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怕我把她吃了，还是怎么着？都这么久了，这人都带不来。”顾老爷子笑呵呵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孙子。
    虽说他要想找到有关于那个女孩子的所有资料，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他更想亲自见见那个孩子。
    冰冷的白纸黑字并不能说明什么，他更相信自己的真实的看到。
    顾老爷子的心里还是很相信自己的孙子的眼光，相信他是不会看错人的。
    “爷爷，我们最近出了一点小问题。等我处理好了，就带她来见你。”顾靖南也知瞒不过，便如实说道。
    有老爷子亲自开口之后，父亲就算是再强势，也不得不按耐住。
    张家那边就算是想说什么，也站不住脚，更是不敢惹恼爷爷。
    可偏偏夏浅浅又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他闹腾，顾靖南觉得自己真的是被她气的心口疼。
    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也一点儿都不懂事。
    他心里也很清楚，如今他最有利的支持者就是爷爷，而若是真的想让爷爷同意这事，最关键的还是在于夏浅浅。
    可是这丫头倒是好，甩手撂摊子不干了。
    “出问题了？还有你搞不定的女人？”顾老爷子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枚棋子，看着顾靖南。
    眼中的侠促之意，更加的明显。
    心里不免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子是更加的好奇，能把他这个冷心冷肺的孙子给吃的死死的，没点过人的本事，怕是做不到的吧。
    顾靖南沉默不语，眼观着棋，才不去理会爷爷的打趣。
    他也不欲多说，也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情。
    也是爷爷，若是其他人，他说不准早就翻脸了。
    “尽快吧。靖南，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一直压着你的父亲。这事按理说本就是该由他这个做父亲的做主。这样一直拖下去，对谁都不是一件好事。而我也不可能这样一直盲目的站在你这边。咱们顾家是不需要牺牲你的婚姻来锦上添花，可是也经不起任何的波澜。我们都需谨慎而行。还有张家那边，终究是你耽误了晨晨，那孩子也不小了。”
    顾老爷子对着他说道，之所有对顾靖南的婚事不强求，最主要的原因还不是顾靖南不占长。
    他不用肩负起整个顾家的命运，所以让他活的开心自在一点，这便是老爷子的愿望。
    要是顾靖北可就没有这个轻松了，说起这大孙子，老爷子也是一阵头疼，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也一点不着急成家的事。
    老大两口子成天待在部队里，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婚事也不着急。
    “我知道。”顾靖南点点头，对于张语晨他也很是头疼。
    尤其是在被父亲告知，她最近的病情有所复发的情况。
    都知道抑郁症不是一个轻松地病，最受不得的就是刺激，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顾靖南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尽管他很清楚自己心里想要的是什么。
    可是，无论是张家还是张语晨，都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事情。
    没有人可以真的强大到无所不能，也没有可以真正的做到冷血无情，杀伐果决也是要看对象的。
    人活在这个世上本就不是独立的，都是相互联系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哪有说的那么轻松，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没有什么可以是真的绝对的，现实就是这样，有太多的不得已，有太多的不由自主。
    “你这孩子平时做事挺果断的，怎么这次这般的优柔寡断，一点魄力都没有。”顾老爷子颇为嫌弃的看着顾靖南，这孩子现在确实是比往常有人情味多了。
    也多了几分的烟火气，说到底还是还嫩了些，尤其是对待感情，完全就是瞎子摸象。
