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手里的伞高高的举着,一双眼睛疑惑地望向他:“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你觉得我不是坏人?”
    他唇角勾起,笑容无比的灿烂,小姑娘都有些看呆了,她愣了一下,很是郑重地点点头:“对啊,你怎么会是坏人!”
    霍厉川抬手抢过她的伞,伸手只是轻轻地一推,那小姑娘就被推的跌倒在地,小裙子沾满了地上的灰尘。
    她都愣住了,根本没有想到霍厉川会突然出手,更是震惊于自己心爱的伞被抢走,她瞪大眼睛愣愣的看着霍厉川。
    “现在的我还是好人吗?”
    霍厉川转着那把伞,雪花都被轻巧的甩了出去,他撑着那把伞,像是撑着自己的一样,继续往前走着,只是声音淡淡的从前方传了过来:“愚蠢。”
    薄唇吐出几个字,霍厉川低着头,看着雪地上踩着那些脚印,走出了好远,身后才传来了细微的哭声。
    他本该继续往前走着,不去管那些哭声,但是心情却像是被那些哭声搅乱得心烦意乱一般,他用力的跺了一下脚。
    咬牙转身又走了回去。
    小姑娘双手揉着自己的眼睛,豆大的泪珠簌簌不停的掉着,她不敢哭的很大声,小声地抽噎着,肩膀一抖一抖的,嘴巴扁着。
    脸色都憋的通红。
    霍厉川倏忽的想起来她刚才的笑容,没有了伞的罩住,她身上很快就落满了雪,雪花被她的体温蒸腾化了,胸口是一片的濡湿。
    她边哭边打着寒颤。
    “为什么哭?”
    他低声轻轻地问着,小姑娘泪眼朦胧,眼巴巴的看着他手里举着的伞,咬着唇不敢说话,霍厉川看着她身上已经湿了一片,低头沉思了片刻,脱下自己的外套扔在她头上。
    “穿上,我送你回去。”
    不知道为何看到她哭的那一瞬间,霍厉川原先像是恶作剧一般的心情没有了,只剩下有些酸涩和莫名的感觉。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却还是没有再去追究。
    那小姑娘套上他的外套,还是切诺诺的望着他,霍厉川站在她面前,把伞倾向她那边,伸过手去:“起来。”
    他觉得自己今天的耐心真是好的爆了,居然有闲心来管这些事情,刚才遇到的事情,还让他有些担忧,这个人回去的时候会不会遇到跟刚才一样的人贩子。
    “你——”
    小姑娘刚要抓他的手,霍厉川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把手猛的抽了回去,换成了另一只手,抬手把她从雪地上拉了起来。
    小姑娘有些愕然,却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边。
    霍厉川之所以的换手也不过是想到自己刚才这只手沾过鲜血,他莫名的不想要用这只手去碰她。
    “不要轻易的相信你眼睛看到的东西。”
    小姑娘和自己并排着走着,很快脸上又浮现出了那种快乐的神色,并开心的要去拉着霍厉川的手。
    霍厉川震惊于对方的单纯,他还是忍不住的开口劝了一句,自己的手被小姑娘牵着,也许是刚才淋了一阵雪的缘故,她的手指有些凉。
    霍厉川用力的握着,想要给她一些温暖。
    小姑娘见他脸色不像是刚才那么的可怖,她点点头,却还是坚持己见:“可是我还是觉得你不是坏人。”
    被自己抢了伞,还被推到,还在相信自己不是坏人,霍厉川对她的执着和倔强无言以对。
    “刚才为什么哭。”
    霍厉川没有哭过,所以对这种奇怪的感情很是好奇,为什么她闭上眼睛,那种泪水就可以肆意的流动出来。
    “我——我的衣服脏掉了,会被阿姨嫌弃,还会被打——”
    小姑娘说到这里的时候,明显得眼睛闪过一丝的恐惧,她说着又朝着霍厉川的身边靠了一下:“我爸爸很凶,所以我害怕。”
    她口里的爸爸,应该是比自己还要恐怖的人,不然她见自己的时候都没有露出那样恐慌的神情。
    只不过衣服弄脏了而已,也不过是被打一顿而已,这样的事情也值得哭?
    霍厉川嗤之以鼻。
    “这个给你。”
    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想了一下,又把那张卡塞回去,而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
    “拿着,回去就不会打你了。”
    霍厉川把那枚戒指塞进了小姑娘的手里,小孩子见到这些亮晶晶的东西总是无比的喜欢,开心的很,神采飞扬。
    “哇,好好看,谢谢你,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姑娘如获至宝的捧着那枚戒指,她根本不懂那枚戒指价值连城,在拍卖会上被霍家以高价拍回来以后,扔给自己当玩具玩的。
    霍厉川刚才是想要给她银行卡的,但是他的卡都是特制的,一旦被人查出和自己有任何的联系。
    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担忧她的念头盖过了一切,霍厉川才没有把自己的卡递给她,而是换上了这样一枚戒指:“你不要说你见过我,这个东西也说是自己捡的,明白了吗?”
    小姑娘似懂非懂,捏紧手里的那个东西。
    她带着霍厉川来到了一栋看起来也算是高档的住宅小区:“我的家就在这里,我到了,谢谢你,小哥哥。”
    霍厉川任务完成,把自己手里的伞塞到了她的手里:“回去吧。”
    “小哥哥,我以后可以去那个地方找你玩吗?”
    霍厉川愣了一下,看着她真诚的眼睛,眉头一皱,坚定的摇头:“不可以,以后都不要去了,我不住在那里。”
    “啊——”
    小姑娘脸上露出一种失落的表情,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霍厉川已经转身离开了,她对着对方的身影有些疑惑地眨巴了一下眼睛。
    “晴晴,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是叫晴晴吗?
    霍厉川走出不远,就听到身后传来讲话声,他闭上眼睛,双手插进了口袋里,走回了家里。
    晴晴。
    回到那栋偌大的空无一人犹如监狱一般的庄园,霍厉川在上楼的时候,碰见了许久未见得父亲,他喝着茶水端坐在大厅中央的皮质沙发上。
    “咚——”
    楼上又是母亲歇斯底里的喊声,同时伴随着一个沉重的物体从楼上飞了下来,霍厉川往旁边躲了一下,是个青花瓷瓶。
    瓶子摔在他的身边裂开了,碎片四溅。
    父亲站起身来,把自己手中的杯子放下,他走到了霍厉川的身边,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跟我走。”
    毫不迟疑的牵起他的手,拉着他就要往外走。
    母亲披头散发的从楼上冲了下来,一把扯住他的另一只胳膊:“你现在连我的孩子都不放过!霍天霆你好狠的心!”
    她用力的全身的力气,死命的扯着霍厉川,好似霍厉川只是一个布娃娃,任由她摆布着。
    “你最好放手——”
    霍天霆面色阴狠,一把夺过霍厉川,抱着就往外走。
    身后是母亲绝望而凄厉的呼喊声:“霍天霆!你会后悔的!你等着!”
    霍厉川耳边都是她那种嘶吼声,他看着不为所动的霍天霆的面容,心里平静无波,只是安静的趴在霍天霆的肩头。
    身后各种杂乱的声音。
    他紧紧的抓着霍天霆的衣服。
    霍天霆刚抱着霍厉川走出门口,还没有下楼梯,只听见楼上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接着几秒钟以后,有什么东西似乎是从上面砸了下来。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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