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抱着霸总,正和孟瑶还有费侪一块等在树荫下,看到许谙谙从办事大厅出来,身后跟着小法务,费侪等不及地上去询问情况。
法务想开口,被许谙谙一瞪眼,乖乖闭嘴。
费侪只好转头又问许谙谙:“许总,我同学他可以放出来了么?”
“急什么。”许谙谙一脸的高深莫测,眼角余光扫着费侪:“都几岁的人了,还这么沉不住气,我刚才进去,就是想探探他们的口风。”
费侪是真的着急。
一旦他同学被坐实‘嫖娼’,势必影响公司的声誉。
虽然蓝众现在还是一家名不经传的小公司,但他和他同学都有理想有抱负,他们一直相信,以他们的能力,未来可期,如果公司创始人与‘嫖赌毒’挂上钩,将来公司上市,这就是一个洗不掉的大污点。
除非他同学退出蓝众的核心团队。
可他们是一起苦过来的。
他老婆盗走核心技术,损害公司的利益,俩同学都没怪他,他怎么能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来?
这样想着,费侪就红了眼圈。
许谙谙见他抹眼泪,整个头都大了:“欸,你哭什么?一个大老爷们羞不羞?我这不探了口风正想办法嘛!”
“如果许总实在没办法,也没关系的。”费侪吸了吸鼻子,低声道:“本来就是我麻烦许总了,我先回去,给阿文收拾几件厚衣服,最近天气要转冷,我怕他在拘留所里感冒。”
“他都没嫖,坐什么拘留。”
许谙谙掏出了手机,一边信心满满的放话:“不就捞个人,一个电话的事儿,你至于么?”
“我去趟洗手间,都给我好好待着,等我回来。”
说完,迈着从容的步伐霸气离场。
其实上厕所只是幌子。
绕过办事大厅所在大楼,确定费侪他们已经看不到她,许谙谙一溜烟地,跑到一个阴凉角落,开始回想有谁可以帮她来捞人。
从包里拿出王瑞名片,许谙谙举着瞧了半天,也没打上面电话。
她请王瑞帮忙,等于找景明耀。
事后景明耀肯定过问。
费侪同学是因为嫖娼被抓的,这个罪名不好听,回头王瑞把事情向景明耀一汇报,景明耀难保不会以为她和乱七八糟的人往来。
如果事情传到邱岚耳里,又该为她和叔叔发生争执。
许谙谙收起了名片。
其实,她已经有点后悔管闲事。
可再一想,她要是不管,这些程序猿怎么办。
明明开着一家公司,却连个像样的律师都不认识,真没见过这么寒碜的公司创始人。
她还可以向穆老太太求助。
别墅都能送她,替她捞个人算什么。
但她终究没拨这通电话。
老太太那点心思,她不是不清楚。
别墅是她合法的劳动所得,即便这个赠与条件很糊弄人,但人老太太自己提的,怪不到她头上。
捞人却不一样。
一旦她向老太太开口,人情也就欠下了。
她可不想被穆家人拿捏住什么。
现在有求于人,将来老太太让她爬穆靳寒的床咋办?
——她是绝对不做小三的。
许谙谙翻看通讯录,翻着翻着,翻到微信上。
聊天记录里,排在前面的除了沈星,赫然是她认的便宜叔。
对景邱两家说开罪就开罪,除了有钱,背景还得够硬。
就算便宜叔是外省人,他在京城肯定也有关系。
她能找的人太少了。
这种时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许谙谙编辑好信息,犹豫了大概半分钟,手指还是按下发送键。
发送成功后,她再看内容,也觉得自己有点厚脸皮。
忍不住挠了挠自己被太阳晒红的脸颊。
便宜叔很快回了信息。
他问:你朋友在哪个分局?
便宜叔这样问,当然是肯帮忙的意思。
许谙谙立即把情况如实相告:“就在景阳分局。叔你放心,我朋友肯定没嫖,他是被人强拖进去的,等他出来,我就带他去向叔道谢。”
没多久,新的信息又进来。
便宜叔说,他已经安排了律师来分局。
有便宜叔出马,许谙谙笃定程序猿不会再有事。
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下来,她打字道谢:“叔你人真好!”
“是我长这么大,遇到心地最好的人。”
发完信息,她转身往回走。
结果,与正从车里下来的俩人打了一个照面。
景蓉把跑车靠边停,下车后,见穆靳寒的衣领些皱,上前替他整理,葱白的纤纤玉指触碰男人衬衫纽扣,当她抚平褶皱,右手也被握住,落在旁人眼里,自是一副琴瑟调和的恩爱模样。
临近中午,景蓉去荣胜找穆靳寒,打算一起吃饭。
得知穆靳寒身份证快过期,她主动请缨,要送穆靳寒来换身份证。
夫妻间的情趣,穆靳寒自然没拒绝她的道理。
在这里遇到许谙谙,多少有些败兴。
景蓉脸上的柔情蜜意褪去大半,紧了紧和穆靳寒相扣的十指,又偏头似笑非笑地问穆靳寒:“每一次谙谙都能准确掌握你行踪,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你身边安了眼线。”
穆靳寒那些下属,许谙谙确实都见过。
但真正与许谙谙有过交流的,只有杨戈一人。
“杨助理私下和谁交朋友,旁人无权过问,只是他一再泄露上司行程,这样的人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