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情

    祁宿闻言抬头,见苏子归已经醒了,便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苏子归面前,掀开被子,想给她检查一下身体。
    谁知刚坐下便被苏子归踢了一脚,只是自己还没有叫,苏子归就又叫了一声。
    祁宿无奈摇头,道:“你不要闹脾气了,我看看怎么样了,不要受伤了才好。”
    苏子归冷哼一声,道:“我受伤是因为谁?难道我被打伤了还不能生气吗?”
    知道苏子归现在正在气头上,祁宿很识时务的选择不和她争吵,而是道:“好好好,是我的错。先让我看一下,上点药好不好?”
    苏子归冷哼一声,但是没有再别扭,祁宿很快就给她上好了药,帮她穿衣服下床。
    看着苏子归别别扭扭的在前面走着。祁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走到门口吩咐道:“把早膳端到屋子里来吃吧。”
    随后走到正在努力画图的苏子归背后,问道:“你这画的一个一个的小方块真的很厉害?”
    苏子归冷笑一声,问道:“昨天那个“九连环”难吗?”
    祁宿回忆了一下,道:“拿在手里觉得很难,但是看你弄了一下,就觉得也就那样,属于看一看就能学会的那种。”
    苏子归笑道:“看来你觉悟不错,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现在画的这个东西。就算是你看了我做出来的,没有那些口诀你都完成不了。”
    祁宿挑挑眉,道:“真有这么厉害?”
    苏子归道:“那你们学剑法,是不是学会一个就能融会贯通,别家的剑法就都能学到精髓了?”
    祁宿道:“当然不是,各家都有各家的剑诀,就算是学会了招数,那也只是花架子,都是一层一层打基础的,若是没有夯实的基础,就算是学会一点,也不可能学会全部。”
    苏子归点点头,道:“这个和你们练剑是一个道理,都是要在一开始就要夯实基础,若是一开始就做的不对,就算是一开始做对了,那也不可能整个完成。”
    祁宿抬头看苏子归,晨光微弱的照在苏子归的脸上,一半光明,一半晦暗,但是这样的光影下,却越发动人。
    祁宿正想吻上苏子归的唇,便听到秋词道:“王爷,王妃,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祁宿收回思绪,单手握拳在唇边虚咳几声,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苏子归在图纸上最后画了两笔,道:“好了,吃饭去吧。”
    祁风和阿珠的大婚很快便展开。一方面是祁风想速战速决,另一方面皇上也要快点让祁宿去关城,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婚礼在阿珠公主到来的第三天便开始了,也就是原先选定的祁宿与孙菲菲的大婚之日。
    婚礼空前气派,不仅是祁风花费巨大,夜月国这次也是投了不少银子,就为了让阿珠孤身一人在大璃国不会被欺负。
    婚礼热热闹闹的举行,祁宿和苏子归在走了个过场之后便离开了。
    按照计划,祁宿要在今天晚上就离开九王府,赶去关城,密切注意着夜月国的动静。
    苏子归给祁宿收拾好东西,问道:“真的不用我跟着你去吗?或许我能帮上你的忙呢?”
    祁宿将自己的披风带子系好,吻了吻苏子归的额头,道:“不用。战场太危险了,你在家好好的等着我回来便好。有什么事就去找夜笙,他会帮你的。”
    苏子归点点头,将自己给祁宿收拾的包袱拿给他,道:“一定要小心,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包袱里有我找清尘要的金疮药和保命的药,一定要随身带在身上。”
    祁宿点点头,道:“好。你不用送我了,以免被人发现,我自己走就可以了。有寒风跟着我,你放心好了。”
    苏子归依言没有跟着他,而是让他自己离开。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苏子归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一定要好好地回来。
    第二天一早,穆伯便将祁宿留下来的书信交给兰静太妃,兰静太妃看完差点晕倒。大喊道:“胡闹!简直是胡闹!”
    苏嬷嬷不明就里,一边扶着兰静太妃,一边问道:“出了何事?太妃您可莫要动气啊,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兰静太妃站稳身子,道:“快准备马车,哀家要进宫面见皇上!”
    穆伯早就料到兰静太妃会如此,便道:“马车早就给您准备好了,太妃请随老奴来。”
    兰静太妃二话没说,便跟着穆伯离开。
    大殿之上,祁寒坐在龙椅上。看着坐在下面的兰静太妃,听她一把鼻涕一把泪道:“皇上,您可不能这样,宿儿他自上次中毒之后,身体一直未痊愈,这次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您可让哀家如何活啊?”
