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为霜连忙将王心桐拥入怀中,挡去吹来的寒风,轻声询问道:“回去吧,要下雨了,别冷着了。”
“这不还没下雨呐!继续!”王心桐执拗的说。
“可是,在不回去,会生病的!”白为霜担心的说。
“这不还没下雨呐!”王心桐说到。
“万一一会就下了呐?”白为霜继续劝到。
“我都没走,它敢下雨!不过就算下了也没事!不就是淋雨么,我才不会生病呐!”王心桐豪爽的说。
“行!别到时候病了就闹小脾气。”白为霜无奈的说到。
“我才不会闹小脾气!这次就写雨吧!”王心桐说。
“好,再浪一波!”白为霜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给我点时间,我想想。”王心桐说。
“城。夜半无眠落叶轻。潇潇雨,三两鹧鸪声。”王心桐微微思索后,看着寒风凄紧,想着不就便是秋雨潇潇,这时,不远处的树上传来几声鹧鸪的啼鸣。
“怎么这么多愁善感了?这可不像你啊。”白为霜问到。
“怎么,就许你做个深闺怨妇,就不许我多愁善感了?霜妹妹。”王心桐调侃到。
“额,好吧,桐哥哥!”白为霜一听她揭自己短,无奈之下,只得顺着他的话说了。
“该你咯!让我看看你有多么凄怨!”王心桐笑到。
“……”白为霜不说话了,就这么坐在草地上,闭上眼,听着风声。
“长坐青坪正北风,萧萧摇碎半苍穹。
寒天欲雨惊清梦,一夜秋光落叶中。”
“哟,风格变了,不过还是凄凉!怎么,和我在一起就这么不开心是吧!”王心桐责怪到。
“不是!这不风格一时还没能改过来嘛!”白为霜解释到,生怕惹她生气。
“算了,饶了你了!一有事就道歉,真没劲!”王心桐虽然不开心的说,心里却还是开心的。
“怎样有劲,那就怎样来,如何?”白为霜询问道。
“都没劲!”王心桐故意别过头,不理他。
“那,这样吧!”白为霜反手就是一个公主抱,然后往王心桐的宿舍方向跑去,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王心桐连忙抱住他,生怕自己掉下去,或者被白为霜甩下去。
“你慢点!别摔着!”王心桐连忙警告到。
“没事。”白为霜将她抱到她宿舍楼附近才停下来,接着说道,“怎么样,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不惊喜!不刺激!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你……”王心桐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数落到。
“我错了!下次不敢了!”白为霜连忙道歉,将王心桐想说的都堵了回去!
“你又来了!有劲没劲啊!”王心桐顿时不开心了。
“哈哈!这不想让你开心嘛!今天太晚了,好好去休息,别玩得太晚,知道吗。”白为霜笑了两声,然后体贴的说到。
“好吧!你也早点休息。”王心桐说到。
“好!晚安!”说完,白为霜上前一步吻了吻王心桐的唇,虽然深情,也不贪恋,然后转身回去。
“晚安!”王心桐温柔的说到,随即,也转身回去了。
白为霜一步三回头,却没有看到王心桐回头看他,却不知道,她俩回头的频率完全不在一个点上,完美的错过了彼此。
回到寝室后,白为霜疲倦的躺在床上,并不是身累,而是心累。刚才的诗,并不是因为他多愁善感,只因为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对于王心桐的诗,他也听出了她心中的那份感慨。
想必王心桐也听出了他的心声,一反常态的用些小脾气来缓解二人之间的那种伤感!白为霜也怕自己忍住不心中的那种凄凉,才这么早的与王心桐告别。
山雨欲来风满楼,隔个窗儿各自愁。
窗外呜咽的风声,吹着树枝摇曳在凄冷中,偏偏就是不落下一滴雨。白为霜听着这风声,还真是,潇潇摇落半苍穹啊!
一时无心睡去,白为霜坐到桌子上,拿起纸笔想把心中无限的心绪都写下来。
薄暮偏窗雨,夜半梦初停。
凉霏无事,同样心绪伫中庭。
漠漠空林欲冷,寂寂连江寒碧,流水任飘零。
千古春秋客,至日一何惊。
身前木,将朽矣,入波轻。
此间去也,不尽东海可留卿?
况乃浮沉浪打,几度波涛卷落,天地亦伶仃。
憔悴山和月,说与故人听。
辗转反复,白为霜写了这一首《水调歌头》后,便扔下笔,上床睡去了。
第二天凌晨两点左右,才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清寒才随着这雨彻底弥漫在这个学校,这座城市。秋意才浓郁了起来。林荫道旁的两行梧桐,稀稀落落的浸透在积水里的落叶。
一场雨,淋碎了一个秋。林荫道上的梧桐叶铺满了一条路。层层叠叠的在积水的浸泡下挥发着半年来所有的回忆。来往的人群悉悉索索的走在这林荫道上,不少人拿起手机拍照,发说说,发朋友圈。不少人赞叹一声好美,然后大步向前,转眼便随下一场雨的倾洒中忘了个干净。
白为霜独自伫立在空地上,一片又一片的落叶掉在他的发间额头上然后滑落辗转,最终停在离他不远的位置。听说每一片落叶落下的位置都是注定的,无论风雨怎样改变着它们的舞步,总会去到它该去的地方。
白为霜竟舍不得迈步,这个人踩人的世界,一切都可以踩在脚下的世界。这个无奈得不由自主的世界!可为何这梧桐也千山落罢?难道它们也看透了这一点?不管春夏的一切美好回忆羁绊,不顾以往在树下驻足的人向它们许了多少愿,等了多少人,说了多少事,上了多少把锁。
可总得迈步,人生而就忙碌着,忙着生,忙着死。忙着从哪儿来,忙着到哪儿去。多少人做不得自己的主,只得踩在满地红叶之上,一时间又多了一个踩着一切前行的人。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白为霜是如此,郎不易是如此,何时了也是如此,似乎抉择的大多是男人!
此时此刻的何时了已被心事折磨得几乎不堪重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