    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幅模样。
    不过每一个人都不是天生就无所不能的，是必须要经历一些事情，在这些事情中不断的磨砺，不断地成长。
    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加的成熟，更加的稳重。
    在感情上，他就还是一个不成熟的人。
    但是这些都是他早该经历的，所谓有舍才有的，取舍之间虽然艰难，虽然痛苦，但是也不过是一瞬间拍板的事情。
    需要的是毫不犹豫的果决，坐了决定就不再犹豫，勇往直前的走，绝不回头。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你是要付最大的责任。如果不是你以为的纵容，晨晨那丫头怎么可能走到这一步？”顾老爷子对着顾靖南说道，女人的心思，他懂得太少。
    “爷爷，我没有。我以为只要我不理她，她自然就知道收手了。谁知道她越来越过分，现在就父亲也站出来说话。”顾靖南觉得自己很无辜，他哪里有纵容张语晨了。
    从一开始，他就说的很清楚，他不会跟她结婚。
    “你以为你是在处理你的那些手下，不理他们，他们就看懂你眼色，知道收敛了。女人的心思若是真的那么简单，你怎么会弄成现在这样？你知不知道你的漠视，反而让她觉得自己有了希望，从而就越挫越勇。”
    顾老爷子落下一子，目光落在顾靖南的身上。
    “爷爷，我该怎么办？”顾靖南认真的求教着爷爷，似乎他说的话很有道理。
    怪不得，张语晨从未停手，也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真的是他的不插手，让她觉得自己有戏。
    “跟她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那孩子是个懂事的。只要你能让她想明白就好，让她彻底死心。”
    说起来容易，要真是做起来，还真是艰难。
    “爷爷，我知道了。”
    “还有啊，女孩子是要哄的，就你这冷冰冰的样子，谁看着心里也不舒服。男人的骨头，该硬的时候要硬，该软的时候还是要软。这关上房门来，谁知道你在自家媳妇儿面前是什么样子。”顾老爷子看着一脸凝重的顾靖南，忍不住提了几句。
    这孩子，在感情方面就是这么的不开窍。
    想他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要教孙子如何来讨好女孩子，想想也是觉得幻灭。
    可是他不说，谁又来说，他那对不靠谱的父母，这么多年连自己那点感情的事都弄不清楚，哪里还教得了他。
    只有他这个做爷爷的辛苦一些了，只盼着这孩子早点开窍，他能早日抱上重孙子。
    从顾家回去的路上，顾靖南一路沉默的开着车，爷爷说的这些他怎么会不懂？
    可是他怎么能一味地退让呢，这次真的是底线了，不能再让了，再让他顾靖南以后还真是丧权辱国了。
    这事关男人的尊严，怎么可能让步？
    看样子不能寄希望于爷爷，还是他积极主动的解决问题吧。
    其实问题的关键还在在于张语晨，顾靖南知道要真的说服张语晨放弃，又是何其的艰难。
    可是毕竟事在人为，没试过又怎么可能真的知道不行。
    细想了一下，顾靖南还是决定约张语晨出来好好地聊聊。
    接到顾靖南的电话的张语晨也是喜出望外，可是惊喜过后，她心里又多了几分凄凉。
    不用想她大概也明白他的目的何在，那天从顾家回来之后。
    母亲就告诉了她，这次看来怕是希望不大，她让她心里做个准备。
    若是顾老爷子支持顾靖南的想法，那么想要结了这姻缘，怕是真的难。
    母亲说，他们张家虽然和顾家是世交没错，可是张家终究是比不上顾家，这么多年来，两家人交好。
    张家从中获取了不少的好处，这是顾家给他们的，所以他们不能不感恩。
    是啊，张家的发展离不开顾家，就算是为了张家，爷爷和父亲也不会开罪于顾家。
    他们就算再疼她，也还是要顾及着整个张家。
    张语晨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步错了，本来所有的计划都完美无缺，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正常的进行。
    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偏偏又要落空了。
    张语晨坐在梳妆台前，目光落在放在梳妆台上的一张病例单，她伸手拿起来，仔细端详着。
    或许这是自己最后的杀手锏了。
    将单子仔细的收好，她便对着镜子认真的化妆，不管怎么样，能见到他，她就真的好开心。
