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夜的长谈,顾清璇也终于接受了她的命运。为了自己想要的美好明天,她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每天不用傅轻尘提醒,顾清璇都早早的到了约定地点开始练习。
正如傅轻尘所说,经过药物改造后的身体,的确比以前要好得多。对于傅轻尘讲授的一些东西,她也能够很好的吸收并且转变为自己的知识。看着顾清璇一步步的提高,傅轻尘觉得心里面的大石总算是落下了。可是那脸色却不怎么好,该怎么给她说那件事呢。要是说了,会不会让她又封闭自己呢。傅轻尘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却还是被顾清璇听到了。
她施展着轻功来到傅轻尘身边,额头上还有一些细密的汗珠。顾清璇甜笑着问着傅轻尘:“师傅。你看,我有没有进步。”对于自己能够快速习武,顾清璇的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这代表她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轻功是她重点要学的,一定要学习的比别人都要好!因为。打不过可以跑,别人还追不上。看着顾清璇自鸣得意的可爱模样,傅轻尘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对了,师傅,那天我们说的你都答应我了。可是,我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听到呢。”傅轻尘的确是一个重承诺的,如若他做不到。一定不会轻易许下承诺。只要他说了,他必定做到。顾清璇不知道他怎么和皇上说的,但是皇上的确是答应了。每三天,顾清璇就可以和自己的儿子见一次面,睡一次觉,没人知道她的心里面有多满足。
但是,她最记挂的还有那个女侍卫啊!傅轻尘却迟迟没有给出回答。眼看日子一天天的耗了下去,顾清璇越发的紧张焦虑起来。
“师傅,你倒是说话啊!”顾清璇心里面隐隐的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没有说出来。一双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傅轻尘。
良久,傅轻尘终于点点头。“清璇,明日午时来太医院西厢房找我。躲在屏风后面,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说完,径自离开,去安排明日的事情了。
顾清璇说不清心里面是什么感觉,只是有些焦虑。难道说,已经把女侍卫救出来了,然后安置在西厢房吗?可是,想想,又有些不对劲。顾清璇摇摇头,抛开心里面恐惧的想法,决定走一步算一步。
第二天,顾清璇早早的站在了西厢房门外,她心里面那种恐慌的感觉又来了。迟迟不敢敲门。不知道在害怕什么。这时候,厢房门突然打开了,傅轻尘一把拉过顾清璇,然后让她躲在屏风后面不要吱声。他的武功到了什么程度,顾清璇不知道。但是,她敢肯定,从她出现在西厢房门口的时候,傅轻尘就已经知道了。
看这个架势,应该是想要让自己知道些什么吧。顾清璇虽然心里面满腹疑问,但是也聪明的选择了闭嘴。根据傅轻尘的要求,敛去鼻息。看来,来者应该也是一个高手啊。
不多时。门再次被打开。“傅轻尘,找我所为何事。”来人低沉的声音听在顾清璇的耳朵里,却犹如惊雷。楚江暝!为什么来人是楚江暝!
顾清璇捂住自己的嘴,害怕自己惊讶的叫出声。虽然现在带着人皮面具不会被楚江暝认出来,但是顾清璇也不想冒那个险,更何况她一个宫女身份,处在这里总归是解释不清楚的。
“侯爷,别这么见外。好歹我也在你的府上居住了这么久。这也算礼尚往来吧。”傅轻尘难得的调侃着。
“看来,外面传言的傅轻尘傅太医是宫中最忙的人也不是真的吧。有事说事,没事我就走了。”楚江暝的话语冷冷的,就如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
“看来,侯爷这几天心情不好啊。有没有什么地方。我能帮上忙的?若你把我当朋友,但说无妨。”傅轻尘认真的说道。
楚江暝霎时没有了声音。似乎在想该不该给傅轻尘说,想到当日傅轻尘和顾清璇相处的很好,两人谈笑风生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楚江暝的脸上闪过阴狠之色。
傅轻尘倒也不急,只是慢慢的等待。
楚江暝终于开口:“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说完,准备起身离开。他现在不相信任何人!
