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归笑道:“我现在可没有时间做这个,若是府上有做生意的,觉得这个可行,那边做吧。”
沈老夫人惊讶道:“你竟然愿意放弃这样好的生意?”
苏子归收拾着自己的箱子,道:“若是得到一件东西,要用更多的东西来换,那么他对于我来说便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所以,宁可丢弃,也不紧攥着不放。”
沈老夫人看着她,眼里充满欣赏,道:“在你这个年纪,能想明白这样的道理,实属难得了。”
苏子归笑笑,道:“若是没有什么事,那我便先回去了。有事再差人去店里喊我。”
沈老夫人让沈夫人将苏子归送出去。跟身边的丫鬟说了几句话,那丫鬟便出去了。
这日,苏子归正在给患者看病,便听见门外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心中诧异。
流萤出去观看。不一会儿便跑进来叫道:“夫人,您快去外面看看,沈府给咱们送匾额来了。”
苏子归叮嘱了患者几句,便出去看。
沈管家走在前面,见苏子归出来,便笑道:“苏夫人有礼了,这是我家老夫人命人特意打造的匾额,还请苏夫人无论如何都要收下。”
苏子归诧异,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老夫人客气了。”
沈管家让身后的人将匾额抬到苏子归面前。苏子归见紫檀木的匾额上赫然写着“妙手回春”四个烫金大字,在红色的丝绸的映射下,显得更加光彩夺目。
苏子归让跟出来看的厨子和小二接过匾额,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收下沈老夫人的好意了,还请管家替我多谢老夫人。”
沈管家笑道:“苏夫人如此妙手,且又菩萨心肠,当得起“医者父母心”这几个字,这是您理应得到的,不必客气。”
苏子归笑笑,沈管家道:“既然您还忙着,那在下也不便打扰了,就此告辞。”
苏子归送了送沈管家,见他走远了,才回到店内。
沈府在这寒县也是大户人家,平时乐善好施,在民众的口碑十分不错。寒县的百姓见沈府的人都夸赞苏子归,便纷纷前来苏子归的店中。
别的商家见苏子归店中生意兴隆,而自己店里门可罗雀,心中不忿,便想想办法搓搓苏子归的锐气。
苏子归正在给患者看病,便见外面传来一阵哭闹声,流萤出去看。
只见一个青壮年男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旁边摆着一具老年人的尸体。
百姓们见状,连忙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在人家店门口哭?”
那男子见有人问,便擦擦脸上的泪水道:“家父前几日才在这家看了病,本来只是个小小的头痛,没想到却被这个庸医给治死了。”
众人摆明了不信。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说这是从这家店治的,寒县多少人都受过苏夫人的恩惠,可不只是你这一家。”
“就是就是,我们可不信苏夫人会治死人。”
那男子见状,连忙将药包拿出来,道:“各位请看,这就是家父前一阵在这家医馆拿的药!”
那药包确实是与众不同,苏子归觉得要设计一款布包,上面有编码,然后每次来拿药便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之前来看过病,对照着编码可以快速的找到他的病例。
众人看着这个布包,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
苏子归从屋里走出来,那男人见苏子归出来,便立刻上前指着苏子归道:“就是你,庸医。害死我父亲!”
说罢,拉着苏子归道:“走,跟我去见官!”
苏子归对于他的拉拉扯扯表示十分不满,皱了皱眉头,但是没有说什么。
流萤见状上前,用了几分巧劲儿将两人分开。
那男子见流萤是个练家子,便不敢上前,一劲儿的说要带苏子归去见官。
苏子归上前看了一下那死者,见他面色发青,显然是被毒死的,心中愤恨,便道:“报官是吧,那好,我们一起去找县令。”
本来那男子也只是想着苏子归为了大事化小会给一笔钱就算了,没想到真的会去见官。当下有些紧张。
但是看着围观的人都十分热情积极的帮着抬着自己的老父亲,便咬咬牙跟着去了。
苏子归走到县府门前,看向那男子,那男子心一横,便上前敲起了鼓。
很快升堂,县令坐上高堂,问道:“鸣冤者何人?报上名来。”
那男子上前,跪在地上,道:“禀告青天大老爷,小人大牛。是附近李家庄的。前几天家父在苏大夫那里看了病,没想到今日早晨小人喊父亲起床吃饭的时候,发现他竟然已经没有了气息。大老爷,您可为小人做主啊。”
那县令闻言怒道:“苏大夫何在?”
