负她,伤害到她的。我想去帮她,尽自己的一点力。”
……
俞栀言收到一份快件,是俞云海寄来的,是一份她独立的户口本,而她的名字也改掉了。
她不再叫俞栀言,而是俞丽艳。
很俗的名字。
俞栀言气的差一点撕掉户口本。
俞云深,你就一点父女情份都不顾吗?
俞丽艳来回的走动着,手里拿着手机,一副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的茫然样。
猛的,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眸一个闪亮。
低头快速的拨打着一个号码。
“慕容前程,你什么时候娶我?”俞丽艳用着质问的语气沉声问,“我是因为你才会失去当母亲的资格!我不管你与唐灵姿……喂……喂!”
电话那头慕容前程挂断了电话。
“慕容前程!”俞丽艳恨恨的怒吼着,气的将手里的手机往地上摔去。
手机瞬间四分五裂。
门铃响起。
俞丽艳转眸朝着门的方向望去,眼眸里还蓄着一抹阴狠。
朝着门走去,开门。
门外站着冯岚。
“阿……”
“啪!”
阿姨还没唤出声,冯岚一个巴掌甩了过去,“贱人!把我们耍的团团转!敢骗我!俞栀言,你是不是活的腻了!”
这一个巴掌甩的俞丽艳耳朵嗡嗡叫着,脸颊火辣辣的疼着,还有浓浓的血腥味钻进嘴巴里。
冯岚又岂会一个巴掌就消气,反手又是一个耳光攉了过去,然后又接着攉了四五个。
直打的俞丽艳晕头转向,就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楚。
终于,冯岚停手了。
俞丽艳只觉得自己有一种身不知处于何方的感觉,那种飘飘乎乎的晕感,让她一时之间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只是她的手里还拿着那本户口本。
冯岚一把夺过,看着上面的资料,“俞丽艳?怎么,是被俞云海彻底的丢弃了吗?”
“阿姨!”俞丽艳终于回过神来了,捂着自己一边的脸颊,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感,让她感到无比的愤怒。
冷冽的眼眸如刀芒一般的射向冯岚,“我看在你是我爸妻子的份上,还唤你一声阿姨。但是,你别太过份了!你凭什么说打我就打我?你别忘记了,你现在还指望着我帮你们一起对付俞云海!”
“呵!”冯岚冷笑,一脸嘲讽的看着她,“帮我们一直对付俞云海?俞栀言,哦不!现在应该叫你俞丽艳!你哪来的信心?谁给你的?啊!你连自己的身份都保不住,被俞云海从户口本里移出了,你还有脸跟我说这话?还把户口落到我们俞家!你没这个资格!”
“我为什么没有这个资格!”俞丽艳恨恨的瞪着她,“我是爸爸的女儿,我就有这个资格进俞家!我告诉你,冯岚,从现在起,我就是俞深海的女儿,俞家的大小姐!”
“我呸!”冯岚嘲着她吐了一口口水,“俞深海的女儿?俞家的大小姐?你还真没这个福气!俞栀言,敢欺骗我们,你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啊!”
“我骗你什么了?”俞丽艳沉问。
冯岚直接将那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往她脸上砸去,“贱人,自己看!”
俞丽艳拿起,低头看去,“不可能!”
她毫不犹豫的否认,“我做过鉴定的,我是他的女儿!冯岚,你别想用一份假的鉴定报告来骗我!我不会相信的!”
“骗你?”冯岚冷冷的,阴森森的盯着她,“那份亲子鉴定是你作假的吧?贱人!还想进我俞家的门,我告诉你,这辈子都别想!做梦!”
说着,一把将那本户口本撕掉,“我会让人把你从俞家的地址滚蛋,还有这个俞姓,你也别想占着!”
“这事,你说了不算!”俞丽艳凌视着她,“我是不是俞深海的女儿,他说了算!爸爸……”
俞深海站于门口处,俞丽艳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
冯岚转眸看去,在看到俞深海时,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阴笑,“来的正好,自己看吧!看看这个你宝贝了那么久的女儿,到底是不是你的种!”
