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们是在皇宫之中,这次又是给皇帝用,所以像牛奶这样平常人家根本喝不到的珍贵的东西也不算难找。
夏子都见所需的物品都已经齐全,连忙让殿中的所有的太监和宫女们都来帮忙,将牛奶倒在一个个的碗中,然后端给那些只是有些轻微中毒的大臣们。
在场的大臣们包括齐宥宇在内,看到宫人们给他们递牛奶,都是一脸摸不着头脑的表情,又因为太后和福贵妃在场,并不敢结果牛奶。
寝殿中一时间陷入一种莫名的紧张而尴尬的气氛之中,空气仿佛凝滞,所有的人都停格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夏子都看着在场所有人的表情,倒也不太意外,她缓缓走到齐宥宇的身边,只是深看了他一眼,如何便对着太后福了福身,开口道:“太后,孙媳知道如何解水银的毒。”
太后一听这话,原本无神而仓惶的双眼瞬间大亮,她望着面前的夏子都,带着一丝惊喜地开口道:“真的?”
夏子都连忙点点头,随即又开口道:“请太后先让在场的各位大臣们喝下牛奶。他们也都中了毒,这些牛奶可以帮助他们清除身体内的毒素。”
太后听了她的话,抬头望向围在四周的众人,这才发现自己只顾着皇帝,却忽略了他们,于是连忙开口道:“各位卿家快将这些牛奶喝了吧。瞧哀家这老糊涂,光顾着皇帝,倒将你们也中了毒的事给忘了。”
众人一听,都齐齐道了声“是”,然后便接过宫女太监们手中的牛奶,一饮而尽。
夏子都看到大家喝下了牛奶,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将自己手边的一碗牛奶递到齐宥宇的面前,看着他喝下去之后,这才又转身回到圆桌前。
众人们都好奇她又要做什么,于是都将目光转向她。
只见夏子都将大蒜捣碎,加入雄黄,鸡蛋清还有一些好像是面粉一样的东西,搅拌均匀,然后用一直药碗盛着,交给身边的宫女。
宫女接过碗便走到了齐盛天的床榻前。太后看了一眼那碗有些混沌的东西,不太放心地开口道:“太子妃,这个真的能解皇帝的毒吗?”
夏子都轻轻上前,福了福身,然后望着太后道:“是的,太后。父皇喝下这个,两个时辰之内,体内的毒素就会排出来一半;待到明日早晨再喝上一次,就可以完全解清了。”
太后皱着眉,望着那一碗从未曾见过的汤药,微微有些迟疑。
这时,一旁的齐宥宇开口道:“皇祖母,如今太医们都束手无策,一时有找不到有人懂得解这水银之毒,不如就让子都试试吧。”
太后听了齐宥宇的话,抬眸望向他,却意外发现他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不再似方才一般的苍白。
她在心里暗道,看来,这太子妃也许真的知道如何解毒。如今既然没有别的办法,也惟有让她尽力一试了。
想到这里,太后也就不再多犹豫,轻轻地点了点头。
齐盛天服下解药之后,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福贵妃就发现齐盛天的呼吸渐渐平复了下来,身上的温度慢慢恢复了正常。她当下一喜,连忙望着太后道:“太后……”
太后见状,也是心下大喜。而殿中其他的人见到皇上终于有所起色,也都纷纷松了一口气,然后都或多或少地将目光投注在一旁的夏子都身上。
夏明渊也转头望向自己那一脸平静的女儿,忽然惊觉,那个一直被自己捧在手心之中的小女孩不知道何时已经长大,不但嫁了人,生了子,如今还救了皇上和他的命。
夏明渊脸上露出一丝宽慰的淡笑,他一直小心保护着的女儿,如今不但有了可以保护自己的能力,还有了救他人于危难的能力。
回东阁楼的路上,夏子都一直由着齐宥宇拉着自己的手,一言不发地走在深夜的石板路上。
夏子都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齐宥宇,问他道:“究竟那些水银是谁投的啊?竟然会这么大胆。”
这可是弑君谋逆之罪。
齐宥宇却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淡淡道:“你怎么会知道水银的解毒方法?”
“这是常识啊。”夏子都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剧毒,你说是常识?”齐宥宇挑眉,幽邃的目光深望着她。
“哎呀,太医不懂那是正常的。”太医又没上过化学课,当然不懂啦。
“夏子都。”齐宥宇忽然轻轻地唤着她。
“嗯?”她转头,对上他探究的目光。
齐宥宇忽然停下脚步,双手扣住她的细腰,一把将她带入怀中,凝望着她道:“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夏子都听了他的话,笑着侧了侧头,装作十分认真地思考了一会,然后才开口道:“我想想……嗯……应该还有很多是你不知道的。”
她的话音刚落,便感觉到腰间的那双手又紧了几分。
她的笑意越发地深了起来,凝望着齐宥宇微微有些阴沉的眼色,忽然柔了声音,接着开口道:“不知道也没关系啊。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你每天都会多知道我一些,不是吗?”
夏子都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最后这一句一出口,瞬间引爆了某太子的全身的血液加速流动。
他一把抱起来完全不及有所反应的夏子都,然后带着她施展轻功,飞快地回到了东阁楼。
进屋。关门。落锁。除衫。上榻。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一点停顿,迅速而熟练,怔得夏子都一愣一愣的。
一直到齐宥宇精瘦的身体压上了她的,夏子都这才反应过来,她左右躲闪着齐宥宇的狼吻,打算采用转移话题这一招来转移齐宥宇的注意力:“究竟是谁下的毒啊?”
齐宥宇闷声道:“田宇在查。”
薄唇凑近她的脸颊,开始亲她。
“你记得明日一早还要喂父皇再喝一次解药。”
“嗯。”齐宥宇轻声应着,张嘴咬住她的耳垂。
夏子都只觉得耳边一阵瘙痒,连忙想到躲开,轻声喘着气道:“你刚刚也中了毒,早些睡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