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把你变成我想要的样子,强迫你做各种事,学各种东西。你一定很累吧?”父亲说。
“以前……很不喜欢,现在已经习惯了。也没什么累不累的。”白为霜敷衍到。
父亲看白为霜的样子,凝重的看了一会儿,最后叹了一口气。
“既然你不愿意和我说,那就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记住,只要是你想做的,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自己,就足够了。去休息吧。”父亲说完便起身回了房间,留白为霜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着。
“父亲最近怎么了?怎么突然和自己说了这么多?”白为霜疑惑到,不过却不以为意,在父亲走后,便直接回了房间。
第二天下午,父亲早早回了家,竟然还买了许多菜。他把白为霜叫过来对他说:“你不是喜欢吃我做的菜吗?以前总没有什么机会,趁现在闲下来了,教教你。男人嘛,不做几手好菜,怎么讨得到媳妇。”
白为霜更加疑惑了,平时不苟言笑的父亲,以前从不让他进厨房的父亲,嘴里总念叨着“君子远庖厨”之类的话,竟然想教他做菜,这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心中的欣喜还是多一点,毕竟父亲变得平易近人了,让他对父亲的看法也好了很多。既然父亲这么愿意和他接触,他自己也乐意这样相处了。
学了大半天,做出的不成个样子,白为霜觉得很是失落。虽然看着父亲做的很简单,可是,再简单他也没有学会。最后,他差点想要放弃了,不过看着父亲的样子,他实在没能说出口,只得咬着牙学。
“自己做的菜,在难吃也得哭着吃完。”白为霜暗自说道。
庆幸的是,味道还不算太难吃,至少咽的下去。这让白为霜稍微有点安慰,也多了一份学下去的信心。
看着一桌子菜,吃完后,白为霜竟主动去洗碗收拾,到了很多洗洁精,一遍又一遍的冲洗,直到闻不到一点洗洁精的味道后才放好。
收拾完后,白为霜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仿佛这一点生活中的菜米油盐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他忽然发现,母亲这么多年来,忙里忙外,父亲也时常帮忙,只要一有空。
这么多年来下来,当初的爱情,或许早已化作了平平淡淡的生活。不禁让白为霜感觉有些枯燥乏味。让他觉得,对心目中的爱情,有了些失望。
他忽然有了一丝明悟,似乎父亲说的那些话他有些明白了。找一个可以爱一生的人,真的要好好考虑,一辈子,总需要和这些生活的琐事打交道,一旦找错了人,那就更加痛苦一生了。
白为霜看了看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的父母,他们偶尔的笑意,这或许,就是岁月静好吧。
白为霜没有打扰他们,一个人回了房间,看着桌上的那把琴。爱一个人是一件事,思念是另一件事,生活又是另一件事了。
白为霜看着窗外的夜色,今天李晚想约他出去,他拒绝了。不知为何,他从李晚身上看到了蒹葭的影子,相似的眼神,相似的祈盼,相似的爱慕。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白为霜不愿意面对,早已在半年前,他就已经拒绝了她,而她却依旧目光灼灼的看着白为霜。
白为霜不知道,如果他直接对她说自己已经有了爱的人,就没有这些烦恼了。可他却不想让何时了他们知道自己爱上了别人,在蒹葭刚去世半年后。李晚,似乎正和他们认识,一旦直接说了,那白为霜将置身于水深火热了。
年青人之间的介意和忧虑,总是随心而发,不着边际。有时只是直觉,有时只是忽如其来的想法。
白为霜打开手机,看着王心桐的qq号,一次又一次添加,却终是无果。
无果的,是相思的尽头,有果的已是高考的成绩和录取结果。
李晚从何秋月那里得知了白为霜在山东的学校,于是也报了那所学校。虽然她学的是理科,可她依旧我行我素的选择了汉语言文学专业。
当她这一天查询的时候,心都是悬着的,当她看到已录取几个字的时候,满心雀跃,恨不得立刻和白为霜分享这个消息。可是,白为霜却关了机,不接她的电话。
正在李晚满心欢愉的时候,何秋月却一脸惨淡。她没有被录取,或许就差一分,或者几分。她的第二志愿被录取了,也是在重庆。
何秋月正躲在房间里哭,何时了也查到了她的录取结果。当他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心中松了一口气,多了一丝庆幸。他当初和妹妹的约定就是考上同一所学校才在一起,现在没有在同一个学校,当初的约定……
按照何秋月的性子,这个约定本就如同无物,现在她伤心,只是因为不能每时每刻看到哥哥而已。至于成绩,本就不是她所在意的。
何时了虽然松了一口气,可转念一想,以妹妹的脾气,就让他更加头疼了。如何安慰妹妹,如何实现自己的计划,让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何时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难过一点,走到妹妹的房门,敲门。
里面却没有回应。何时了推开了门,只看到何秋月趴在床上,用枕头捂着自己的头。何时了走到何秋月身旁,拍了拍妹妹的肩膀。
“妹妹。”何时了轻轻喊到。
回应他的依旧是抽泣声。
“其实,也没什么的,如果真的要和我同一个学校,复读一年也可以。不愿意复读,也行。反正都在同一个城市,学校离得也近。不是吗?”
“可我不想复读,也不想去这个学校!”这时,才从枕头底下传来呜咽的声音。
“没事的,又不是见不到了,不哭了,好吗?”何时了安慰到。
“什么没事,说的轻巧,你就是不爱我了!”何秋月赌气到。
“没有啊,成绩已经是这个结果了,我们也无能为力啊。重庆不是有房子吗,我们都住在一起,是不是一个学校的有什么区别呐?”
“嗯,对啊,说好啦,我们都住进去!”何秋月一听,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忙说到。
“行!”何时了只得这么说,至于学校允不允许是另一回事了,每晚都还有查寝的人。这时,何时了对查寝的人有了好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