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坐在祁越的桌边,笑道:“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你是不是应该让他们都先下去?”
祁越闻言挑眉,道:“三王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觉得我和你之间的话题没有什么是值得回避的。”
祁风也不恼,直接道:“那好,昨天晚上在宫中设的接待夜月国使臣的宴会你没有出席,实在是失策。九弟在大殿之上公然打伤了夜月国的使臣,今日坊间便传闻九弟是中了毒,脾气暴躁,你说这是不是巧合?”
祁越闻言冷了一张脸,紧紧地盯着他的脸道:“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
祁风笑着摆摆手道:“五弟,东西可以乱吃,但是话可不能乱讲啊。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加害九弟呢?”
见祁越怒瞪自己,一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祁风起身,贴在祁越的耳边,道:“我和你说过了,我想要做的事情绝对不会允许别人破坏,所以你最好还是仔细考虑一下我的话。不然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你和七弟了。”
说罢,看着祁越气得通红的眼睛,心情大好,道:“本王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夜月国的国师还在雅间等着我,我就不陪五弟了,告辞。”
说罢,不等祁越有什么反应,便走出了房间,还体贴的给祁越关上了房门。
只不过还没有走出两步。便听到房内传出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吼,喊着自己的名字,随之而来的是什么的东西砸在门上随即破裂的声音。
祁风心情大好,回到雅间。
寒风和穆伯为了查到凶手,每天轮换着守在库房中,看看到底是谁会前去动那个玉观音。
终于这天晚膳前,寒风正躲在暗处守着,突然听到门口有开锁的声音,不敢懈怠,赶紧将身子隐在黑暗中,暗中观察。
只见那人十分从容的进来,随即关上房门,走到存放玉观音的那排架子前,将自己带来的纸片铺在架子上,便拿下玉瓶里面的柳条,将玉观音拿起来,把暗格里面的粉末倒在纸片上,这才又将玉观音依次放回去,最后包好纸片,放入怀中,想要离开库房。
就在那人想要出门的时候,寒风走到他背后,道:“你想去哪?”
那人被吓了一跳,顿了一下,赶紧跑。但是怎么跑都不可能比轻功卓佳的寒风跑得快,更何况外面还埋伏着好几个暗卫,就算是再跑也跑不出这个院子的。
寒风将那人踹倒在地,走上前去,见竟然是张管家,心中诧异。但是还是让人将他绑了,带去主殿,交给祁宿和苏子归处置。
祁宿和苏子归一见是张管家,心中微动,没想到一直容忍他,觉得他会改,最后不过是自己的妇人之仁罢了。
苏子归问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这么做?”
张管家眼珠子一转,道:“老奴不明白王妃的意思,老奴做了什么?”
寒风一脚将他踢倒,从他怀中摸出来包着药粉的纸包,问道:“证据确凿你还执迷不悟?”
张管家见事情已经是无法挽回,连忙跪在地上道:“是老奴一时鬼迷了心窍,被那贱人骗了,还望王爷和王妃恕罪。”
如此,便是背后还有指使之人了。
祁宿道:“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张管家见事情无法挽回。自己若是坦白从宽,或许还会有一条生路,便道:“其实是黛筠姑……黛筠那个贱人让奴才做的。说是若是不听她的话,便要将老奴之前做的事说出去,老奴不堪其扰,一开始并不相信她的能力。但是后来她说她是在五王府,现在是五王爷的夫人,老奴去查,发现她所言非虚,五王府中的管家也说这黛筠十分受宠,老奴也是没有办法才会这么做的。”
祁宿闻言,道:“她为什么让你来害本王?本王上次饶她一命难道是饶错了?”
张管家闻言诧异,抬起头来,道:“害您?不是啊?她是让老奴害……哎呦!”
话还没说完,张管家就被寒风踹倒在地。只见他刚才跪的地方有三颗银针插入地下,露在外面的地方还带着森森绿光,看来是被淬过剧毒的。
张管家吓得屁滚尿流,没想到差点就被灭口了。
只见外面立刻传来打斗声,不消一会儿便停止了。
外面来人报,道:“启禀王爷,发现一个蒙面人,现在已经拿下,请问王爷该如何处置?”
