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前天他也一起在广场上跪着,差一点在萧绎的一怒之下脑袋搬家了。
他跟很多人一样,惊讶于萧绎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这种事情来,不过惊讶之余,他也终于彻底明白苏依依在萧绎的心中是什么分量了。
苏依依那个女人不仅仅是萧绎心中无人取代的存在,还是能让萧绎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的存在。
萧绎为了她什么都能做出来。
所以,他的女人杀人放火已经是罪大恶极,还要拖苏依依下水,天知道萧绎会怎么做?
说不定一怒之下株连九族啊!
但是他想多了。
萧绎只是问了他一句,“你可知情?”
梁健连连摇头,“臣毫不知情,臣罪该万死,臣若是知道,怎敢叫她作出这种事情?臣宁愿打死她,当没这个女儿,也不敢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臣该死!”
梁健的话萧绎是相信的,这个人从江南一路跟着萧家来京城,这些年大功不见得有,但是大过却真没有,主要是胆小,不敢。
萧绎不相信他有胆量做这种事情。
他向来喜欢就事论事,那种一人犯罪祸及家人的做法,他没什么兴趣。
所以并没有责怪梁健,只是让他回去面壁思过。
至于梁诗诗,萧绎也没有之罪,而是让人把中秋晚宴当晚入宫的所有女眷,包括整个皇宫的所有宫女全部召集到清和殿外的广场上,让梁诗诗一个个当面指认。
就梁诗诗提供的线索来看,对方应该就在这些人当众。
不过这些人加起来足有好几百,梁诗诗一个个认完也没找出来。
也许不在这些人之列,也许是对方易容了。
萧绎倾向于后者,对方易容了,能用巫蛊之术,会易容术并不奇怪。
不过以防万一,还是让梁诗诗凭着记忆描述了对方的相貌,让画师绘制出来,张贴出去,顺便也贴了官方公示,把长乐村失火以及昨夜死人的这些事情都解释清楚,免的外面传得沸沸扬扬,闹的人心惶惶。
至于参加中秋晚宴的女眷们,萧绎也派人排查,看看这些人当中有谁会这些邪术。
如此这样安排下来,又已经是深夜了。
他担心苏依依等他,把剩下的事情交给丞相,快步回了寝宫。
苏依依难得精神不错,靠在窗前翻看话本。
故事并不是新鲜,都是才子配佳人,不过打发时间却是极好的。
她现在没那么多精力却做那些费神的事情,可是总要有些事情做,所以看看这些东西挺好。
她有精神自然是好事,可是萧绎严格的很,该睡觉的时候就一定要让她睡觉,怕她今天透支了明天又要睡上一整天。
所以进门便抽走了她的书,把人抱起来转身进了寝室,“这么晚了还不睡,等我吗?”
不是,只是看到好玩的情节,所以想看完再睡。
这是苏依依的心里话,不过见萧绎这么问,立刻搂着他的脖子点头,“嗯,等你一起。”
萧绎明知道她口是心非,竟觉得心情好的很,“这么想为夫啊?”
“对啊,绎哥哥的话,我一时不见就想了。”
萧绎被她逗的心花怒放,把人按在床上一通亲吻,差点擦枪走火,然后被苏依依嫌弃的推开,“去洗澡啦,要不不许上床。”
萧绎捏了捏她的小脸,“敢在龙床上把皇帝赶下去的,会不会自古以来只有你一个?”
苏依依鼓着腮帮子冲他做鬼脸,“对啊对啊,我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以后想必也是没人敢的,可是就是敢啊。皇上难道要治我的罪不成?”
“皇上怎么敢?皇上也怕上不了床。”萧绎戳了戳她的腮帮子,认命的去洗澡去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苏依依已经睡着了。
就算她今天精力难得不错,毕竟还是太虚弱了。
萧绎看着她的睡颜,心隐隐作痛。
他在她身边躺下,轻轻拥抱她入怀,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自己却再没有睡意了。
苏依依说三个月内不会有事,所以萧绎没过一天都觉得心惊胆战。
他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觉得头疼的很。
他不要她死,可是该怎么办?
他已经寻遍天下名医了,没人有办法。
他该怎么做呢?
想着这个问题,他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渐渐合眼,却睡得不安稳,好像总有人在喊他。
他在梦里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过去,然后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人,一身上下黑衣黑袍,背对着他。
从身量看,是男人。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呼唤我?”他问。
对方依然背对着他,“我是觉得你可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萧绎竟然没有因为这无理的话生气,反而追问:“难道你有办法救她?”
“我能救她,但有条件,救活了她,你得把她让给我。”
即使是在梦中,萧绎身上的杀意也掩饰不住,“你妄想!”
对方笑了,“看来你也不是真的那么喜欢她,只是自私的占有欲吧。萧绎,你如果真爱她,就一定会答应我。”
“胡言乱语!”萧绎毫不留情的一掌的拍了过去,对方竟瞬间烟消云散,留下一串狂妄自大的嘲笑。
“绎哥哥,绎哥哥……”
萧绎被这种梦境困扰着,反反复复出不来,直到苏依依关切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他才渐渐从梦中抽离,幽幽转醒。
正对上苏依依担忧的眸子。
他被梦境扰乱的心忽然就平静下来,只剩下疼惜了。
“我没事,做了个梦而已。”
“什么梦啊?你看你头上都是汗,而且我喊了好多声,你都没有醒过来。”苏依依是真的很担心,一边用手帕帮萧绎擦汗,一边担心的问。
她与萧绎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萧绎做过噩梦,而且眉头深锁,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
萧绎见她只穿着里衣,被子也没盖,虽然如今天气不凉,可是苏依依这身子骨哪里能有一点闪失?
所以连忙搂着人用被子裹起来,“一个有点奇怪的梦。梦到一个黑衣人,看不清正脸。他说他能治好你,可是却有条件,要我把你让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