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祁宿并没有上朝,而是错开了上朝时间,担心被朝中大臣们看见,进行一些不需要的寒暄。
在后殿等了一会儿,祁寒和祁善一起回来。
祁寒看着祁宿还略带苍白的脸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受苦了。”
祁宿摇摇头,道:“不苦,再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想,我这后半辈子的人生应该是没有什么坎坷了。”
一句话,惹得三人都笑了起来。
祁寒道:“幸好你醒了过来,不然这个军事部署。我还真是不放心交给他们。”
祁宿笑道:“所以说,这件事情告诉我们,大璃国不能只有一个大将军,还是要培养一下人才。”
祁善闻言灵光一闪,道:“既然小九醒了过来。那咱们就不着急了,不然就让那些年轻的将领们商量该如何做,再让小九看看他们的点子行不行,以此也可以看看他们的水平究竟如何,对于后续人才的培养也是有帮助的。”
此话立刻引起了祁寒的共鸣,道:“也好,一直让小九待在边疆也不是个办法,哪能我们在京都城里大鱼大肉的享福,而让小九自己待在边关风餐露宿。这样一来,培养出可以用的优秀的人才。也可以让小九待在京都城了。”
祁宿笑道:“你们倒是为我考虑的很好。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先想个对策,然后不告诉他们我会上战场的消息,看看他们想出来的和咱们想的是不是一致。”
祁寒点点头,便让福寿公公去交代下面的人赶快将这件事办了,并让他将朝中大臣和家中已及弱冠之年的男子请来。交代完毕后,他们三人便窝在后殿的矮几前琢磨。
皇后设宴,又见是请来朝中大臣家未出阁的适婚女子,个个都跟人精似的,将自家女儿打扮的花枝招展,希望能得了哪个王爷的青眼。
他们打问着这次的宴请是因为庆祝九王爷大病初愈,给他冲喜,赶走霉运的。这样一来,自然更是好好的装扮一番,看起来是有想给九王爷选亲的意思,无论如何都要抓住这次的机会,就算是没有得到几位王爷的青睐,朝中大臣之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皇后见来的人差不多了,便让身边的丫鬟去请祁寒等人。
此时三人正讨论的争执不休,见皇后差人来请,便将这件事先放下,先去参加宴会。
走在路上,祁宿道:“我回忆了一下刚才我们讨论事情的经过,为何我觉得刚才咱们那是将国家大事当做儿戏一般呢?”
祁善点点头,道:“我也觉得像,完全不像是考虑一件生死存亡的大事,像是小时候大家凑在一起斗蛐蛐儿。”
说罢,两人看向事情的罪魁祸首,皇上。
祁寒感受到他们的目光,清了清嗓子。道:“这件事太严肃了,所以为了避免气氛太过于严肃,所以需要这种轻松地方式来完成。”
祁宿:“……”
祁善:“……”
祁寒也不理这些尴尬的事情,见到皇后便冲了过去,留下祁宿和祁善相顾无言。
祁宿道:“你不去找七嫂吗?”
祁善道:“我没让她来,人多眼杂,万一哪个小姐看上了我,行为孟浪些,凑上来搔首弄姿一番,她虽然不会当场发作,回府之后却是一定会寻个由头让我去书房睡的。”
祁宿斜眼看着这个在一旁低调的秀恩爱的男人,半晌道:“哦。”
果不其然,两个人一进入人群中,便被围了起来,各个嘘寒问暖一番。仿佛是好友一般顺溜。
两个人正被七嘴八舌围的不耐烦之际,只听见一声“开宴——”,顿时觉得这声音前所未有的顺耳。
众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祁宿才觉得自己是重新活了过来。
刚才被各家小姐身上的脂粉味熏得眼睛疼,还是阿归身上的味道好闻,从不用这些香料,身上便自带一股馨香。
想到苏子归,祁宿的眸光暗了暗,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欺负。
祁寒在高坐上讲的什么祁宿一个字都没有听见,只是闷头喝酒。
在王府的时候被看的紧,而且自己也只是想着赶快好起来,养好了身子才能去找苏子归。现在心情烦躁,又有酒,索性便任性一回吧。
祁寒讲完。便宣了歌舞。
歌舞完毕,祁寒笑道:“上次设宴,歌舞完毕之后,沈太傅家的小姐便自动出来表演节目,还请旨嫁给九王爷。哈哈,两年过去了,她也已经是别人的夫人了。”
沈太傅笑道:“老臣惭愧,当日没有拦住她,让她胡闹了。”
祁善摆摆手,道:“哎。这样真性情的女子已然不多了。往日这宴会都是十分严肃,上次自她那么一闹,还真是觉得新鲜。”