一把夺过俞丽艳手里的鉴定报告,朝着俞深海扔去。
俞深海看着上面的鉴定结果,眉头拧成了一团,眼眸深邃冷寂,透着一抹无形的肃杀。
“爸爸,这并不是真的!是她做假的!我上次去鉴定过的,我们就是父女。是你告诉我的,冯宝莲是我妈!”俞丽艳看着俞深海急急的说道。
“宝莲就生了许蒙一个孩子!”俞深海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说道,那眼眸冷冽的就像是两道箭芒。
“不可能!”俞丽艳摇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告诉我的,我和许蒙是一母同胞的,我是你女儿!许蒙是慕容前程的。爸,你不要相信这份鉴定……”
“我问了许文军,他说宝莲当初只生了许蒙一个孩子。我还去了当年宝莲生孩子的医院查看了资料,上面显示,她只生了一个儿子。俞栀言,你告诉我,你从哪里来的!啊!你从宝莲的哪个肚子里钻出来的来!你跟许蒙是一母同胞的?啊!”
气愤之下,俞深海一把掐住俞丽艳的脖子,一副恨不得掐死她的样子。
俞丽艳被掐的喘不过气来,脸涨的通红,就连眼珠都凸出来了,“放……放手,爸爸!”
俞深海正在气头上,怎么可能会放手,反而还加重了几分力道,“俞栀言,说,你是谁?是不是俞云海让你故意这么做的?你要实话说了,我考虑放过你!”
“我……”俞丽艳想要说话,却因为俞深海掐的太重了,根本就没办法说话。
那种即将死亡的感觉越来越强,而她也越来越恐惧,那一双眼睛瞪的如铜铃般大小,满满的都是害怕与恐惧。
冯岚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甚至眼眸里还噙着一抹幸灾乐祸的表情。
终于,俞深海松开了那掐着俞丽艳脖子的手。
俞丽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整个人跌坐在沙发上,脸色一片惨白。
而她的脸又被冯岚打的高高肿起,所以此刻看起来显的就有些诡异的样子。
这一种从死亡边缘回来的感觉,让她很是珍惜自己的生命了。
“说,是不是俞云海让你这么做的!”俞深海怒视着她,厉声质问。
俞丽艳摇头,“爸爸,我真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也确实是去做了亲子鉴定的,那份鉴定书就是真的。我真的没有骗你。”
“你还嘴硬是吧?”冯岚又是一个巴掌甩过去,“就知道你心怀不轨!一定是俞云海的人!”
“我不是!”俞丽艳急急的说道,“我现在恨不得他马上死了才解气!我是他一手养大的,近二十年的感情,却比不过佟栀言那个所谓的亲生女儿吗?那个贱人做过什么?是叫过他一声爸爸还是照顾过生病的他?她什么都没做!但是他却为了那个贱人,可以毫不犹豫的跟我断绝父女关系,就连名字也可以收回,还把我的户口都迁出了!”
“走!”俞深海一把拖起俞丽艳,往门外走去。
“深海,你去哪?”冯岚叫住他。
俞深海停下脚步,眉头拧的紧紧的,冷冽如霜般的盯着冯岚。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那眼神很是诡异,冯岚看着冷不禁的抖了一下。
俞深海松开俞丽艳,阴森森的盯着冯岚,“你说的,当年宝莲给我生了一个女儿,这个希望是你给我的!冯岚,你说你是不是也和俞云海有关系?”
“俞深海!”冯岚怒吼,“你疯了吗?啊!我和俞云海有关系?我要是和他有关系,我用得着这样为你着想吗?你的良心被狗咬了吗?啊!这些年来,我怎么对你的,你没感觉吗?”
“我只知道,这些年来,你把钱看的比什么都重!”俞云海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是因为你对不起我在先,你有负于我在先!”冯岚恨恨说,“这些年,你和郦红雁那个贱人狼狈为奸的,你多少次伤了我的心了?你自己好好的想想,郦红雁有我爱你吗?我为你做的事情,她有为你做过吗?你知道我给她打电话,要跟她讲和,让她一直对付俞云海,替你保住公司,她是怎么回答的吗?”
冯岚咬牙切齿的盯着他,那表情真是恨不得跟俞深海拼命的样子。
深吸一口气,愤愤的说,“她说,她没有做过对不起俞云海的事情,就算俞云海真的夺走了公司,也不会亏待了他们一家。她说,真要是公司被俞云海夺走了,也是你自己该有的下场。她这辈子最恨的一个人便是你,别指望她会帮你!”
