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黑魔轻笑一声,“世人都说轮回所在是九幽,可谁又真的去过九幽?”
韩立阳一怔,他确实没有去过九幽,但自己的九幽炼狱却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前辈!”韩立阳喊了声黑魔,黑魔眼前景象一遍,化作九幽炼狱。
“这是……”黑魔看着眼前的血色世界,知道是韩立阳神识幻化出来的幻境。
“此地名为九幽炼狱。”韩立阳回道,“此功法的来历我也不知。前辈可能看出什么……”
韩立阳的话让黑魔身子一颤,露出震惊之色,“什么!你说此功法叫什么?”
“九幽炼狱!”韩立阳再次道。
黑魔摇头。“不可能!”
韩立阳皱眉,不解黑魔此话何意,“前辈,为何不可能?”
“因为——”黑魔略有迟疑,似乎并不想谈论此事。
“这功法从何而来?”黑魔声音一顿,反问道。
韩立阳摇头。“此功法一直存在于我识海之内,至于是何时存在,晚辈并不知晓!”
“我之所以说不可能,是因为九幽炼狱乃是昆仑星域中九幽大帝的独门功法。”黑魔渗出九幽炼狱,凝望身前的韩立阳,“你这九幽炼狱虽也厉害,却对我没有任何用处,若真是九幽大帝的九幽炼狱,我早已化作飞灰,烟消云散!”
“九幽大帝?”韩立阳紧皱着眉头,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嗯!”黑魔轻嗯一声,韩立阳的九幽炼狱便散去。
韩立阳想起当日虚空之中与黑魔和彧兰圣主的第一次见面,便问道:“前辈,你可知咱们第一次见面是何时?”
黑魔眉头一挑,定睛看着韩立阳,“此话怎讲?”
“我曾在时空之中与前辈和彧兰圣主有过一面之缘,那一次,恰好是前辈与彧兰圣主约战之日。”韩立阳将当日所见如实所说。
黑魔面色平静。听韩立阳说完,他回道:“不可能!”
“我确实亲眼所见!”韩立阳回道。
“那只有一种可能!”黑魔露出一抹沉思之色,“你看到的是未来,而非过去!”
韩立阳身子僵了僵,愕然看着黑魔,“前辈,莫非你与彧兰圣主并未有一战?”
黑魔摇头,“我与她确实有一约,但是……”
黑魔话锋一转。眼中流露出追忆之色,“因为那件事情,约战并未如愿以偿。”
韩立阳确实被惊到了,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并非过去,而是未来。
也就是说,未来的彧兰圣主极有可能就是周静雅,而她将和黑魔一战!!
“我们到了!”
就在韩立阳震惊之余,黑魔开口,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眼前景象大变。一个巨大的浪普天而来,韩立阳与黑魔闪身避开,落在岸边。
这是一个昏黄的世界,充斥着极其浓郁的冥气,眼前是一条宽数百米的黄色大河,那河中仿佛有着亿万的亡魂。
不对。确切的说,这河水便是由亿万的亡魂凝聚而成。
数不尽的亡魂似乎想从河水中挣脱出来,却被那河水中的力量给硬生生给拽了回去,流向远处远处,不知流向何方。
岸边开满了灵蛇果的花,香气四溢,又有无数淡黄色的灵蝶飞舞在灵蛇果花之间。
忽然,一只灵蝶落在韩立阳的手背之上。
韩立阳定睛一瞧,那灵蝶竟然生着一张貌美的人脸。心中不由得一惊,身躯微颤。
灵蝶似乎被韩立阳吓到,扑闪着翅膀飞离开。
黑魔见韩立阳被惊到。轻笑一声,解释道:“这黄泉中不愿轮回之魂多如牛毛,而它们便会在千年之后化作灵蝶。永远留在此地。”
“原来如此。”韩立阳了然于心。
“不知前辈来此所为何事?”韩立阳收回心神,试探着问道。
黑魔嘴角含笑,朝着黄泉的尽头望去,“小子,今日一别,下次再见或许……罢了……有些事情不可说,你终有一天会知道的。”
说罢,黑魔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冥土。
“前辈!”韩立阳喊了声,有些无语,黑魔话说到一半,着实让他有些难受。
不过他也没辙,黑魔实力比他强。他若不想说,自己又不能强迫他!
眼下最重要的的是先找到刑天的头颅,他只有七天的时间。
也不知道这冥土的时间与昆仑界是否一致,只能尽快找到。
望着眼前滔滔之水,韩立阳蹙起了眉头,如此长的一条黄泉。他又怎能轻易找到刑天的头颅。
尤其是,刑天头颅乃是被大帝所斩,埋藏之地绝非什么人都能找到。
韩立阳简单地辨认了下方向,沿着黄泉一路前行,没多久便在河边看到一艘小船,船上亮着昏黄的灯光,一身穿蓑衣者蜷缩在船头,似是在等待渡客。
这是韩立阳在冥土遇见的第一个人,暂且称它为人吧。
韩立阳径直走去,一步踏上船,便对那蓑衣者问道:“敢问这船到何处?”
“到来处。”声音沙哑嘶鸣,竟听不出男女。
韩立阳一怔,自己从昆仑界所来,莫不是这船还能将自己送回昆仑界不成。
“去何处?”韩立阳这么一想,又问道。
“去去处。”蓑衣者再次回到。
这一到一去,竟然是两个不同结果,倒是有些玄妙。
韩立阳望着滔滔黄泉水,对蓑衣者道:“那便麻烦渡我去去处吧!”
“去何处?”蓑衣者声音不悲不喜,听不出任何情绪。
韩立阳开口道:“去藏刑天头颅处。”
蓑衣者第一次有了反应,背对着韩立阳的他微微回过身子,在那蓑衣包裹下,竟是一张极为俊美的面容,眉间一点红痣,平添几分妖异。
蓑衣者双目泛着黄光,有些无神地看着韩立阳,再次问道:“去何处?”
“去藏刑天头颅处。”韩立阳迎上对方目光,再次说道。
下一秒,船就动了,离岸的那一刹,水面上泛起一层浓雾,周围什么都看不见。
韩立阳坐在船尾,神识散出去,却发现除了浓雾还是浓雾,就连身下的黄泉都跟着一起消失了。
“敢问姑娘如何称呼?”韩立阳收回神识,抬眉看向再次背对自己,手持船桨的蓑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