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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楚云,面色沉冷,浑身散发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而身上的龙纹锦袍,通身的尊贵,仿佛他才是那个君临天下的王者,所有人仰他鼻息。
他坐在那相比龙椅也不寸让的金色椅里,下面的大臣奏事。
温柳坐在上面,目光时时瞟了下来。
终于再没有了人,压在头上,现在,她和楚云,说天下最有权势的两个人,君临天下,不与尘世为伍。
下面大臣还说着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娘娘。太后娘娘。”
太监叫道,温柳刹那间回过神来,这是庙堂哎。
而且,太后和王爷,也许多少年前,一切便注定,再无可能。
自己还在幻想什么呢。
现在,她是太后,皇帝的生母,除了她这位圣母皇太后,还有一位母后皇太后,整个朝野,上下,眼珠都盯着她呢。
她也并非能过得顺意。
一切,只看这个男人了。
如果,他看重的,是自己身下这把椅子,她,一时也拿不准,会帮自己弱小的儿子,还是他。
突然,她意识到,原来,对他的喜欢,还夹杂了这么些世俗的东西在里。
“柳大人刚才所讲之提议,摄政王意下如何”
她并未听进去,不过是年年都会提的江北大旱,吵这么些年,也没有结果,她一想楚云,分神。
从他侧面上,知道刚才他听得入神,工部水利,关于民生,她并不懂。
温柳扔了话头过去,楚云也不含糊,然后开始讲他所思所闻。
重用楚玉,那是因为他觉得朝廷现可用人才不多。
楚玉当初在夺嫡时的确与他不对付,但是,他必须要承认楚玉在治国,尤其水利方便的一些才华,由此,楚玉跟他的恩怨,跟江山社稷比起来,便不值一提。
楚玉是他一手亲自提拔起来。
他重用楚玉,不是说自己就不恨他了。
他当然恨楚玉,恨他那副假优雅的模样,恨他始终万年不解的有股疏阔之气。
他并非没有,有,有时候比他更纯粹。
他就是看不上他而已,尤其涉及到水月漓。
当初,他还和自己相争水月漓来着。
凭什么,他竟然不安分。
而现在,他只是笑笑亲王,他是握手实权的摄政王,换句话说,他就是皇帝,只是比皇帝少了些舆论上的支持。
现在,看他还怎么装的那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和自己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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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激烈的来回讨论后,便下了早朝。
春旱疏通旁边河流支系的事儿,交给了在工部多年的右侍郎石槽处理,楚云知道石槽是明建七年进士,工部里的老人,对水利建设勘察很有一套。
楚云从太和殿出来,一个人走在前面,从御道旁走下台阶。
身后立马跟随上来大批的官员。
都是随身附和,溜须拍马的。
楚云也习惯了。
而他想的是,他王府里的美妻
他总会想她,时不时想她,仿佛天生就会如此一般,就是那提线的木偶,她捏着绳,他就是那木偶,无论他在外的舞台上,表演的多生动游弋,到底,他只是一个被提着线的木偶,她只是轻轻拉一拉,提一提绳,他就会演绎,随她心意演绎,只她想收线,他就只能不得不回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