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洒脱的挥挥手道:“那本王便要拭目以待了。”
祁风气急,一甩衣袖便走了。
祁越冷笑两声,将杯中的酒饮尽,便立刻出了怡红院,向七王府走去。
七王府中,祁善正在书房,看着讯飞收集来的苏子归的信息。
出生在边远村庄,家中贫穷,四岁便被卖了,一路跟着人贩子,几经周折,十岁时才在一家大户人家安顿下来,当了使唤丫头。府中的人见她年纪小又机灵,十分得人喜爱,府中的夫人们也对她照顾有加。随着年纪慢慢长大,府中的老爷是个好色的,见苏子归出落得越发美艳,便对她起了色心。
府中的夫人知道此事。只觉得是苏子归小小年纪不学好,想要勾引老爷,便对她时常打骂。苏子归本来想要忍气吞声,但是一日夜里听到老爷和管家道要将苏子归奸污,然后再卖去妓院。苏子归心中害怕,便连夜收拾东西逃跑了。
她为了不惹麻烦。便打扮成了男孩子的样子,脸上涂上草木灰。路上遇见了进京的好心的大爷,苏子归才得以进到京都城。但是京都城中消费高,没过了几天便将带来的银子花完了。正好遇见有餐馆招人,苏子归便去试了试,没想到便被录用了。只是后来被餐馆中的老伙计陷害,苏子归逃出来,正好碰上了回朝的祁宿,这才被祁宿救下,留在了九王府。
祁善看着苏子归的消息,清清白白的,但是总是有哪里不对。问道:“在那户人家可有学习写字、医术之类的?”
讯飞道:“虽然在那户人家过得还算好,但是毕竟是下人,并没有人教她这些东西。”
祁善皱眉,那肯定是有哪里出了错,问道:“那会不会是她背地里自己学的?”
讯飞道:“属下多方打探,并没有听说她拜谁人为师,而且那些年一直待在府中,并没有多少时间出府。况且,九王妃会的医术,御医们也全都闻所未闻,恐怕不是等闲之辈所授。”
祁善正想说话,便听到外面有人嚷嚷道:“小七小七,你猜我得到了什么大消息!”
祁善闻言就知道是祁越,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讯飞看着自家主子的神情,忍不住笑起来。自家主子一直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天塌下来也不能让他有什么表情,像是不问世俗的仙人,但是只要碰见五王爷,就会堕入凡尘,有了七情六欲。
祁越一直以来在七王府中我行我素惯了,王府中的下人们也都见怪不怪了,讯飞自动走到书房门口,为祁越打开房门。
祁越刚好走到门口,见讯飞给自己开了房门,便嬉笑道:“哎呀小讯飞,咱都这么熟了,还这么客气。”
讯飞忍笑道:“不敢不敢,讯飞还是得做好自己该做的。”
祁越一笑,也不理他,直接进去找祁善。正想显摆一下自己得到的消息,但是看着祁善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便道:“哎哎哎,小七,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这次来真的是正事儿!”
祁善忍住骂他的想法,道:“你有什么正事儿,说吧。”
祁越见他这样,就知道他是不相信自己,便神秘道:“是关于祁风的事。”
门口的讯飞闻言,便知道这是大事,收起轻松地心思,退出门去,顺便将房门关上,站在门口把风。
祁越看着讯飞从善如流的完成这一套动作,回过头来调笑道:“你倒是十分会调教下人,让他们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祁善斜眼瞅他,不冷不淡道:“我倒是想要抽出时间来好好调教调教你。”
祁越见他又开始了,便举起双手讨饶,道:“好好好,你最大,我来真是有事,你才我这几天故意蹲守在怡红院。得到了什么消息?”
祁善冷眼看他,道:“你相中的那个小倌大了肚子?”
祁越被他气得半死,恨不得拿起手边的茶杯扔在他的头上,默默地吐纳了几次,才将心中的怒火压下,低着声音恶狠狠的道:“祁风来找老子,要跟老子合作!”
祁善闻言挑眉,来了兴致,道:“为什么不找英勇的九弟,不找足智多谋的我,反而找傻乎乎的你?”
祁越闻言,挤出一个微笑,二话不说便站了起来就要走。
祁善这才笑嘻嘻的将他拉回来,把他按在椅子上,自己也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道:“开玩笑开玩笑,谁不知道咱们的五王爷最是会把控人心,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了?来来来,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拒绝他的?”