沈太傅再没有说话。
底下坐着的小姐都觉得皇上是在鼓励她们献出自己的才艺,为这宴会增添些乐趣。只是碍于女儿家的娇羞,全都在观望,没有动的。
其中一位胆子大些的小姐,站出来,道:“小女户部侍郎长女孙菲菲,愿意为皇上和各位献舞一曲。”
皇上见那女子有几分熟悉,但是想不起来是在哪见过,便道:“准奏。”
孙菲菲的侍女见状连忙去和乐师说自家小姐要跳哪一只舞。
孙菲菲摆好姿势,带音乐响起,便随着音乐舞动,柔软的腰肢辗转扭动,似弱柳扶风。鲜艳的裙摆。随着旋转的身姿撑开,像一朵盛开的娇艳的花朵。
众人看的移不开眼睛,就连祁宿都眯着半醉的眼睛,紧紧盯着那身影,眼神迷离。
这幅神情自然没有逃出户部侍郎的眼睛。户部侍郎对着身后小厮耳语了一番,那小厮领命,便离开了。
一曲终了,在众人的惊叹声中,孙菲菲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收尾。
祁寒忍不住鼓掌道:“真是惊为天人。想不到户部侍郎还藏着个这样才艺俱佳的女儿。”
户部侍郎站起来谦虚道:“哪里哪里。只不过时雕虫小技,不足为外人道也。”
祁寒道:“哎,是孙大人过谦了。佳人就该配美衣,来人呐,赏孙小姐丝绸十匹。”
孙菲菲和户部侍郎赶紧上前,道:“多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似乎是赏赐和夸赞刺激了在座的小姐们,她们各个争相上前表演,将女孩子的娇羞抛在脑后,现在只想好好在皇上和各位王爷、公子面前表现一番,以免被别人抢了风头。
这场宴会就是为了给祁宿找侧妃准备的,祁寒自然不会拒绝这些女子的请求,纷纷答应。
音乐声起,皇后凑在祁寒的耳边道:“你不觉得刚才那个孙菲菲和一个人很像吗?”
祁寒道:“我也是觉得眼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呢。”
皇后叹了一口气道:“哪里是在哪见过,分明是与九王妃相像。”
祁寒这才恍然大悟,看那身段,在后面看与苏子归一般无二,周身的气质也差不多。只不过是不如苏子归明艳,眼神也不如苏子归清澈坚定。
想到这里,祁寒赶紧看向祁宿,心道可莫要被那孙菲菲迷了去。
但是很遗憾,祁宿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孙菲菲,而那眼神分明是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
祁寒见祁宿有些醉了,怕出乱子,赶紧让身边的小太监去看着点祁宿。
只是刚喊了一声福寿公公,再回头看祁宿,便不见了人影。
祁寒心急。对福寿公公道:“不要声张,暗中派几个人去找找九王爷,找到他就送他回九王府,千万不要闹出乱子来。”
福寿公公领旨,赶紧吩咐手下人去办。
皇后无奈的看着祁寒,道:“都是你干的好事,现在好了吧,最好是不要闹出来什么乱子,不然看你怎么收场。”
祁寒也是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和苏子归这般相像的人啊,现在也只能祈求祁宿靠谱点,不要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孙大人和孙菲菲下台的时候,就对孙菲菲道:“你刚才表现的很好,九王爷看你都看痴了,一会儿你就去旁边的小树林,为父已经安排好了,会有人引他过去的。”
孙菲菲闻言高兴道:“多谢父亲,女儿不会让您失望的。”
回到座位上,喝了一杯酒,见祁宿不在座位上了,孙菲菲便假装不胜酒力,离席了。
走在阴暗的小路上,孙菲菲问身边的丫鬟道:“你看到就九王爷往哪边走了吗?”
丫鬟道:“奴婢看着是往这边走的,而且青木也会将九王爷往这边引的,咱们只要在这边等着就是。”
孙菲菲点点头,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这次为了在宴会上夺人眼球,她特意穿了一件薄薄的纱裙。这衣服在室内还好,但是现在已经是到了夏末秋初,夜里的风也是十分的凉了,再穿这个已经冷了。
但是为了嫁进九王府,一切都得忍。
这时,那小丫鬟道:“小姐,九王爷要过来了。”
孙菲菲闻言往那边看,见真的是祁宿,便道:“看看我现在可以吗?”
丫鬟仔细看了看,道:“放心吧小姐,很好。”
孙菲菲摆摆手示意她躲在一边,然后背过身,等待着祁宿。
不一会儿,便听到后面有人道:“阿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