    祁寒捏了捏脑仁,宽慰道:“太妃娘娘,朕也知道小九的身体不好,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朕保证他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
    兰静太妃闻言怒道:“你要如何保证!万一呢?”
    祁寒走下龙椅,走到兰静太妃的身前,道:“若是这次小九有事,那朕便是你的亲儿子,你便是这大璃国万人之上的皇太后!”
    兰静太妃闻言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呆呆道:“可是……”
    祁寒没有让兰静太妃说出来下面的话,而是伏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小娘娘放心,这是我们早就计划好的,大璃国有叛贼。这个不用孩儿说您应该也能猜到,正是因为顾及小九的身子,我们才让他悄悄地去关城,现在是敌明我暗。若是小九这次不去,那便是敌暗我明。更加被动,小九到时候临危受命则会更加危险。这件事我们已经部署了一个月了,朕保证万无一失,还请小娘娘相信孩儿这一次。”
    兰静太妃张张嘴,竟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样惊天的大秘密。
    祁寒看着兰静太妃眼角的皱纹,轻声道:“朕一会儿派叶御医跟您一块儿回去,做出小九旧病复发,卧病在床的假象。切记一定不要让除了夜阁主和祁善之外的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否则小九和这大璃国就真的完了。您也知道父皇驾崩之时我们都还小,是皇祖母力排众议带着我们走到今天,现在大璃国已经不是父皇在世之时那边固若金汤,底下的人贪污腐败,国库空虚,我们再也经受不住再一次的当年之事了。所以,皇祖母不在了,现在就只能靠您帮着孩儿保住这大璃国了小娘娘。”
    兰静太妃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下来,想到当年之时,历历在目,若不是当时将军府出身的皇太后让自己的弟弟贺云天带兵守住边疆,自己在朝中主持大局。恐怕那一年就是一场腥风血雨。
    良久,兰静太妃道:“好,哀家就帮你这一回,若是宿儿没有回来,那哀家便永入佛堂。”
    祁寒红了眼眶,道:“孩儿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小娘娘放心,若小九真的没有回来,孩儿死后再找您和父皇谢罪。”
    兰静太妃拍拍他的肩膀,含泪笑道:“都说宿儿才像先皇,哀家跟了先皇这么多年。自然是比他们看的明白,其实这些孩子里就是你跟先皇最像。不管是才情还是气度,一般无二。先皇也是因为太念及骨肉血亲,才遭此大劫。而你现在也是,但是你比你父皇好一些,到最后知道下狠手。先皇曾经嘱咐哀家,要将你当做亲生的孩子看待,你虽自小养在我的膝下,但是我也没有隐瞒你你母妃的事情,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可是你很幸运。你父皇对你寄予很大的希望,哀家这些年看着、听着,都觉得你并没有让你父皇失望,以后,想必也不会。我既然受你父皇嘱托,自然也不会坏了你的事,累及先辈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
    祁寒的眼泪掉下来,嘴唇抖得厉害,说不出话来。
    兰静太妃帮他擦擦眼泪,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做大事就是要有牺牲,是宿儿也好,别人也罢,这都是免不了的。哀家找过来只不过是因为一时心急,现在哀家也想开了。宿儿那孩子自小跟着贺大人历练,这点小事还是能应付过来的。你们兄弟之间不曾有嫌隙,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了。若是有一天有人离间你们兄弟几个的感情,你也要时刻在心中自己有个计较。好了,耽误你太多的时间了,哀家也该回去了,宿儿还等着叶御医的医治呢。”
    祁寒闻言心中更痛,跪下磕头道:“儿臣恭送太妃娘娘。”
    兰静太妃昂首挺胸的走出去,只不过眼睛红着,脸上泪痕未干。只不过这一切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她在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也知道皇上身边的人未必全都信得过。
    门口,福寿公公见兰静太妃走出来,赶紧上前宽慰道:“太妃娘娘放宽心些,九王爷那么艰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这件小伤必然会安然无恙的。”
    兰静太妃勉强扯出来一个笑容,道:“借公公吉言了。可否请公公去跟哀家一道请一请叶御医,他一直替宿儿瞧病,想必对宿儿的身体也了解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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