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意鼻尖酸涩,肩膀上蓦然一重,她扭头看向封骋对向她的视线。
她薄唇轻蠕动,“为,为什么会出这种事?”
封骋摇下头,“不知道。”
他也很安静,不像平时那样能说会道,耍嘴皮子,可唐意这会却情愿他没个正经,也好消除她心里越来越重的恐惧和愧疚感。
对,是愧疚。
她开始将这件事同那份文件套在了一起。
“封骋,那个人会死吗?”
“十有八九。”
唐意咬紧唇肉,心乱如麻,两个手紧张地绞在一起。
封骋见状,将她的双手掰开,强行握了她的右手在掌心内,唐意还沉浸在那种挥之不去的惧意中,她使劲握紧手指,直到听见声闷哼传到耳朵里,她低头一看,将封骋的手掌摊开,才发现他掌心内被她掐出了一个个月牙形。
封骋就势将她搂在怀里,“不用害怕,心里别去想着。”
她闭起双眼,“可我看到他跳下来了,那么纵身一跃,就往下摔了……”
封骋见状,干脆封住她的嘴。
没有深入,没有辗转反侧地掠夺,只是印着她的唇瓣,让她开不了口而已。
唐意喉间轻滚,睁开眼帘,视线仿若被封骋如黑曜石般的潭底吸附了进去。
她双手落向男人的手臂,封骋就势将她拥在怀里。
回到亿居,封骋让保姆去泡杯热牛奶过来,管家也已经听说了这件事,他焦急地站在旁边,“封少,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唐意握紧手里的牛奶杯,垂着视线。
封骋余光睨到她这幅样子,话却是冲着管家说的,“怎么个不简单?”
“那人应该是自杀,可他选择的场地有千千万万处,怎么偏偏选在了封城乐园?而且又是开园当天,且是乐园内人流量最最密集的地方,这样猝不及防的一击,是让您连封锁消息的时间都没了。”
封骋靠着沙发,一语不发。
唐意觉得越来越冷,两手快要握不住杯子了。
恰在此时,封骋接到了个电话。
唐意竖起耳朵,只听到四个字,封骋无奈且略带疲倦道,“我知道了。”
等他挂上电话,管家忙凑上前,“封少?”
“人死了,当场就死了。”
唐意一惊,杯中乳白色的牛奶已经晃到了杯口处。
管家懊恼不已,“封少,这件事必须好好查查,肯定有鬼。”
“哪里有鬼?”
“开园当天,所有的活动都安排好的,又经过缜密排查,每处的工作人员,早已接受过专业训练,按理说是万无一失……”
封骋噤声不语,似在思忖。
管家紧接着又道,“封少,那份文件,还有什么人看过吗?”
“企划部总监亲自做了传送给我的,他是公司的老员工,有些规矩他懂。”
“那您……”管家欲言又止,目光不由看向唐意,“您这儿会不会有什么纰漏?”
封骋抓着管家的话,“你看着唐意做什么?”
管家也不避讳了,目光直接落到唐意的脸上。
唐意视线对上他,封骋冷冷接过口,“她不可能做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