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她有备而来。
知道了未来十几年的商机,如今她有资金又有人脉,自然不会让这些机会从她身边白白溜走。
从她回来那天,她就暗暗发誓,重来一世,她不会再做菟丝花,她要进入景氏,做一个优秀的集团继承人,给景氏带去无限机遇的同时,也让自己成为华国商界女性中的传奇。
而蓝众,是她真正迈出的第一步。
全球经济越来越依赖科技。
在她的商业蓝图中,费侪他们几人必不可少,她买蓝众就是为了将这几人纳入麾下,如果她想进军it行业,他们会是她最得力的干将,负责在前方为她开疆辟土。
所以,她不容许自己的计划出现差池!
她能让费侪妻子答应盗出蓝众的核心技术,也能让蓝众那几个创始人乖乖把公司双手奉上。
景蓉往外打了一个电话。
对方一接起,她就冷声交代:“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天内,让蓝众至少一位创始人出现在拘留所里,婚内家暴也好,聚众赌博也罢;至于蓝众那边,动用你能动用的关系,让税务局上门去查账。”
一旦税务局上门,势必影响公司的正常运作。
这个时候,再有创始人被拘留……
像费侪那种半吊子领导,必然六神无主。
投资人见他们管理不好企业,又怕蓝众账目不清,哪里还敢蹚这趟浑水?
景蓉抱臂站在窗前,自信又从容。
蓝众陷入孤立无援的困境,她再出手拉一把,对费侪等人而言,她不仅仅是他们的贵人,还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
第一医院。
在警察叔叔的见证下,许谙谙和费侪交换了微信号,又约好明天去蓝众参观并商讨签约的事,这才上楼去找穆老夫人。
苏姨已经帮老太太收拾好东西。
见许谙谙来了,穆老夫人把她招到跟前,笑问:“还没吃午饭吧?”
“我刚买了个地瓜。”
许谙谙实话实说:“吃完才上来的。”
“那也得正儿八经吃午饭。”老太太握着她细嫩小手:“我在烟云斋订好了包间,等司机来了,咱们就先去吃饭。”
烟云斋,是全京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
许谙谙跟着景明耀去过几次:“那我可以点糖不甩么?”
穆老夫人先是一愣,待她弄明白什么是糖不甩,和苏姨对视一眼,打趣道:“这孩子,竟是个贪吃的!”
“这不正好。”苏姨也笑吟吟:“往后我做了点心,终于有人陪着您一块吃了。”
“是好。”
老太太握紧许谙谙的手,笑得眼角起褶子:“贪吃的孩子心眼实。”
话音刚落,病房门被轻敲两下。
穆老夫人扭头,看到来人,脸上笑容愈发的真切:“刚还在说司机,这司机就到了!”
许谙谙跟着望向门口。
当她瞧见穆靳寒,感觉病房里的气氛都变了。
穆靳寒是被老太太一通电话叫来的。
——却不知道许谙谙也在。
倘若知道,为避嫌,他今天也不会过来。
穆老夫人已经在催苏姨:“让靳寒先把行李拿下去,你帮拿小东西,至于轮椅,让谙谙帮我推就成。”
说着,老太太回头冲许谙谙笑:“不介意给奶奶推轮椅吧?”
许谙谙忙上前。
就算为七千万的别墅,这轮椅也得推。
……
穆靳寒把行李放进轿车后备厢,许谙谙也推着老太太出了住院部,因为斜坡有些陡,她推得很小心,阳光下,白里透红的小脸,唇瓣紧抿,比不得景蓉端庄知性,看着就像……还没真正长大。
老太太打什么主意,他心里不是没猜到。
不待见景蓉,所以撮合他和许谙谙。
看着奶奶与许谙谙相谈甚欢,穆靳寒没再过去,径直上了车,不说许谙谙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如今他家中夫妻和睦,根本没想过再离婚。
一个连财经报都看不懂的女人,他娶回家只能供着,缺乏共同话题,婚姻又可以维持多久?
……
许谙谙把老太太推到轿车旁,正打算先溜,却被拉住手腕,老太太佯作不悦的看她:“不是要帮我老太婆收拾别墅,话还热乎着,你就反悔了?”
