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意见到他这个样子,不由心塞,又想起了之前封城乐园的事。
“那我总要给公司请个假。”
“明天早上,你给那边打个电话。”
唐意轻应了声,见封骋似乎情绪不好,她试探着开口。“我们,我们要在这待多久?”
“现在,公司那边,我已经不管事了,自杀的事情一出,记者都拼命要堵着我所有能出入的地方,唐意,我不能保证这两三天就能回去,我没法面对我这时候的落魄。”
唐意抬起眼帘,封骋,哪怕是在她面前,都极少极少说这样的话,不,应该说是从来没讲过。
他含着金汤匙出生,自小又被人捧在掌心内,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他站在社会最最顶端的地方,享受着别人一辈子所仰望的权利和金钱,越是这样的人,就越不会承认自己的落魄,承认自己栽了下来。
唐意看了他一眼,“你想在这住,就住着吧,可能用不了几天,就受不了了,嚷着要回去。”
“看不起我?”封骋那股子较劲又来了。
“我就是看不起你啊,”唐意尽量让自己和封骋都不去想之前发生过的事,“你身娇肉贵的,吃得起这苦吗?”
“那你呢,你会不会明早就跑回去?”
“我当然不会了,”唐意不知不觉就陷了进去,“我家就是农村的,我打小就在地里摸爬滚打,还种过菜,你呢你呢?”
“呦呵,还挺自豪的么?”
“可不么?我就在想,明天开始没人给你做饭,你是不是要被饿死?”
封骋一笑,痞样十足,“我跟着你不就得了吗?”
唐意指了指他跟前的碗,“快吃吧,你不饿么?”
封骋收敛起嘴角的笑意,“吃不下,没那份心情。”
唐意自己倒是吃得差不多了,“那你待会可别喊饿。”
她简单收拾了下,走出木屋,看到封骋站在葡萄架前,月光在如墨的夜空肆无忌惮挥洒,封骋双手抱臂站着,一身落寞也昭显得淋漓尽致。
唐意来到他身后,“坐了一下午的车,我累了,我想休息。”
“走吧。”封骋伸手揽着唐意,带她回到了先前的那栋小木屋前。
上了二楼,推开房门进去,唐意原本是不抱什么幻想的,可这么一看,里面居然是别有洞天,木屋的结构带出原始美感,房间内电视电脑等一应俱全,抬头,悬挂在顶上的那盏灯更是奇特,似乎是用什么藤条编织而成,灯光慵懒得从间隙内一条条渗透出来。
唐意站定在原地,“我要睡觉。”
“睡呗。”
唐意打开行李箱,翻来翻去,“我……我的内衣呢?”
“什么内衣?”
“换洗的内衣啊。”
封骋站在那动也不动,“你自己的衣服,你来问我?我哪知道。”
“都你给我乱整理的,还不给我时间,”唐意翻来翻去地找,恨不得把箱子里的衣物都倒出来。
封骋瞅着她的样子实在好笑,他三两步过去,蹲下身,将箱子上面的隔层打开,“看看吧。”
唐意一瞅,里面塞满了颜色各异的内衣裤。
她取出一套,灰溜溜地进了洗手间。
唐意累得不行,出来后没多久,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封骋洗完澡一看,她趴在那动也不动,他弯腰凑到她跟前,“唐意,唐意?”
她一语不发,呼吸沉稳,封骋见状,批了件外套准备出门。
他放轻脚步声来到门口,走出去时,还小心翼翼朝唐意看了眼,确定她睡熟了,这才离开。
封骋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方才装了一通,说是心情不好吃不下,其实都是假的,他饿得都快不行了。
只不过碍于唐意在场,他本来就是出来散心,排忧解闷的,要真一顿能吃两碗饭,也太不正常了。
翌日。
封骋醒来时,唐意并不在屋内,他洗漱好后下楼,找了圈,总算在酒庄内开辟好的一块菜园子处找到她。
唐意拿着锄头,有模有样地在锄地,每刨开一处,跟她搭档的女人就将一把菜籽撒进去。
“没想到,你还会干这种活。”
“我以前在家经常干。”
唐意抬起头,看到封骋站在田埂上,“愣着做什么?过来帮忙啊。”
封骋哼笑下,“我帮忙?”
“不然呢?”唐意见他不肯下来,自然知道他嫌脏,“那你去拔菜吧,中午要吃的。”
“拔菜?”
“菜地里的菜!”唐意第一次觉得,封骋这人脑子肯定不开窍,“不从地里面弄起来,你怎么吃?”
“菜市场买啊。”封骋说得理所当然。
唐意继续锄着地,“在这都要自食其力,你要不干活,你中午就吃葡萄吧。”
“我不要吃葡萄。”
“那你拔菜去。”
封骋脚下踢了踢,“在哪?”
唐意一指,就在旁边的那边菜地,“弄个一篮子,够了。”
封骋走过去,由于菜地旁边就种了不少树,树叶飘落下来,不少已经腐烂了,封骋看得皱起眉头,“真恶心,这种东西怎么吃?”
“你懂什么,这是最好的肥料,最有营养。”
封骋杵在那,“我下不了手。”
“那你中午吃葡萄。”
封骋一听,朝她睨了眼,“除了这句话,你还会说别的吗?”
唐意朝他挑高了眉头,“你不摘,你中午就吃葡萄。”
封骋闻言,三两步走了过去,“让你陪我来,是放松心情的,不是让你来虐待我的。”
“我就是在给你找些事做啊。”
封骋手朝她指了指,“再敢重复一句,我收拾你。”
“你再不干活,中午准备……唔!”
唐意上半身被他拽了过去,封骋狠狠封住唐意的嘴唇,两人站在泥土地上,跟前的女人瞅了眼,立马拿起旁边的东西撤退。
太劲爆了!
唐意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将封骋推开,“你做什么?”
“吃不到葡萄才说葡萄酸,你既然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