    上次顾家之后，她就没有再见过他了，现在想见他一面真的好难。
    约定的地点是在a市一家私密性交高的私人会所，这家的私房菜也是一绝。
    不过就是位置有点偏，都快出城了。
    即使是这样，每天来这里吃饭的人依旧是络绎不绝，想要来都必须要提前预定。
    张语晨提前去了，服务生领着她去了顾靖南定好的包间。
    坐定之后，她看了看时间，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她暗自笑了笑。
    然后拿出包里的小镜子，又再三的看了看，发现并无不妥之后，这才放心下来。
    等待总是最煎熬的，不过若是等的人是心系之人，自然也就不是那么的难受了。
    顾靖南来了之后，发现张语晨早已到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坐了下来，对着她说道。
    “是我来的太早了。”张语晨轻声的说道，他似乎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温和的和自己说过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温和的语气，那一刻张语晨竟然有种想要哭的冲动。
    没多久，服务员就送来了菜单，这家店虽然很有名，但是顾靖南没来过。
    是沈峻请示了他之后，定在了这里，今天之所以选择约在这里，无非是因为考虑到张语晨的关系。
    点好菜之后，服务员合上了菜单，出了包间。
    张语晨端着手中的杯子，温热的茶水通过杯子将热度传到她的手心，让她冰凉的手有了些温度。
    室内一片寂静，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从前的时候，几乎也都是张语晨再说，顾靖南则安静的听着。
    “靖南……”
    “有什么话等吃完饭再说。”顾靖南出声打断她，他也很清楚自己说的话，会影响到她的心情。
    张语晨闭上嘴，乖巧的点点头。
    哪怕是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和他安安静静的坐着，在张语晨看来也是一种奢侈。
    曾几何时，他俩之间真的就这样形同陌路了，又或许他们之间从未有真正的亲近过。
    张语晨见过顾靖南和夏浅浅相处的样子，她绝不会像自己这般的安静，似乎缠人的很，随时还会对着他动手动脚的样子。
    顾靖南的表情似乎是不耐烦的，可是她看到的是他眼里透露出来的宠溺和纵容。
    而他何曾有过这样子对她，他俩的相处总是相敬如宾的，看似和美的背后却少了亲密。
    不一会儿，菜就陆陆续续的上来了，张语晨没点多少菜，因为她要保持身材，晚上不能多吃。
    桌子上基本上全都是顾靖南喜欢的菜色，看到这些，顾靖南的心里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面对一个数十年如一日坚贞的爱着自己的女人，很难有男人会不动容。
    可是感动不是感情，这点顾靖南分的很清楚，可有时候就是太清楚，反而让很多事情变得无可逃避。
    顾靖南曾经真的打算就这样跟她过一辈子就好，虽然他不会爱她，但是他会给她一个女人该有的幸福。
    他觉得这是他的责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可是人生往往就是出人意料，他也从未想过在他顾靖南三十多年的生命中，竟然会出现一个让他深爱的女人。
    从此他的生命里不再只是责任，也再次让他深刻的体会到责任这个词语真正的含义。
    因为有爱，所以才愿意肩负起这份责任，所以才愿意承担起这份沉甸甸的爱。
    各自心里有心事，都没有太多的心思放在美食上。
    “晨晨，我们好好地谈谈。”顾靖南放下筷子，看着张语晨语气淡然的开口。
    前几次，他们每一次都在彼此的争吵和斗气中结束，并未真正的起到任何的作用。
    张语晨依旧是一意孤行，而他却袖手旁观，任由她折腾。
    事情走到这一步，他有很大部分的责任，爷爷说的很对，他真的从未认真的对待过张语晨的这份感情，也从未真正的和她谈过。
    并未真的了解过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谈什么？靖南，我知道你从未喜欢过我，可是我就是真的好喜欢你。为了你，我愿意牺牲我的生命。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呢？”
    张语晨单手支着下颚，目光痴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真的不再属于她了，身心都离得她好远。