“……”许谙谙。
她刚说的时候,穆靳寒也没来啊。
穆老太太幽幽的叹气:“我本来还想着,吃饭的时候,顺便把别墅的赠与协议给签了。”
一提到别墅,许谙谙态度秒变:“那我们上车吧!”
穆靳寒:“……”
……
一路上,尽管有老太太不断找话题,负责开车的穆靳寒也没接几句,见孙子对许谙谙爱睬不睬,到了酒楼,她又安排孙子和许谙谙坐一块儿。
老太太刚叫人撤走多余椅子,穆靳寒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的那瞬,他神色就柔和下来。
然后,背过身去接电话。
“……嗯,还在外面,你在办公室等着,我马上回去。”
穆老夫人听了,整个人当即不好。
等孙子一挂电话,她就冷笑:“你这老婆是厉害,跟着其他男人走了两年,估计日子过不下去,现在又跑回来,你倒好,二话不说,这盘接得够快!我要是你,连穆家的门都不会让她再踏足半步!”
穆靳寒立在圆桌旁,脸色算不上好看,毕竟是自己亲奶奶,只能解释:“那时候,蓉蓉年纪小,是受了人挑唆。”
“两年前,她有二十一了吧?”老太太不打算睁只眼闭只眼,也想给这个孙子好好洗一洗脑:“她是被人喂了迷魂药,还是叫人下了蛊?景家养育教导她二十几年,难道就把她教成了一个白痴?”
“如果她一走了之,从此不踏足京城,我还敬她敢爱敢恨,不失景邱两家的风骨!结果呢,她去而复返,又把你哄得团团转,和那些巧言令色的小人有什么区别!?”
穆靳寒喉结微动,隐忍着:“奶奶,蓉蓉是我妻子,如果您疼爱我,我希望你也给她一些尊重,而不是像这样,在外人面前肆意折辱她。”
“这顿午饭,我就不陪您用了。”
说完,拉开门扬长而去。
穆老太太不敢置信,也气得不轻:“我看他是鬼迷了心窍!”
“您消消气。”苏姨递上茶水。
老太太抿了口水,余光瞥到旁边的许谙谙,小丫头垂着眉眼,用筷子戳青瓜片玩,暗骂孙子浑不吝,一边安慰小姑娘:“谙谙啊,你别理靳寒,奶奶知道你是好孩子。”
许谙谙抬眸,对上老太太关心的眼神,轻抿唇瓣:“其实他走了也好。”
“……”穆老夫人。
“如果他在,我肯定吃不下饭。”
老太太觉得自己糊涂了:“你不是喜欢靳寒么?”
“以前是喜欢啊!”许谙谙伸手,给自己夹一筷藕片:“不过现在,好像不喜欢了。”
老太太:“……”
……
穆靳寒离开,却留下轿车,还叫了代驾。
景阳区的御山公馆,环境优美,能住这里的人,也是京中贵胄。
因为老太太要搬来这里,家政公司已经叫人打扫过别墅。
这栋别墅,是穆国祥买了送给母亲的。
许谙谙推着穆老太太上楼,老太太瞅着窗台上几盆干枯的花,忍不住感慨:“人一老就像这些花,不中用了。”
“那可不一定。”许谙谙拿过一盆海棠花,瞧了瞧:“这是泥土坏了,我去楼下挖些来!”
问苏姨要了一把小铁铲,还有小水桶,许谙谙绕着别墅逛了一圈,发现处处是草坪,不好挖,她往外走,不远处的邻居家,倒是有不少泥巴,就不知道给不给挖。
蹲在人家栅栏旁,她探头朝里张望。
不知何时,一道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后。
男人循着她的视线望去。
尔后,背手弯腰,看向眼前的女孩。
许谙谙正考虑在栅栏角抠点泥,冷不防地,感觉有人靠近,刚想侧眸,男人低沉的询问先传来:“在看什么?”
——有点熟悉的声音。
她蓦地回头,对上近在咫尺的便宜叔,摔了个屁股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