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这人在她最绝望时,却又突然以一种全新的姿态站到了她身后,让她的世界没坠入更深的黑暗,这之后,他又突然很温柔的亲吻了她,然后就是现在,他逼迫她做他三个月的女人,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想要她,想要她这个人……
陈玩突然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心里甚至是隐隐生出了一丝之前被她刻意忽略的某种猜测。
周钦时难道真的是……喜欢她?
陈玩这个念头一冒上来,她自己也觉得很有些荒谬,但现在要说周钦时只是为了报复她,她自己也觉得应该不是这样,就如他所说,他要是想报复她,应该有很多种能让她难受的方式。
当初陈郁被绑架,在她抓着他的衣角求他帮忙时,他完全可以将她最后的希望毫不留情的碾碎,这可是千载难逢可以狠狠报复她的机会,但他没有,反而还……还不遗余力的帮了她。
所以陈玩真有些不明白周钦时对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但她却总有种感觉,一种周钦时好像从很久以前就潜心织了一张大网,而自她回国后,这网……只是开始一步步的收拢了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福利不会少的,毕竟女主现在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下了,这么近了一大步,他哪里耐得住
后面正大光明各种亲近女主的情况还是挺多的,各种2.0 3.0也还是……挺多的
这章可以算小小的点下题,现在要好好透露男主的秘密了
第60章 强吻3.0
现在的她已经落在这网里,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陈玩这么胡思乱想一会儿,她感觉自己好像想明白了些什么, 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搞明白。
大脑里纷纷扰扰,弄得她不得安宁,陈玩索性又压下了那点思绪, 反正不管周钦时到底是想怎样,只有三个月时间,等时间一过,她也就不欠他什么了, 等到了那时, 想必又会是另一副光景。
之后这两日,陈玩都没再见到周钦时,他应该又开始忙的没空搭理她, 陈玩也就乐的不用面对他, 现在只要一见到周钦时, 陈玩不自主就会想到越来越近的日子,也就是——协议正式开始,她即将要被睡的日子。
陈玩总有种自己跟古时等着被皇帝临幸的女人一样,不过她却没那些女人们期待的心情,反而……反而是有种数着日子上刑场的错觉……
陈玩一直在自我心理建设, 不过是跟个男人睡三个月而已, 但其实自从六年前那一晚之后,她因为阴影再加上那几年一直跟陈厚山搞拉锯战,根本就没交过正式的男朋友, 她在这方面真可以说得上是毫无经验。
这突然让她乖乖被一个男人睡,虽然也是她自己答应了的,而且这男人也算优质,但一想到是周钦时要睡她,陈玩还是感觉很有些别扭。
她跟周钦时的关系现在是越来越复杂,几乎是有些纠缠不清了,她很有点担心以后会不会更加扯不断理还乱……
这几日,周钦时没找她,结果姚秦和陆林谦却都联系了她,姚秦居然打电话来问她或许有没有什么困难,透露他可以借钱给她。
陈玩听他意思,他好像是知道了之前,陈郁在黄岩古镇被绑架她找人拿钱赎人的事,他自然也就认为她肯定欠了周钦时的钱。
陈玩没想到他会这样打电话给她,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她心里有些暖,这姚秦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很有些冷酷痞气,但他好像有时还挺古道热肠的。
陈玩有时也控制不住想,姚秦是不是对她有某方面的意思,但她不愿再把其他关系复杂化,便也就什么都不想的拒绝了他。
跟周钦时的协议,有陈厚山跟陈郁在,她是逃不掉的,而且这一次她也是自己答应的,到了现在这节骨眼上,陈玩也不想再节外生枝,惹得周钦时又找她麻烦。
姚秦听了她的拒绝,他在电话里沉默了有些时候,才又接着告诉她,有不能解决的事都可以找他,陈玩答应了一句,也很真诚的感谢了他一番才挂断电话。
而陆林谦打电话来却是让她帮忙的,原来是过两日有个宴会,陆林谦之前虽已跟汪宝澜讲清楚了,但汪宝澜还是缠着陆夫人想让陆林谦带她去,所以陆林谦才会又这么突然的来找她这个同盟。
陆夫人的病现在虽已是大好了,她也知道自己儿子的意思,但是碍于世家关系,如果陆林谦确实没有心仪的女孩子,陆夫人还是希望他能考虑考虑汪宝澜,所以陆夫人的意思是,如果陆林谦真的会带一个其他女孩子去宴会,那她才不会再劝他带汪宝澜去了。
陈玩听了,这才想起她最近因为跟周钦时协议的关系,已经很久没见到汪宝澜,那也就是,很久没让她难受了……
而且陆林谦既然来找她,就是真的需要她帮忙,之前陆林谦被她拉到莲峰镇,做司机受了一回苦,这次,陈玩当然没有不帮的道理,不过陈玩还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犹豫,因为在宴会上如果碰到周钦时,这……好像不太好?