傅轻尘毫不意外他的决定。只是笑笑。却还是开口:“侯爷这几天心情不好啊。我听说,侯爷府里现在有一个很恐怖的传闻,我只是好奇是不是真的。”楚江暝的身躯猛然一僵,这个傅轻尘不简单。虽然自己做的的确很高调,但是傅轻尘也不会这么快就知道了吧。
“你安排了眼线在我身边?”楚江暝的声音冷冷的,不含一丝感情。眼神更是十分的吓人。
“呵呵。别这么紧张。”傅轻尘笑笑,看着楚江暝那并不是开玩笑的脸色,这才开口说道:“你侯爷敢做的这么绝,我为何会不知道呢。我只是前两日出宫采购了一些物品,才听到的。当时我还不相信,直到到你侯爷府门口,我才相信了。侯爷。你真是够狠!”傅轻尘淡淡的话听不出是褒义还是贬义。只有顾清璇在屏风后面听得云里雾里的。
楚江暝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一双眸子紧紧的锁定傅轻尘,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是否说了谎话。
“侯爷。敢做还不敢认吗?不过,民间流传了很多版本。我不知道是哪一个,你可否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告诉我一下呢?你的侯爷府门前为何会悬挂一个人头?看起来,应该是个女人吧。”傅轻尘说完,心里面有一丝的紧张。他不确定顾清璇听到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人头?女的?顾清璇的心里面突然涌现出了一个可怖的想法。楚江暝一直是心狠手辣之人。她是知道的。难道,那个女侍卫已经遇害了吗?顾清璇捂住自己的嘴,害怕自己听到真相的时候发出什么不必要的声音。
“那是个侍卫。她看守的一个犯人前几日跑了出去。还是在她的帮助下逃走的。两个人互换身份,若不是我去牢房检查,我也不会发现。你说,这样的人还留着有用吗?”楚江暝想到这,就一阵愤怒。那个该死的女人,最后还是逃走了!当时自己的心里面,有慌张,有害怕,更多的却是愤怒。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逃离吗。
“我不知道那个犯人给了那个女侍卫什么好处,我想不明白。但是这样舍身相救的情谊,我相信会有回报的。所以,我让那个女侍卫说出那个犯人的下落。可惜,她的嘴太严实,我什么都打听不出来。于是。我开始折磨她。什么样的酷刑都用过,那个柴房就像是人间炼狱一般。”楚江暝甚至在冷笑。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不发泄出来,心里面便会一直难过的想要疯掉。
顾清璇捂住嘴,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那眼睛里留下的泪却像是掉落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流着。为什么。楚江暝为何这样心狠手辣!
“最后,我割下了她的头并悬挂于侯爷府门口,让所有的人到处散播流言。如果那个犯人还有良知。我相信她会回来自投罗网的。至少,让那个人有个全尸吧。呵呵……”楚江暝说完,便不再理睬傅轻尘,竟自走出门外。他还要不断地派人去找她。至于,找回来干嘛,只有楚江暝自己知道。
等到楚江暝的脚步声真正的远走,傅轻尘这才来到屏风后面。毫无意外的看到顾清璇苍白着脸蹲在地下,泪痕交错的脸上有着悲痛和绝望。傅轻尘想了想,终究还是抬手把顾清璇拥在了怀里,轻轻的安慰着。
“清璇……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放在心里。要做大事,必须有舍弃。那个女子本是青楼女子,上次被我所救就一直在我身边,忠心耿耿。皇上见她身形和你差不多,便要求她去替代你。我本来先不同意的,后来却也没办法。那个女子更是央求我同意她去顶替你,因为她说她要报恩。”傅轻尘的声音里也有一丝颤抖。他所有的势力都是一步步建立起来的。无关情爱,只是一种朋友之间的心心相惜。
西厢房里,男子温柔的安慰着怀里大哭不止的女子,空气里流动着悲伤……
数月后。
顾清璇经过几个月的刻苦练习,已经掌握了轻功以及其他的一些格斗技巧。看着她的轻功越发的出身入化,就像是在云端起舞一样,皇上和傅轻尘都十分的满意。自从那日知道了那个女侍卫的下场之后,顾清璇更是刻苦的练习起来。她无心但并没有无情。
那个女侍卫就像是顾清璇心里面的一根刺。午夜梦回,总是会想起那个磕头让她代替她受罪的女子。顾清璇从来没有如此的恨一个人。现在的她,却恨不得杀了楚江暝。
看着女子变得越来越冷漠,傅轻尘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坏。但是他知道,从前的顾清璇,恐怕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