俞深海的身体微微的摇晃了一下,眼眸里划过一抹苦涩的冷笑。
冯岚继续说,“她还说,俞云海是我们俩一起害的,自然他要回来找我们算账也是应该的。俞深海,你没忘记吧?当初是我出的计,让你对俞云海下手的。也是我给你出的计,让老太太把俞云海赶出家门的!你现在怀疑我?怀疑我跟俞云海有关系!俞深海,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你不应该怀疑郦红雁跟俞云海是一伙的吗?”
俞深海不说话了,就那么怔怔的呆呆的,讷讷的站着,直视着冯岚。
这一刻,他竟是无言以驳。
因为冯岚说的全部都是事情。
“但是,当初确实是你说的,宝莲交给你一个女儿,现在宝莲却只生过一个,你怎么解释?”俞深海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我怎么知道!”冯岚怒斥,“当初她确实抱了一个孩子丢给我,说是你的女儿。我怎么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难道我还在下去问问她,当年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有没有给你生过一个女儿?那个孩子,我确实就是扔到淮海南路去了。”
“爸爸,我就是在淮海南路被人捡到,送到孤儿院的。”俞丽艳看着俞深海一脸委屈又无辜的说。
“你闭嘴!”冯岚朝着她怒吼,“俞栀言,你还有一句真话吗?啊!你是俞云海养大的,你现在又跟我说,你是被人在淮海南路捡到送孤儿院的?”
俞深海盯着她,那眼眸太过于复杂。
“我是在十岁的时候,被俞云海收养的。十岁之前,我一直都是在孤儿院呆着的。院长告诉我,我就是在淮海南路被好心的人捡到,送孤独院的。”俞丽艳很肯定的说。
“呵!”冯岚笑了,笑的一脸鄙夷的样子,手指指着俞丽艳,对着俞深海说,“俞深海,你听到没有?都到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在狡辩,还不承认她是心怀不轨的。”
俞深海深吸一口气,再长长的呼出,直视着俞丽艳,“行,我相信你是被人在淮海南路捡到的……”
“俞深海!”冯岚怒喊着他。
俞深海却并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看着俞丽艳继续说道,“现在跟我一起去,再做一遍亲子鉴定!”
“好!”俞丽艳点头,没有一点犹豫,一脸满满肯定又自信的样子,就像是她觉得自己是俞深海的女儿这事实绝对不会有错。
冯岚没有反对,只是恨恨的一咬牙,跟着俞深海一起去。
俞深海,你就非得撞到南墙了,才死心是吗?
好,那就让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透这个贱人的真面目。
医院,还是上次俞深海来做与许蒙的亲子鉴定的那个医院,还是上次的老陆接待的他们。
“老陆,我要最快的速度出结果。今天行不行?”俞深海问。
老陆摇头,“抱歉,老俞,没这个可能!最快也得明天,我连夜给你加班出来,以最快的时间通知你。”
俞深海沉默了一会,点头,“行,我知道了。你以最快的速度出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看这个结果。”
老陆点头,“放心,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这一点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冯岚阴森森的盯着俞丽艳,面无表情的说道,“等结果出了,我看你怎么死!”
俞丽艳回以她一抹不屑的冷哼。
不管从哪一个点来看,她绝对是俞深海的女儿无疑。
俞深海的手机响起。
是公司秘书的电话。
“什么事?”不紧不慢的接起电话,语气中透着一抹不悦与斥责。
电话那头秘书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俞深海的脸色瞬间变的乌云密布,“你说什么!我马上回来!”
“深海,出什么事了?”冯岚一脸关心的问。
“俞云海去公司了,说是要招开股东大会。”俞深海气急败坏的说。
“什么?!”冯岚也急了,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他凭什么招开股东大会?他有什么资格?”
