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母女互相怨怼之时,凌如岩突然出了声:“凌喻言,你这房中的瓷器值多少钱?”
凌喻言始终不语,从刚刚这几个人进门开始,她就觉得有三只苍蝇在她周身嗡嗡直转。
特别是这个凌如岩,凌喻言看着他把她屋子里的瓷器都摸了个遍。
“有你这么喊你姐姐的吗?”方巧玲又是一副护着凌喻言的模样,看得凌喻言甚是无语。
“在家就是这么喊的,都喊了这么多年了,现在不就当了个夜王妃而已,有什么不能喊的,还是个不受宠的。”
凌如岩嘲讽的看着凌喻言,好像在看什么笑话一样,“现在还是个残废,不知道是谁之前在一品居那么横呢。”
说完,他就笑出了声。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凌喻言一忍再忍,忍无可忍,她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精准无比的往凌如岩头上飞去。
凌如岩惊呼一声,鲜血从额头上慢慢渗出,“凌喻言!你这个疯子,你真当爷会怕你个瘸子不成!”
凌如岩想冲过去打凌喻言,却被方巧玲拦住,可方巧玲也就是假意拦着,凌如岩还是把凌喻言连人带椅的踹到了地上。
凌喻言腿部感觉不到疼痛,手却摔得有些发麻,头上的发簪也掉到了地上。
她头发蓬松的散开,垂落在地,好不狼狈。
“王妃!”月华始料未及,心脏骤然一缩,把凌喻言护在怀中,“快来人啊,有人要谋害王妃!”
凌然然在一旁嘲笑,她就是喜欢看到凌喻言狼狈的样子。
被月华的叫声吵着了,凌然然便一脚把月华踹在了地上,居高临下的蔑笑道,“区区一个低贱的奴婢叫唤什么,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凌喻言心疼的看着月华被踢,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悄然握紧了拳头:“够了,她是我的人,轮不到你来教训!”
“哟,凌喻言,你还以为你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郡主吗?”凌然然抱胸,看着凌喻言的目光满是轻视。
凌如岩亦是附和道,“就是,你还以为现在你能唬得住谁啊,现在摄政王不在,护国公也不会飞来给你撑腰,你以为你个瘸子能干什么,你就是个废物,连自己的腿都救不了,还想救自己的丫鬟吗?”
“不许你们侮辱王妃!”
月华红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拦在了凌喻言身前,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在张牙舞爪,瞪着他们,“你们一个个在外人面前对王妃奉承讨好,背地里又是另一幅面孔,你们不觉得恶心吗!?”
“恶心?你个奴籍的贱婢,也配说教我们?爷今个儿就好好教教你,什么是规矩!”话落,凌如岩重重一脚踹上了月华的心口。
“让你嘴剑!嘴剑!”
一脚接着一脚,月华都拦在凌喻言身前,鼻青脸肿也不肯让开半步。
凌喻言紧紧咬着牙,嗜血的眸子一直盯着凌如岩。
她不会开口,因为她知道,不论说什么,都只会让凌如岩变本加厉。
她迟早会重新站起来,将他,摁在脚下,一点一点,踩进泥里。不管是他的自尊,还是他的狗命!
“你们在干什么!?”
凌云风听到尖叫声便匆匆赶来,以为凌如岩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却看到凌如岩在踹着一个丫鬟,而这个丫鬟身后还护着凌喻言。
“爹,你看我的头,刚刚被这个臭残废砸了。”
凌如岩指着凌喻言,恶狠狠的瞪着。
月华却在此时,从地上爬起身来,跪着挪动到凌云风的脚边,沾满灰尘的手揪着他的裤腿,咽着血一字一句的说道,“尚书大人,他、他踹我家王妃,还骂我家王妃是瘸子。”
此言一出,在场瞬间陷入沉寂。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丫鬟,竟有这般勇气,属实是无畏的令人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