祁宿道:“带上来。”
随即那人便将一个蒙面人带了上来,寒风上前将那人的面罩摘下。趁他不备卸下他的下巴,将他藏在后牙的毒药取出,这才又将他的下巴装回去。
祁宿对张管家道:“你继续说。”
张管家回神,听到祁宿的话,连连道:“是,是。黛筠那个贱人是想让老奴将那毒药放进王妃的膳食中,害死王妃的。难道是王爷您喝了那安神汤?”
祁宿闻言皱眉,道:“安神汤是本王喝的。王妃从来都不喝那个,只有本王才喝。”
张管家这才知道是自己害错了人,跪在地上磕头道:“是老奴糊涂啊,老奴办错了事,死不足惜!”
祁宿道:“那黛筠到底是抓住了你什么把柄,才将会被她威胁的?”
张管家这才发现自己一开始便说漏了嘴,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保住一命。
祁宿见他如此,立刻冷声道:“说!”
张管家吓了一跳。只好道:“黛筠知道当时王妃是被常青打晕的,老奴当时没有拦住,她便拿这个威胁老奴……”
此话不言而喻,便是当时苏子归被打晕带出王府,随后卖进怡红院。张管家都是参与过的。
这个认知让苏子归十分生气,可惜自己还一直都帮着将他当府中老人尊重,没想到他就是害的自己差点死掉的罪魁祸首。
祁宿再也没有搭理张管家,而是看着那个黑衣人,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那人冷哼一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用废话,我是不会多说的。”
祁宿冷笑,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带上来。”
随即有人拿进来一个袋子,袋子中有东西在动,一看便是活物。
祁宿使了个眼色,那人便给和黑衣人松绑,把他的一只手塞进布袋里。
刚伸进去,那黑衣人便忍不住惊声尖叫起来,十分凄惨。
最后,那黑衣人似乎忍受不住这痛苦,道:“你们等着,等到我家主子成了事,你们便会下来一起陪我的,哈哈哈……”
说罢,便咬舌自尽了。
但是,从他最后的这句话中不言而喻,这幕后主使便是那人无疑了。
祁宿让他们把他拉出去,转头看向张管家。张管家已经被刚才祁宿的手段吓得魂不守舍,现在感受到祁宿像是看死人一样看着自己的目光,吓得两股战战,不住地磕头求饶。
祁宿叹了口气,道:“本来谋害主子这件事你就是该碎尸万段,但是看在你在王府呆了这么多年的份上……”
张管家听到这里心中窃喜,以为祁宿念及旧情,不杀自己,但是还没有高兴太久,就听到那人道:“看在你在王府这么多年的份上。便留你个全尸吧。寒风,拖下去,暗中进行,就说张管家突然病逝,让他走的体面有些。”
张管家这才知道自己刚才是想太多了,听到祁宿一句话就要了自己的命,立刻哭天抢地道:“王爷,看在老奴数十年在王府兢兢业业的份上,您就饶了老奴这一回吧。”
祁宿闭上眼睛,道:“本王已经绕过你太多回了,是你自己贪心不足蛇吞象,最终害人害己,这可由不得本王了。”
寒风没有再给张管家说话的机会,便点了他的哑穴,拖了下去。
穆伯想了想,道:“属下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讲。”
祁宿道:“说吧。”
穆伯道:“当时王妃昏迷不醒,王爷您叫那黛筠前来每日磕头给王妃祈福,那段时间,张管家便和黛筠勾搭在了一处,只不过后来王爷派人将黛筠打了一百大板并扔了出去,属下觉得她活不成了便没有向您报告这件事。不过刚才张管家说黛筠现在是五王爷的宠妾,不知道五王爷知不知道这件事,所以特地告诉王爷您一声,您看……”
祁宿叹了一口气,这祁越在这方面最是有洁癖,若是让他知道了这黛筠在跟他之前有别人,那便是白送他也不会要的。看来,这黛筠是瞒着祁越了,那要如何告知他才好?
祁宿刚想说话,便觉得自己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晕倒了过去。
这可吓坏了苏子归和穆伯,连忙派秋词去将叶御医请来看看。
叶御医见来人是苏子归身边的秋词,而且她还神色慌张,一看便是府上出了大事,立刻便跟着秋词去了王府。
苏子归将祁宿突然晕倒的事情告诉了叶御医,叶御医点点头,道:“王妃您先别着急,老臣这就给王爷看看。”
苏子归站在一边也不敢吵他,等到叶御医把完脉,才敢小心翼翼得问道:“叶御医,我们家王爷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