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太太瞧着许谙谙这副准备‘离家出走’的架势,怔愣了下:“好好地,这是怎么啦?”
说着,又吩咐苏姨去帮许谙谙提拉杆箱。
“这么大个箱子,压到脚,可不是闹着玩的!”
等许谙谙抱着小香猪走下楼梯台阶,老太太的神情愈发和蔼:“这么晚,不在楼上休息,拎着个箱子打算去哪儿?”
许谙谙双手搂紧霸总,不去看老太太的眼睛,只敛睫说:“我想了想,我住在这里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
穆老夫人微愣:“是谁说你了?”
话问出口,老太太心里已经有答案。
——估计就是她那鬼迷了心窍的不肖孙子。
“这是我的别墅,也是我请你来的,别人都管不着。”说完这句,老太太面上的强势褪去,柔声安抚起许谙谙:“你是来照顾我的,奶奶心里清楚,再说,几个月后,这栋别墅都是你的,要走也是别人走,哪轮得到你?”
女孩咬唇,清透的目光投向穆老夫人,继而问:“如果穆奶奶不讨厌我,为什么要把我塞到我姐夫床上?”
“……”
“……”
穆老太太和苏姨暗暗对视一眼。
最后,是苏姨捡了这个锅:“这怪我,年纪大了,睡眠跟着不好,最近配了些安眠成分的冲剂,晚饭前我泡了一杯,打算夜里喝的,谁知道,做菜的时候,顺手就给当白开水用了。”
“后来你和二少晕倒,总不好叫你们睡地上,我就请人送你们上楼,那些没眼色的以为你和二少是夫妻,直接给搬去一张床上,回头我就骂他们。”
许谙谙抿紧唇瓣。
——心说,我信你个鬼哟!
不过小脸上,却是即将被说服的迟疑。
突然间,她想起什么,眼眶迅速红了一圈,抱着霸总低声说:“我还是不住这里了。”
说完,作势拖着拉杆箱就要走。
穆老太太还想让她给自己做孙媳妇,哪能叫人走了,忙让苏姨拦人,一边好声好气地挽留:“大晚上的,你这样走了,奶奶哪能放心?”
“奶奶知道你今晚受了委屈,是奶奶考虑不周,不该叫靳寒过来吃饭。”
话刚说完,许谙谙已经开始掉眼泪珠子。
老太太有些无措:“这孩子,怎么说哭就哭?”
“我一直把姐夫当哥哥,喜欢他,也很崇拜他,可是今晚我发现他和我想的不一样。”许谙谙用手抹着眼泪,泣不成声:“我追了姐夫两年,他都不愿意搭理我,我知道他嫌我笨,刚才在楼上,他以为是我下的药,很生气,说既然我想这样,他可以让我如愿,但我永远别想让他娶我……”
“他真这么说?”穆老夫人的脸色极难看。
许谙谙哭着,没否认。
不肯娶,却还要糟践人家。
这不是流氓么?
老太太顿时说不出话来。
一个男人,吸引异性的地方,除了外在条件,最重要的就是自身品行,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强女干犯,谁会喜欢?
先前许谙谙说不再喜欢自家孙子,老太太以为她是心口不一,因为靳寒复婚,她心里堵着一口气。
可现在,自己孙子干出这么欺负人的事,别说许谙谙,就是她听了,也对自己这个孙子生不出好感。
老太太开始庆幸今晚的事没成。
这要成了,那混小子提起裤子不认账,不是结仇么?
景明耀素来疼爱‘养女’,如果知道许谙谙在穆家吃了闷亏,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强扭的瓜它不但不甜,切开后可能还是烂的。
穆老夫人暂时歇了撮合的心思,只拉着许谙谙的小手不断安抚:“靳寒他这个混账东西,咱们不理他!”
“以后这里,奶奶不再叫他来了,奶奶也向你承诺,绝对不会让类似今晚的事再发生。”
许谙谙泪眼婆娑的看向老太太,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以后姐夫真的不会再来这里?”
——瞧把这孩子给吓的。
老太太心生怜惜,语气愈发的软:“当然,奶奶说话向来算数,回头我就让小区的物业删掉那混账的车牌号,禁止他再进来。”
“……”苏姨。
客厅里,一阵咕噜咕噜的叫声响起。
许谙谙摸着自己瘪瘪的肚子。
——她饿了。
穆老太太最先反应过来,立即嘱咐苏姨:“去给谙谙做些夜宵。”说着,轻按许谙谙的手背:“好孩子,晚饭没怎么吃,饿坏了吧?”
许谙谙小脸酡红,忽然道:“那帮我炸两块鸡排吧。”
“……”
“……”
……
林穆忙完打开游戏的监控系统,‘许谙谙’正靠在床头,翘着一双二郎腿,平板依在大腿处,右手捏着炸鸡块在啃,左手不停在刷抖音视频,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望着虚拟屏,他不自觉的笑起来。
然后,拉进度条回放,发现在过去几小时里,‘许谙谙’干了票大事,被捉奸失败后,她又狠狠黑了一把‘穆靳寒’。
黑完人后,确定穆家老太太不会再把她和穆靳寒拉郎配对,她又抱着霸总安心上楼。
“……”
林穆戴上了蓝牙耳机。
许谙谙刚看完【喜塔腊·尔晴x洪世贤】的虐恋短片,脑海里,出现外挂久违的机械声音:“最近过得怎么样?”
明明是老朋友一样的打招呼,却让许谙谙玩乐的情绪散去。
她随即盘腿坐直在床上,表现出来的一言一行,就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我还以为你找到其它宿主,不要我了呢!”
“我不在不好么?”外挂问她。
“……”
“我不在,你可以随意玩,不用做任务,也不必担心随时消亡。”
小心思被外挂道破,但谁承认谁傻。
‘许谙谙’娇里娇气地否认:“才不是这样,你不在,我特没安全感,对我这种柔弱无依的小虾米来说,你就是我的精神支柱,如果你抛弃我,我的世界才会山崩地裂。”
林穆自然不会把她哄人的话当真,嘴角笑意却加深:“这么想我,怎么不见你找我?”
“因为我怕打扰你啊。”她声音愈发娇气,煞有其事地说着:“上次你答应补偿我的排屋,到今天都没给我,我猜到你肯定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