“我得去公司。”俞深海急急的离开。
“我跟你一起去。”冯岚说道。
“爸,我也跟你一起去。”俞丽艳跟上去。
“你给我滚一边去!”冯岚凌视着她,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愤恨与憎恶。
“爸……”俞丽艳看向俞深海。
俞深海没有理会她,这个时候,他哪有什么心情理会这种破事,满脑子全都是俞云海在公司招开股东大会的事情。
几乎是一路飚车回到的公司。
然而,他到公司的时候,会议室里的股东大会已经进行了,并没有因为他是现在的执行董事而等他。
俞云海坐在那一把平时都是他坐的主席椅上,而所谓的股东……
竟然只有了了的两个——俞天城,郦红雁。
就连俞轩宁也没见个人影。
这是时隔二十八年,俞深海第一次见俞云海,兄弟俩第一次见面。
俞深海看着俞云海,看着他那张与二十八年前并没有大变化的脸,猛的吸了一口气。
除了比二十八年前更加成熟稳重,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王者感觉,俞云海还是俞云海,看着比俞深海年轻了不知道多少。
俞深海今年正好六十,俞云海比他大三岁,但是此刻的俞云海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而他自己……
俞深海也知道,这段时间的糟心事,让他心力交瘁,整个人看起来很是苍老。
而俞云海却是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神采奕奕,是这般的年轻。
“大……”
“俞总,既然来了,就请入座!”俞云海打断他的话,并没有让他把那个“哥”字叫出口。
兄弟情份,在二十八年前,俞深海设计让老太太赶他出俞家,又将他推下海的那一刻便是画上了句号。
他可以原谅俞深海为了得到公司,使计把他赶出家门,但是却不能原谅他要他死。
兄弟之间,到这个份上,已经不用再做兄弟了。
“俞总?”俞深海看着俞深海,眉头紧拧,唇角噙着一抹冷笑,“这就是所谓的股东大会?我怎么不记得公司就只剩下他们俩个股东了?”
俞云海淡淡的一抿唇,“你说的没错,算你在内,公司现在还有五个股东。今天一位缺席。而我,则是公司最大的股东,持有股份达佰分之五十四!”
“俞云海,你在说什么大话!”俞深海一脸不屑的看着他,“百分之五十四?你就算把其他所有小股东的股份全部买回,也不过百分之三十五而已!你说你手里有五十五?你在说笑?”
“云镇!”俞云海唤着坐在他身边的云镇,“把文件给俞总过目。”
云镇将一份文件推至俞深海面前,冷冷的说道,“俞总,请过目!这是俞董目前所持有的全部股份,百分之五十四。已经远远超过你手中的百分之四十一。所以,现在起,俞董会成为公司的执行董事,请你尽快将所有的印章及资格移交给我!”
俞深海瞪大了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一份文件。
文件上面,明明白白,确确实实的写明了,俞云海现在所持有的股份为百分之五十四。
“嗖”的,俞深海冷厉的眼眸盯向郦红雁与俞天城,“你们……把股份卖给他了?”
当初,老太太手里还持有百分之二十四的股份,她将股份分为三份,百分之十二给了俞天城,百分之八给了郦红雁,而给俞轩宁的却只有百分之四。
郦红雁与俞天城母子手里持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这也是他这些年来,与郦红雁交好,想与她复合的原因。
毕竟冯岚手里一点股份也没有,他还想把郦红雁与俞天城的股份合并过来。
“对!”郦红雁点头,面不改色的说道,“我和天城各持百分之零点五,其余的百分之十九,我们全部赠送给大哥了。”
“赠送?!”俞深海重重的咬着这两个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卖,而是赠送!
“郦红雁!俞天城!”俞深海勃然大怒,重重的一拍桌子,朝着两人怒吼,“你们在干什么!啊!我才是你男人,你父亲!你们竟然胳膊往外拐!”
这一刻,俞深海对于冯岚说的话,已然深信不疑。
郦红雁这个该死的无知女人,知不知道她都做了什么?
还有俞天城这个逆子,亏他一直来都这么器重他,培养他,如果不是冯岚的威胁,他真有想过把公司交给俞天城的。
这一刻,俞深海真是杀了这一对母子的心都有了!
竟然联合俞云海来对付他啊,这是要他的命啊!
冯岚说的没错,郦红雁才是俞云海的人!
他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郦红雁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直视着俞深海,不紧不慢的说,“这本就应该是大哥的,这些股份是属于他的,公司也是他的。是你硬生生的从他手时抢过来的。你不止抢公司,还害命!如果不是大哥命大,他现在根本就不可能站在这里!俞深海,这一刻看着大哥,你就没有一点愧意吗?你就没有一点无地自容?”
“你……”俞深海恨恨的瞪着她,竟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只是,他的那眼神,真有一种杀人的怒光与冲动。
……
学校
佟栀言正在批改着试卷。
“栀言,有人找你。”余冬冬带着一个陌生的女人进办公室。
“你好佟小姐,我是谭芩,是韩晋的助理律师。韩律师让我来请佟小姐去一趟俞氏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