不过陈玩想到周钦时如果要去,他现在又没找她,那必定就是跟岑大小姐一块儿去了,既然这样,难道就允许他州官放火,不许她百姓点灯了?
而且她跟周钦时也就如他所说,明明白白的债权关系而已,又不是真男女朋友,那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陈玩这么一想,连是哪家的,是什么宴会都没问清楚,也就爽快答应了,反正陆林谦都会安排妥当的。
陆林谦放下电话,陆夫人在一旁忍不住打趣自家儿子,“原来我家这么优秀的孩子,有一天追女孩子还需要扯谎了……”
陆林谦只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妈……”
陆夫人只能忍俊不禁,“好好好,妈不开玩笑了……”
两日后,陈玩在下午三点时就被陆林谦派来的人给拉到了一个高级会所,给她做了个全套护理,然后又是精心的化妆打扮。
陆林谦给陈玩置办的,是一套最新款高定的香奈儿淡蓝色吊带真丝晚礼服,还搭了个披肩,而脚上是配套的水晶高跟鞋,鞋面上还镶了几颗晶莹剔透的水钻。
这一身衬得陈玩本就白皙的肌肤更白的像是要发光,配上她垂在胸前的深棕色卷发,复古性感大红唇,这么一看,十分的惊艳亮眼。
陈玩收拾好已是下午五点,陆林谦在会所外接她,刚见到人的一瞬间,陆林谦整个人都微愣了一下,陈玩打趣他,开玩笑问自己现在是不是真美死了?
陆林谦只绅士的将她牵上车,然后温柔的笑了,“嗯,很美,让我都不想带你去了。”
陈玩听他这语气好像不是在开玩笑,她突然就有些不自在,只又故意讪讪说笑,“这么说来,陆公子今晚要带我去的地方,美人肯定不少了,我一去应该就被淹没了……”
陆林谦只但笑不语,两人坐在后座,车子开了一段路程后,很快就驶进一个郊区,接着好像又是准备进山,而在山脚下时,就有两个一身黑衣的保镖在前方等着。
陈玩见陆林谦递了个请柬过去,其中一人看了几眼,才恭敬有礼的放了行。
陈玩一直到进了山,才知今晚来的是什么宴会了,竟会是邯城傅家的?!
傅家虽在几十年前就已移居海外,只近几年才听说又回归了邯城,但这no.1的名头在邯城却是一直以来都无可撼动。
家族传承到现在已是第五代,但这第五代继承人在十几年前就英年早逝,而到现在一直让大家都有些奇怪的是,傅家一直没宣布新的继承人。
陆林谦与陈玩在山路上绕了好几圈,才总算隐约看见了似是倚墙而建的新中式建筑。
依山势,建筑大部分挑空,四周叠翠环绕,淡淡雾气氤氲,耳中偶听得远处似有深远钟声,倒显得这地方愈加空灵岑寂。
陈玩与陆林谦下车之后,被引到一个古朴微挑空的青砖平台上,在平台侧方高出两米多的地方也是一个平台,边上是石材雕花复古栏杆,陈玩与陆林谦被人引着往前走,前方不远处有台阶折上二层平台。
陈玩今天穿的裙子比较长,而且现在已经是晚上六点,虽有灯光,但她还是需要时不时低头注意脚下,便全没发现在二层平台边上,站了个打着温莎结的年轻男人,男人注视着下方打扮精致的女人,他手里拿了杯红酒,微微摇晃着,视线一直落在女人身上,等注意到她身侧扶着她的手以及那手的主人,男人渐渐才停止了手上动作,只捏着酒杯,这么在将全黑的夜色下安静的看着。
陈玩总算走上了二层平台,一到楼上,放眼看去,平台十分宽阔,地面铺砖间隔铺贴着大块的古文拼花,而广场正前方是一栋中式古建,十二开间,间间门洞大开,内里灯火通明,也有一些人拿着酒杯站在里面,不过更多的人,现在还是呆在室外。
虽说有主人家招待,但毕竟还没到时间,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位还没出现,也就是傅老爷子,傅大少爷早逝后,又重新成为现在傅家家主的傅老爷子。
陈玩与陆林谦走上平台,就有一个女人领着侍应走上前来,陈玩看面前女人,鹅蛋脸,容貌美丽,气质端庄,保养得宜,一身旗袍式礼服,身材婀娜有致。
这位陈玩虽没见过,但她也知道应该就是傅家的二少奶奶,也就是现在傅家二爷的夫人,也是除了傅家以外的四大家族,王家的大小姐。
二夫人与陆林谦客气了一番,又礼貌性的夸赞了陈玩几句,才吩咐侍应招待,然后又微笑着去迎接下一位客人。
陈玩与陆林谦各自拿了一杯酒,才往平台边方向走了几步。
陈玩站在平台靠边处,视线扫视一番,突然就与前方不远处一个侧身站着的男人视线对上了。
男人背身靠在栏杆上,头微侧向她方向,一手自然插兜,一手端了杯红酒,微仰头抿着,就这么斜睨着她,视线在她与陆林谦身上扫视一圈最后又全落在她一个人身上,陈玩被男人的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周钦时……周钦时果然在这里,也是,傅家的宴会,他怎会不来?