    这些话顾靖南不知道从张语晨的嘴里听了多少遍了，每一次听见，他只有不耐烦。
    可是这一次，他难得的认真听着，感情的事谁也说不清楚。
    “你知道的，从小到大我只拿你当我的妹妹。当年你出了事，我也是答应了爷爷，这辈子都对你负责。我们在一起的那几年，你也明白，我们根本就不像是一对未婚夫妻。”
    顾靖南单手放在桌上，看着她说道。
    张语晨自然是懂，他们之间别说是未婚夫妻，就连情侣都算不上。
    他对她是很好，无论她想要什么，他都会不遗余力的满足她。
    她要求他做的事，他也会尽全力去做，外人都羡慕她有一个对她呵护备至，宠爱有加，随传随到的忠犬一般的未婚夫。
    可是她内心的苦闷，只有她最清楚，他会做一个好男人能做的所有事。
    但是他却从未碰过她，两人之间最亲密的举动，无非就是他吻吻她的额头或是脸颊。
    她也曾主动过，可是他始终是无动于衷，哪怕是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上，他都不会对她有任何的感觉。
    这是让她最沮丧，最绝望的事，而这些事情，她从未跟任何人提及。
    可他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怎么可能没有需求？
    不知道是他掩藏的太好，还是他真的是个无欲无求的人，反正那些年，她始终是没有发现过任何女人。
    除了那些很明显有着非分之想的女人，很多女人都还没来得及靠近他的身边，就已经被她给解决了。
    “你从未努力过，你也根本就没有真的接纳过我，怎么就知道不会爱上我呢？靖南，我一直以为你是不会爱上一个女人。现在我才发现，你不是不爱，只是不会爱上我对吗？我真的觉得不甘心，你对我太不公平了，你可以爱上夏浅浅，为什么就不能爱伤我，就究竟哪一点比不上夏浅浅？我真的不甘心。”
    张语晨伤心欲绝的看着他，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她所有的高傲，所有的尊严都变得一文不值。
    她甚至是低到了尘埃里，可是还是愿意为他开出一朵美丽的花来。
    “跟任何人没有任何的关系，晨晨，你对我来说是和别的女人不一样的。在我的心中，你是我妹妹，我俩一起长大，你就像是我的亲妹妹一般，和你在一起，我只会有一种乱伦的感觉。那种感觉让我罪恶，让我感觉自己很恶心，禽兽不如。我根本没有办法说服我自己。”
    顾靖南还是第一次跟张语晨这样推心置腹的说这些话。
    爷爷的要求，他必须要答应，尤其又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如果这样做可以让她的病情有所好转，他愿意这样做。
    反正对那时候的顾靖南来说，和谁在一起谈恋爱，将来和谁结婚，都一样。
    他以为自己可以迈过心里的那道坎，以为自己可以去接受张语晨。
    可事实上等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一个自己从小到大当成妹妹的人，突然变成了自己的未婚妻，他无论是从生理上，还是从心理上都没办法接受。
    在他的心目中，张语晨就是他的亲妹妹。
    让他对自己的亲妹妹做那样的事情，他会觉得自己很禽兽。
    尽管他从小就知道张语晨就喜欢他，这并不影响什么。
    他自认为这么多年，从未做过什么让她误会的举动。
    “可是我们并不是兄妹，我们没有血缘关系。顾靖南，你不觉得你这个理由未免也太敷衍了吧。”
    张语晨被顾靖南的一番话，逗笑了。
    这么多年了，现在他才来告诉自己，他一直把自己当亲妹妹，所以他没办法和她在一起。
    这个理由是多么的可笑，又是多么的可悲，她原来竟然是输在了这里。
    “有没有血缘关系，在我心目中，你都是我的妹妹，这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你信不信都好。我只想告诉你，无论有没有夏浅浅，我和你之间都不可能。我做不到，一辈子都做不到。”
    顾靖南看着她，认真的说道。
    “你……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残忍？”张语晨想多了很多的理由，却从来没想到顾靖南拒绝她的理由在她看来竟然是那么的可笑。
    妹妹，张语晨，你怎么这么可笑？
    “当然，你也看到了，现在的我也根本没办法跟我父亲抗衡。爷爷年纪也大了，身体不好，我也不想因为我的事情而让他伤神。若是逼不得已，我会听从父亲的安排，和你结婚。”
    顾靖南语气依旧平淡，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可是他从未想过要妥协。
