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久有点气笑,随手把信纸撇开。
当小孩子过家家呢,一言不合就撂狠话,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她不准备搭理,也没放在心上。
之前因为宋轶修害惨了沈墨卿,林轩久憋着一口气,今日揍了他一顿,舒爽多了。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她不会再多事做什么去。
沈墨卿都能冷静的分析利益,跟宋轶修做样子,林轩久也不会再多事。
毕竟她只是个外人。
抛掉了跟沈墨卿的关系,林轩久也不准备再跟宋轶修有任何交集。
就像她说的,宋轶修这货人品堪忧,合作有风险,还狗皮膏药一样,沾上撕不掉。
谁沾谁有病。
马车慢吞吞的往回走。
心里想着事,林轩久正出神间,感觉马车一个急刹,拉车的马匹躁动的蹬踢,带着马车也跟着一顿摇晃。
林轩久感觉自己好似在一片海洋里摇荡的小舟上,天旋地转。
“谢夫人,打扰了,小王有要事相商。”宋轶修令人厌烦的声音传来。
林轩久掀开了车帘,借了明花的力气,跳下马车。
马车前方,十多人拦路,其中当以鼻青脸肿的宋轶修最为瞩目。
又是让沈墨卿约见,又是拦路堵人,宋轶修总算是见到了林轩久。
他压下心中恼恨,努力让自己和善的笑了下,不小心牵扯到伤口,痛感让他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容变形。
想发火又不敢,宋轶修的表情有够滑稽的。
他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气,说服林轩久是他的第一步,必须要成功。
宋轶修迎着林轩久走了过去。
只见林轩久下了马车,快走了两步,突然像一边折返去。
宋轶修还以为她又要跑路,想也不想的追上去,“林阿九!你若是这趟离开,一定会后悔的!”
也不知林轩久是不是听进去了,她快走了两步,来到了街边就停下。
宋轶修不敢耽搁,谢东湘把人看的很紧,错过这次跟林轩久见面的机会,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还有。
刚走到了林轩久身边,粗暴的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掰正过来。
“林……”
“呕!”
林轩久正胃里翻江倒海,刚巧宋轶修抓她,她一个没忍住,就吐了。
吐了宋轶修一身。
她发誓,自己绝对不是故意的。
感觉胃里翻腾,就跳下车,准备找个边角的地方,不要污染环境,是宋轶修自己凑上来,还特意把她掰向自己的。
林轩久实在忍不住,才吐的。
明花送来了帕子跟清水,林轩久漱了口,感觉好多了。
瞥了眼一边的宋轶修,他已经完全石化了。
仔细可以看到额头的青筋突突的在跳。
“咳咳,抱歉啊,琅王爷。
哎,你们家主子都这样了,你们也别看着啊,去成衣店买件新衣服来!”
看到敌人的不爽,就是让人舒爽啊。
林轩久吐完又是一条好汉,十分淡定的吩咐宋轶修的人。
就是这态度语气,着实让人来气。
“林!阿!九!”
宋轶修从牙关里迸发了怒吼。
林轩久连忙退了两步,“我是孕妇,孕吐是很正常的。
还有,我现在是乐安郡主,是你们宋家人。”
生怕这疯子会发狂,当街对她不利。
毕竟,正常人无法预估到一个疯子的下一步。
而且,眼下的情形,说是约见,可哪里有林轩久拒绝的余地。
出门时候身边有谢东湘,林轩久没多考虑,护卫只有一个贴身的明花。
如今被堵路,才觉得失策。
“没错,我们家夫人好端端的,是琅王爷您突然拦路,还自己凑上来的。”明花亦是第一时间护主。
林轩久看着咬牙切齿的宋轶修,清了清嗓子,让自己不要露出心虚来,“琅王爷找我,是有什么事啊?”
明知道林轩久是强行转移话题,宋轶修依旧没法子再继续发脾气下去。
没好气的说,“等我换身衣裳。”
一刻钟后,换过衣服的宋轶修,跟林轩久坐在了最近的茶楼雅间里。
林轩久指尖摩挲着茶杯,心里思量着,屁股下头这铺子,就是老王妃给她的四个铺面之一。
虽然她更喜欢去惠誉茶楼谈事,可那茶楼比较有名,知道它是平昌王府下的人比较多。
不像坐下这个,产业是挂在了一个管事头上,知道它跟平昌王府联系的人很少。
嗯,这样很好,符合林轩久低调发展的风格。
正想着,思路被宋轶修打断。
“谢夫人,你对近日发生的事情,知晓多少?”
林轩久微微抬眸,“什么事?是孙皇后被发现了罪证,还是孙家舞弊案?
亦或是……江陵的事?”
她语速很慢,一直观察着宋轶修的表情,提到了江陵,见他明显挑眉露出了意外之色。
“看来颜大人没遵守约定啊,还是告诉了你们。”
林轩久暗忖,并没有。
只是诈人的。
就连沈墨卿都没有给她透漏分毫。
林轩久本来是完全不准备见宋轶修的。
这货人品实在堪忧,又把自己的颜面脸皮看的比天还重。
林轩久原以为刚才跟谢东湘二话不说把他揍了一顿,再见面一定会是剑拔弩张。
谁知道又被自己吐了一身,宋轶修依旧绷着脾气,没有直接翻脸。
这跟林轩久认知里的宋轶修很不一样。
着实反常!
既然宋轶修提问,她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一遍,突然想到谢东湘,灵机一动,提了一嘴江陵。
竟然给她蒙对了,还真跟江陵颜家有关。
宋轶修表情轻松了起来,“既然你知道了,那就好办多了。
谢夫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你能明白眼下该做出什么选择更正确。”
什么好办多了?又选择什么?
林轩久听得云里雾里,不动声色,“恕臣妇不这么认为。”
“林阿九!你还要跟我作对到什么时候?”
宋轶修激动起来,又扯到了伤口,嘶了一声。
他恶声恶气的吼,“看你男人打的,快给我药!”
林轩久摸出了一瓶外伤药,在掌心转动,就是不给他。
“疼吗?阿卿也这么疼过。”
她只是随口一说,毕竟气恼宋轶修干的无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