陈玩虽不甚自在,但她也没退缩,直直的回视过去,她才不会怕……
陈玩刚这么想,却没料前方男人,透过人群微拿下酒杯后,突然好像是对着她微勾了唇,嘴角虽只是起了个很浅的弧度,但陈玩没来由的却心里一咯噔,然后“咚咚”就敲起了小鼓,她看周钦时这笑,他虽是笑了,但她在他的眼里却没见到笑意,陈玩突然想起,之前他们对峙,每次他这样笑,好像都是要对付她……
陈玩不自主狠瞪了回去,然后她也才注意到了他身侧站着的女人,岑桑。
这么一眼,陈玩底气突然就回来了,她有什么好不自在的,这人又有什么资格管她。
这么一想,她也就收回视线,然后就转头跟陆林谦聊天去了。
结果没过多久,陈玩却突然感觉有股逼人的气息来到了她面前,她转过身来,发现周钦时竟领着几人来到了她面前……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陆林谦面前,然后陈玩就见他一眼也没看她的跟陆林谦打了个招呼。
陈玩听两人客套,这才知道,他们竟还有点生意上的往来?也或者是竞争关系?
但现在表面看来两人还算是融洽的在聊天,陈玩听岑桑不时也在说话,她知道他们都是各自集团的核心人物,所以她也就百无聊赖的喝了口酒,只是也不看周钦时一眼。
陈玩有心事,喝得便比较急,她不注意呛了一下,咳嗽了一声,陆林谦听了,立即停下谈话温柔的轻拍她的背,然后握住她一只手腕,些微着急的样子,“陈玩,你怎么样?”
陈玩摆摆手,一只手捂住胸口,表示自己没事,只是还是在咳嗽,陆林谦刚放了手,结果却又听另一个声音响在陈玩耳边,“陈小姐,这酒……想来应该不太适合你。”
陈玩听这慢斯条理的熟悉男声,她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周钦时这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表面的提醒,还是在借机讽刺她。
陈玩抬头,就见面前男人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或许在旁人,不了解她和周钦时两人关系的人看来,他这表情正常得很,但陈玩对这人这脾气再熟悉不过了,他果然是在讽刺她……!
陈玩不想理他,眼神扔了些眼刀过去,但周钦时却完全忽略,他竟突然自作主张的抬手召来侍应,然后给她递了杯白开水,像是对她的好意关心一般,“陈小姐,暂时喝点这个,我想应该会合适一点。”
陈玩抬头盯着面前男人,男人又朝她示意了一下,见她一直不接,他也不恼,只是嘴角却又渐渐勾了点弧度,陈玩一看,心下突然一紧,她终于还是接了。
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周钦时知道陈玩是很不情不愿的,在接过酒杯时,周钦时的手似是不注意的碰到了陈玩手指,陈玩手一抖,差点把杯子掉下去,周钦时则反应很快的,反倒像是帮忙一样顺带着握住了她的手,才让杯子不至于这么掉下去,然后陈玩就见他好像笑了笑,“陈小姐,还请小心一点。”
陈玩这次终于是忍不住狠瞪了他一眼,刚想挣脱开他的手,面前人却很快就自己松开了,仿佛真的就只是帮个忙而已,在别人看来也真是这样,但在陆林谦和岑桑眼里却不是这么回事了。
陆林谦看了周钦时一眼,突然把陈玩往他身边带了些,然后很有礼的对周钦时刻意道了谢,“周总还真是体贴又细心,我代小玩先谢过了,周总这么体贴,想必岑小姐应该很幸福了……”
周钦时不着痕迹看了陈玩一眼,他听了陆林谦的话,眼神微冷,却只是淡淡应了,“不用谢,应该的。”
岑桑表情一瞬有些僵硬,她今晚看见陈玩跟陆林谦一起到场,而且听周钦时对陈玩疏离的称呼,其实是有些高兴的,但又看周钦时刚才举动,岑桑的心情现又差不多跌落了下去,可她面上却丝毫不显。
而这时又听周钦时对着陈玩慢斯条理的道,“陈小姐是不是不太喜欢这种场合,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陈玩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反问了面前男人一句,“你怎么知道我有不开心……?”