    “你什么意思？”张语晨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拿她当妹妹，又要娶她。
    “我会娶你，但是我们只会是名义上的夫妻，仅此而已。我仍旧可以过我想要的生活，而你却只能一辈子被困在顾家，什么都做不了。每天守着一个空荡荡的房子，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归家的丈夫。这样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他们可以逼着我娶你，但是却不能逼着我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顾靖南说的很冷漠，也很绝情，但是也只有这样才能真的让张语晨死心。
    听了顾靖南的话，张语晨看着他笑出了声来。
    这个男人永远都是那么的无情，永远都是那么的残忍。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对吗？”
    “聪明，我要是真的聪明，怎么还会被你傻傻的骗了这么多年，还死不悔改。”张语晨自嘲的笑着。
    “对不起，我以为只要我不去理会，终有一天你会明白。可惜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我并未真正的了解过你。”
    顾靖南对着她说道。
    “你知道吗？你现在对我说的最多的就是对不起，可我每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有多么的难过和绝望。我以为只要我肯努力，只要一直坚持不放弃，总有一天，你就会明白我的心意。其实你心里一直都明白，一直都懂，比谁都清楚。只是你假装不明白罢了。从前我就在想，你是个没有心的人，根本不会爱任何人。”
    “我想着这样也好，我就这样守着你也挺好的，你不爱我，也不爱其他的人。只要我陪在你的身边，这样就够了。人总是不会满足的，得到了一样东西之后，就想要得到更多。越是得不到，就越是难过。对我来说，你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明明知道不可能，可是就是不甘心。就是不肯放弃，就是想要得到。”
    张语晨看着顾靖南，泪流满面的说道。
    绝美的脸上满是泪水，浓密修长的睫毛上点点晶莹，让人看到好生怜惜。
    “对不起。”虽然知道这话很苍白无力，可是似乎除了这句话，其他的都无法表达自己内心的歉意。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我真的不想听了。”张语晨低着头，捂住耳朵，绝望而痛苦的说道。
    顾靖南站起来走到张语晨的面前，伸手搂住她的肩，轻轻地拍着她的肩。
    “晨晨，你是个好女人，你值得一个真心爱你，疼你的男人。而不是把你自己的一生陪葬在我这样一个男人身上，我不值得你这样付出。”
    顾靖南柔声的说道，他是真的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靖南，可是我只想要你，只想要你啊。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张语晨抱住他的腰，委屈的哭泣着，眼泪放肆的流出。
    这一刻，她再也伪装不了，她知道他说的都没错，可是真的好难。
    忘掉他，真的好难，这么多年了，他就像是融入了自己的骨血一般，要想拆开是有多么的痛。
    “你做的到的，就像我，我也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真的爱上一个女人，这么的爱她。如果没有她的话，我也许真的会娶你，我俩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一辈子。可是你真的甘心吗？一辈子守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一辈子都没有真的尝试过被人爱是一种什么滋味。被人疼是一种什么幸福。你跟着我，只会枯萎！”
    顾靖南对着她说道，体会过爱情的滋味之后，他就再也过不了这种平淡无奇的生活。
    “我不要，我真的不要，靖南，你别离开我。我真的会死的，我会死的。”
    张语晨抱着他，失声痛哭，没有他，她真的会活不下去。
    爱过了顾靖南这样的男人，张语晨很难想到这世上还有哪个男人可以让她这么不顾一切，奋不顾身的去爱。
    可是他却不爱她，他的心里只有另外一个女人，他早已爱上了别的女人，再也没有她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