苏子归向前一步,道:“在这。”
县太爷看到苏子归之后,惊为天人。在这样的小县城里,长得美的女子并不多见,像是苏子归这样的美人更是少之又少。芙蓉如面柳如眉,目中含情,勾人的紧。身段窈窕,腰肢不盈一握,丰胸翘臀,处处都透露出迷人的风情。竟然一时间看呆了。
师爷见县太爷不说话,连忙怒道:“大胆,见了老爷竟然不跪。”
苏子归闻言冷笑道:“我没有罪。为何要跪?”
这时沈修齐进来道:“我可以拿我的名誉担保,苏大夫没有杀人。”
苏子归看向沈修齐,心中诧异,自己与他并未说过话,为何他会站出来给自己担保。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阵笑声。苏子归听到大家小声的嘀咕道:“沈家大少爷的名声早就臭大街了,还好意思拿出来担保,哈哈哈。”
苏子归失笑,对沈修齐道:“多谢沈公子。”
沈修齐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说,道:“没事。我也只不过是路过看见了,打抱不平而已。”
县令慌忙回过神来,见是沈修齐,也没有执着于让苏子归下跪,道:“苏大夫,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死者不是因为吃了你的药而死的?”
苏子归道:“启禀县太爷,您可以找个仵作来看看,死者究竟是怎么死的。”
县令闻言道:“来人,叫仵作来验尸。”
仵作来了之后,查看了一番,道:“启禀老爷,死者是昨天夜里午时左右死的,死因是中毒,至于究竟中的何种毒药,还得进一步解剖了才知道。”
大牛听说要解剖,立刻道:“不能解剖,家父惨死也就罢了,若是还不能保留全尸,那便是小人不孝了。若是这件事情非要靠解剖才能得到解决的话,那小人不告了。小人宁愿让家父死的不明不白,也不能让他死无全尸。”
众人闻言,全都被大牛的一番孝心感动,有的甚至红了眼眶。
苏子归冷笑道:“你当真不告了?”
大牛恨恨的看了苏子归和沈修齐一眼,道:“既然苏大夫有贵人撑腰,那这个官司不打也罢,最后我和家父也只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罢了。”
言外之意,便是苏子归靠着沈家人撑腰,自己无论如何也打不赢这场官司了。
苏子归冷笑一声,对县令拱手道:“县太爷。既然他不告了,那我要告。我要告这个男人蛇蝎心肠,下毒毒死这位老人家!”
众人闻言全都窃窃私语,不可思议,没想到苏子归会告别人的儿子杀死自己的父亲,实在是闻所未闻。
苏子归见众人诧异,便道:“这位老人确实是我的病患,但是他无儿无女,老伴儿也死去十年了。所以这人说是他的儿子,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还望县太爷为这位老人家讨回公道。”
县令闻言,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子归道:“大家看这个布包,是我特意设计的,这里有编码,我有一个记录本,里面记录了病人的基本情况。这位病患常常去我那里看病,别人都是有人陪着,但是他没有,所以我便多注意了几次。凡是在我那里看过病的都知道,我会问一些看似和病情无关的事情,实际上那些问题在侧面可以反映造成病症的原因。若是大人不信,可以派人去我店里将那记录本拿来,再对照着看一看,是不是与我说的相符。”
大牛听到苏子归这么说,额头上已经出了细密的汗,十分不安。
县令沉吟一番,沈修齐见状,吊儿郎当道:“若是果真如此,那便是十分可恶了,沈某愿意让人跟着老爷去找那记录本,不知青天大老爷意下如何?”
县令见沈修齐都这么说了,只好应道:“既然如此,那边去将那记录本拿来吧。刘虎,你带两个人和沈少爷的人一起过去。”
流萤跟着一起离开,找到记录本之后便返回了府衙。
苏子归将记录本翻到与布包上编码一致的那一页,拿给县太爷看,道:“县太爷请看,这就是我记录的那个编码,后面是病人的基本情况,您可以看看。”
县太爷因为苏子归的靠近,嗅到她身上的馨香,一时间迷了神智。
苏子归见县令一直拿着本子未动,呼唤道:“县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