祁越被他又夸又捧的气消了大半,但是还是气不过他刚才这样贬损自己,便拿乔道:“你怎么知道我拒绝他了?”
祁善心道,你全身上下都在写着我把他拒绝了快来夸我谁看不出来?但是他没有说出来,只是道:“我当然知道啦,咱们的五王爷最是讲义气了,怎么会被别人诱惑走了?”
祁越心中大爽,这才将脑袋凑过去,兴高采烈道:“我跟他说,老子乐意跟着皇上当个闲散王爷,也不愿意和他共享江山。他气得要死,问我为什么一开始要听他说话。我说我以为你有什么不能跟别人说的隐疾,看本王天天逛青楼还生龙活虎的想要问我要秘方呢,他气的半死就走了,哈哈哈……”
祁善也被他逗笑,可想而知祁风当时得生多大的气。
祁越笑够了,又道:“他临走还威胁我呢,说要让我后悔,我说我拭目以待,他就走了。真是大快人心,既知道了他的心思,又气了他一顿。”
祁善也跟着笑,半晌,担心道:“三王兄这个人睚眦必较,记仇的很,今日没有在你这里讨到好,日后必定会报复你的。”
祁越现在正在兴头上,摆摆手道:“不用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况且他也伤不了我。”
祁善点点头,没有说话,在心中暗暗的思量,要想个什么方法让他路出马脚。
过了一会,祁越道:“你刚才说的有道理,为什么祁风不去找九弟。而来找我呢?很显然九弟带兵如神,更能帮助他呀。”
祁善沉吟道:“或许是被九弟拒绝了,或者有把握将他拉下水,所以才转战下一个目标,就是看起来无脑的你!”
祁越又被气个半死,站起来直嚷嚷道:“这天没法聊了。本王要走了,才不在你这受这窝囊气。”
祁善看着他的背影好笑道:“你真的就这么走啦,不留下来用午膳啦?”
祁越气鼓鼓道:“你还是陪弟妹吧,我怕你被暗暗下毒害死!”
祁善笑,也不真的留他,示意讯飞去送送他。
看着祁越的背影,祁善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若是真的是祁风有把握能掌控祁宿,那那个人肯定是能左右的了他的人,那就只有最近才跟祁宿成婚的苏子归了!
更何况,苏子归身上疑点重重,医术、认字这些无师自通,恐怕说不过去。若是真的是他,那祁宿将会受到双重打击!
祁善再也坐不住了,等到讯飞回来,便立刻着急道:“去九王府请九王妃来,就说王妃临近生产,身体有些不适,知道九王妃医术高明,所以请她来替王妃诊治。”
讯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见自家主子如此着急,便立刻前去请人。
祁宿和苏子归知道了这件事,人命关天,便立刻动身前往七王府。
一进府。便被带去了梅双阁。
祁善在这之前已经将事情的大概告诉了李氏,她知道事关重大,便十分配合。
因为是女眷内室,祁宿便在往外面的大堂内等着,祁善陪着李氏。
苏子归把了把脉,又问了一些问题,知道事情不严重,心中悄悄地松了一口气,道:“姐姐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临近生产心中焦虑罢了。不用担心,保持心情舒畅,期待小家伙的到来便可了。”
李氏温柔的笑笑。嗔怪祁善道:“我就说我没事,还要劳烦弟妹来跑一趟,他们新婚燕尔,你也好意思打扰。”
苏子归见状,笑道:“不碍事,我们最近一直待在府里也没有什么事,出来走走也是好的。”
祁善一笑,安抚一下李氏,便带着苏子归往门外走,道:“劳烦弟妹了,还请跟我到书房来一下。”
苏子归狐疑,但是想到祁宿和他关系十分密切,便也不怕,跟着他去了。
到了书房,祁善将门关上,直接问道:“不知道弟妹这身好医术是跟谁学的,本王想请他来给王妃保胎,也好放心。”
苏子归疑惑,但是还是道:“家师云游四海,我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王妃的身体并无大碍,只要好好休养便可,你不用担心。若是不放心,到时候生产也可以告诉我一声,我在旁边看着,没什么大问题的。”
祁善见她三言两语便把话题带过,自己也不好再追问,心中更是生疑,道:“可是我查着你没有学过医术,没有人教你读书识字,这你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