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粒小痣的形状还不太一般,看起来像是一个六角形的样子。
喻梨震惊的看着。
“哎,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哇!你是不是偷看我换衣服呀!!!”
这种私密地方的痣你都知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喻梨瞪圆了自己的眼睛,哼哼唧唧的不满的开口。
顾一砚则是站在一旁,唇角的弧度紧紧的抿着,周围的气息变得有些奇怪。
“你们出去。”
等了半天,顾一砚终于是开口说了他进门之后的第一句话。
这一句话之中蕴含着的暴戾,让人心中不寒而栗。
“顾先生,人死不能复生——您还是节哀。”
其中一个医生忍不住的低声开口。
“出去!”
一声有些像是怒吼的声音,让屋内的人都是震了震,最后叹着气,转身出去。
喻梨没来过这里,但是其实对于刚刚的一个医生隐约有点印象。
以前她生病或者神经病发作的时候,那个医生有时候就会到家里去。
这里好似是顾一砚的私家医院?
也怪不得没有人这么管顾一砚发神经呢。
喻梨站在顾一砚身边,抬脚踢了踢顾一砚的身子。
他一动不动,吼完那句话之后,指腹就在那枚红色的六角形身上来回的摩挲着。
身上的悲戚犹如丧偶的孤狼。
说实在的,就很奇怪了。
先不说顾一砚情绪怎么波动这么大,就说跟着顾一砚并排站在一起看自己的尸体——
恩,这种经历恐怕只有她能够体验到了。
“喂,你到底怎么了吗?虽然我觉得你非法囚禁是有错,而且还阻挡了我去找让我变正常的办法,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你也算是保证了我的安全了,所以我也没觉得你多不好,顶多有点怕你,就一点哦,所以,恩,所以你不用自责的,我是不会来找你索命的啦!”
喻梨试图露出一个笑来,抬手拍拍顾一砚的肩膀。
但这个笑意到底还是露不出来,她最后尴尬的收回了表情,抿着唇角低头,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梨梨——”
就听见男人沙哑的声音,慢慢的响起来,像是悲歌的前奏。
喻梨有些懵。
因为她分明从这声音之中听出了哽咽的情绪。
而下一秒,她更是慌得不行,眼瞅着顾一砚伸手,一把将她的身体抱进了自己的怀中,低垂着自己的头,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啊……”
喻梨抿了抿唇,“你,你别哭啊。”
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这倒是了,毕竟她家里人都没有来哭的,你这个家伙倒是先哭的一股劲了。
“梨梨——”
血色透过他的衣衫,沾染到他的衬衣上。
即便天气冷了,他穿的也单薄。
那血液很快晕染成一整块,他的头低下,与她已经失去了呼吸的身体相碰,那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那张脸的冷漠被粉碎了一个彻底,此刻更像是一个丢失了自己喜爱玩具的无理取闹的孩子。
他就那么哽咽着声音,看起来苍白虚弱了不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