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ny这几天一直很好奇叶婉玲的事情,至于为什么好奇,也是因为无意听到了凌飞和穆宇轩的谈话,隐隐约约也知道了一些消息。比如叶婉玲出狱了,还准备出国,只不过中途失败了,不知道躲去了哪里。
她私底下偷偷问过凌飞,还被他训斥了一顿,说她八卦也该有个度,有些事情不是她该去议论的。
为这事,她还生了凌飞好几天的气,看见他也当做没看见似的。最后凌飞特意给她道了歉,她才作罢。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横竖人家叶婉玲是死是活跟自己也没啥关系,虽然自个儿很讨厌她。也确实很想暴打她一顿。但这终究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情,就算叶婉玲真的逃跑了,这位穆总是第一个不会放过她的。
可当她从朴笑笑嘴里听到叶婉玲出了车祸,并且已经离开人世的消息,她还是吃惊的连手中的筷子都掉了。
“什么……你说她,她出车祸死了?”sunny嘴巴张得都可以吞下一个鸡蛋了。
“恩,我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女人眼底平静无波。
亲眼目睹啊?
sunny眉心一跳,点点头。没说话了
难怪那天朴笑笑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就不对劲,失魂落魄的,问她发生了什么,她也什么都不说。其实想想也正常,碰上这样的事,换做谁都不能心平气和,而且朴笑笑当时的反应已经算很镇定了。
毕竟,亲眼目睹一个人死亡的过程,该有多么煎熬,恐惧和绝望啊。
接下来,两人静默着,各怀心事,谁都没有开口。
餐桌前的气氛微微有些凝重。
方才寥寥几段对话,朴笑笑就已经把这件事的结果说得很清楚了,也没有必要再继续问下去了。毕竟,事实都已经摆在那儿了,问的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每一个答案都让人觉得很苍白无力。何必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再去追问其中的细节呢。
一番思量过后,sunny决定收起对这件事的疑问,就此作罢。
有些事情不合适细细过问,知道一些大概就足够了。
只不过sunny还是还是有点担心。那个叶董事长会不会因此而迁怒与朴笑笑,毕竟叶婉玲死的时候,只有朴笑笑在场。虽然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可万一那董事长发起疯,要找笑笑的麻烦,怎么办?
思虑过后,sunny看着身旁的女人欲言又止。
“怎么了?”朴笑笑头也没抬。
“没有啦,也可能是我多虑了。”sunny不自在的挠了挠头发:“我就是有点担心,那叶董事长会来找你的麻烦,所以还是要早做打算,早点防备比较好。”
其实朴笑笑也想过这个问题,只不过并没怎么放心上。如果那人有心要对付她了,她就算早做打算,也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就算一次没得逞,那些人还是会变着法儿的找自己麻烦的。无论自己怎么提高警惕,总会有松懈倦怠的时候。这样一来,总会让他们钻到一些空子,有机可乘,根本防不胜防。
就拿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来说,她被人暗算的还不少么?与其想着防备,还不如在遭到暗算的时候,如何自保。至少,要确保自己的安全。
一直到两人用餐结束。穆宇轩都没离开书房,听李婶说,他似乎有要事在忙。
书房内,男人斜倚在窗前,左手随意地揣在兜里,仍在和凌飞通着电话。电话里,凌飞同他汇报了一些公司里的重要项目跟进情况以及个别文件的批阅,最后还提到了叶婉玲的事情。
如今。这个名字,显然成了所有人不想提及甚至不愿听到的。只不过,穆宇轩之前吩咐过凌飞,要他密切关注叶氏的最新动向,一旦发现任何动作,都要及时跟他汇报。
根据凌飞汇报的消息,叶婉玲是昨天才下葬的,即便她死了依旧还是无法改变罪犯的身份,所以叶诚只能暗地里给她下葬,不敢太张扬,就连直系亲属都没有通知。似乎所有人都以为,叶婉玲还在监狱里服刑。
毕竟。这事儿不能被戳破,一旦戳破,无论是叶氏还是警局那边,不仅面子上都过不去。而且还会严重影响到两边的公众形象。最重要的是,警局那边的人也绝不容许这件事情暴露于公众,决不能出一星半点的差错。
所以,上头的人暗地里也给叶诚施加了压力。
叶婉玲的葬礼办的如此小心谨慎。这般憋屈,想必叶诚心里头也是不痛快的吧。
但他又能如何呢,这一切都是叶婉玲咎由自取,但凡她稍微安分一点,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
可即便如此,这样的人,仍旧半点都不值得别人同情。
一整个晚上,朴笑笑都心不在焉的,趴在桌上,提不起一点精神。
到了喝药的点,sunny端着药上了楼,见她卧室的门开着,敲了敲门便进去了。
“发什么呆呢,我刚叫了你好几声,都没见你回我一句。在想什么呢?”sunny将手中的托盘放到桌上。
朴笑笑缓过神来,随意的瞥了一眼桌上的那碗汤药。
瓷碗里,深褐色的药汤上正冒着腾腾热气,稍稍吸一口气,就能闻到那股熟悉的苦味。苦味渐渐蔓延开来,充斥在鼻息间,继而弥漫整个房间。
朴笑笑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没想什么。就是忽然觉得,叶婉玲也挺可怜的。”
“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可怜的,你可怜她还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你现在这幅样子,等过几天回了剧组,还不得把杨齐吓个半死。”sunny一边说着,一边用调羹搅着碗里的汤药,瞧见碗里的热气散了大半,便将那碗药推到女人面前:“喏,赶紧趁热喝了。”
朴笑笑苦笑着,用调羹舀了一勺药汁,送入口中。中药一入口,苦涩的味道立即在舌尖蔓延,即便连着喝了那么多天的药,朴笑笑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真苦啊!
可是比起人的死亡,这些中药又算得了什么呢?
后来她想,如果叶婉玲能老老实实的服满两年的刑,那么她也就不会死了。
明明才二十多岁,多好的年纪啊!
或许,这就是人们口中的世事无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