陈玩瞥了周钦时一眼,又见到一旁突然出现,远远看着她和陆林谦方向的汪宝澜,她突然心思活络,更靠近陆林谦一点,然后亲昵的挽住他胳膊,笑得有些甜,“林谦哥带我来这里,我怎么会不高兴……”
陈玩如愿见汪宝澜黑着一张脸转过身,才突然反应过来又看向周钦时,结果却见他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她挽着陆林谦的手,好像毫不在意的抿了口酒,只这么一眼,就完全收回了视线。
陈玩不自主又松开了挽住陆林谦的手。
陆林谦也见到了汪宝澜,想到陈玩刚才举动,他有些温柔的看着她微笑了笑。
人陆陆续续到来,陈玩不知何时,竟与周钦时站到了一侧,他现在就站在她身边,而在她另一边是陆林谦,他们几个现在也都站在平台的边缘处。
一阵风来,陈玩紧了紧披肩,结果突然从人群中蹿出一个小男孩儿,小孩儿好像是在与另一个孩子追逐,他跑到陈玩身边,突然就这么撞了她一下,陈玩穿着细高跟,一时没注意,微微踉跄,往后退了几步,身子眼看着就有些不稳,结果她身后却突然掌来一只手,把她给扶住了,然后一个低沉镇定的男声就响在她耳边,“没事?”
陈玩听这声音,转头看去,见到周钦时微蹙眉的脸,她一时有点发愣,周钦时有些不耐的又问了一句,“陈……小姐,没事?”
陈玩刚反应过来想站稳,结果身边人却一时没放手,她想说什么,有个人影突然就站到了她面前,然后抬手握住她手腕,想把她拉到他怀中,结果也拉不动,陈玩见陆林谦面色越来越沉,终于像是忍耐不了一样,对着现在还站在她身侧扶着她的男人说了句,“周总,这次还谢谢你……又顺手帮了小玩,不过我想你现在——可以放手了。”
周钦时抬头看了陆林谦一眼,才终于绅士的放了手,只是却没回陆林谦,而是对陈玩仿似提醒般说了句,“陈小姐,今晚你运气好像不太好,我想你可能真的……需要小心注意一点。”
说完,周钦时就转身离开,岑桑也终于神色有些僵硬的看了陈玩一眼才跟着离开。
陆林谦看了几眼周钦时的背影,他眉微不可查的蹙了,神色渐冷。
陈玩总感觉周钦时最后说的话,是在暗示她什么,她心理总有种今晚会发生什么事的不好预感,这么想着,她有些烦躁,便去了一趟洗手间。
洗手间在前方十二开间的最后一间屋子,进入屋内后,在通往洗手间的地方,有一条被橘黄灯光照着的冗长通道,通道有些狭窄,刚好够两人通行。
陈玩从洗手间里走出,结果没想,在门口快进入通道时,却撞见了一个人,是周钦时?!
陈玩自觉有些倒霉,她瞥了他一眼,然后就目不斜视的直接一个人走进通道往前走去,而在她身后,不紧不慢的跟了一人。
陈玩穿这鞋子行动快不了,但不知为何她却很有些心急,也可能是听身后愈加走近的脚步声,陈玩突然就越走越快,在她身后的男人见了,转了下腕表,有意思的笑了笑,才大步往前走近几步,突然伸手就拉住了前方看着有些着急的女人。
陈玩被人一拉,她禁不住惊呼一声,然后条件反射的就转身撞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紧接着一只大手紧握住了她纤细的肩胛骨,然后就听一个男声响在她头顶,似是从胸腔里发出,有些悦耳又惑人的低沉,“跑什么,怕我吃了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