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家。
“你说什么!”
童老爷子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人,手里的拐杖都要握不住:“春晓她,真的,真的被……”
“对。”来人满头的冷汗,怕刺激到老爷子,但这话又不能不说:“是跟她身边那位助理,刚有人拍了照片发给我。”
“什么照片?谁发的!”老爷子气得用拐杖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下去。
燃着炭火的红泥小炉,滚着水的黄铜水壶,以及散发清香的茶叶,都被扫在地上。
茶味,炭火味,以及地毯被烧焦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很是熏人。
“是,是墨廷深。”来人头低的很深:“他还说现在赶过去,能,能看个收尾。”
“混账!欺人太甚!”童老爷子大吼着想要掀翻面前的桌子。
实木桌子太重几次没倒之后,童老爷子反而冷静了下来。
“走,走,我们快把春晓带回来,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扶着桌子,颤巍巍的往外走。
童家年轻一代也就自己这个孙女有些本事,千万不能毁了,这事必须压下来。
无论童老爷子在着急也好。
等他们到酒店套房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童春晓双目无神地躺在床上,浑身上下布满痕迹。
空气里的都是腥膻的味道。
一切都彰显着刚刚这里发生了多么激烈的云雨。
“您来了。”
墨廷深看着靠在门边颤颤微站着,几乎就要倒下去的童老爷子,并没有客气:“今天就是不是意外,就是我做的。
但,是因为童小姐想对我妻子做同样的事情。
我只不过以前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放心,这件事情我不会对外宣扬,毕竟童小姐也没有准备对外炫耀。”
童老爷子狠狠的闭上眼睛,苦笑了声,才缓缓睁开:“何至于如此。”
“我就是这样睚眦必究的性格。”墨廷深笑着走过去靠在门框上,往卧室里看:“童小姐伤害的是我的妻子,我不会原谅。”
“妻子?”童老爷子有些恍惚:“你哪里来的妻子?
你不是和春晓……”
他猛的噤声。
许久。
他捂着眼睛笑起来:“年纪大了,居然被小辈如此戏弄。
墨家小子,这次的事情是春晓的错。
但如今她已经付出代价,我们就两清了。人我就要带走,你要拦我么?”
说到最后。
童老爷子放下拦着眼睛的手,苍老但并不浑浊的双眼,凌厉的看着墨廷深。
眼神中有警告和愤怒。
“不拦。”墨廷深侧身让开位置:“一码归一码,她惹的祸事,她自己承担就好。”
“好!”童老爷子用力一敲拐杖:“这事到此结束,童家不会再追究,你也不许追究。”
虽说,他这么做像是牺牲了孙女。
可一切……
终究是自作自受。
“好。”墨廷深看着这位曾经叱咤风云,如今却管不住孙女的老人,尊敬的微微鞠躬:“就此结束。”
说完墨廷深转身就离开酒店前往医院。
医院里。
安初心正躺在病床上打针。
刚到医院,还没来得及检查,她居然就晕倒在了墨廷深的怀里。
结果一看才发现,她的脚底也扎了碎片,只是因为冬天的袜子是黑色,又比较厚,所以墨廷深一开始并没有看出来。
等她晕倒之后,墨廷深让保镖在病房守着她,自己就让人抓了童春晓。
这会儿再回来。
安初心已经醒了。
“你干什么去了?”安初心看着墨廷深肩上的雪花,有些紧张的问:“你,你是不是对学长……”
“我抓了童春晓。”墨廷深并没有隐瞒:“是她跟辛沛遥一起算计的你。
所以,我也找了人,让她尝尝你可能遭受的一切。”
安初心紧张的坐了起来:“那辛沛遥呢?她是你表妹,你不会也……”
“没有。”墨廷深摇了摇头:“但我让人把她带来了,等下,你自己看要怎么处置吧。”
正说着。
病房门打开。
被两个保镖架着的辛沛遥被丢了进来。
扑通。
她进门就摔倒在地,下巴磕在地上,疼的当时就流下眼泪。
“表哥……”她哽咽的抬起头看着墨廷深:“你,你救了安初心么?她没事吧?”
墨廷深看着她藏在眼泪下的期待,心里一阵烦躁:“人带来了,你看着办。”
“我……”
要说安初心不恨,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因为信任,不可能跟着辛沛遥一起出去,被她算计到这种程度。
可是,辛沛遥毕竟是墨廷深唯一的亲戚。
她手攥紧了被子,心里想了很久,开口:“放过她吧。
这件事情就有人付出代价,没有必要再伤害她,她只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辛沛遥之前就计划着用“孩子”来逃避责罚。
可当真话被安初心用一种怜悯的语气说出来的时候,她却十分气愤。
“用不着。”她撑着地站起来,恶狠狠的瞪着安初心:“该怎么罚就怎么罚,不需要你在这儿虚情假意。
我就是看不上你,不希望你当我的表嫂,觉得你配不上我哥,要你们离婚。
怎么了?我错了吗?”
“辛沛遥!”墨廷深警告的看着她:“别不知好歹!”
“我要知道什么好歹!”辛沛遥气得指着安初心大吼:“她就那么无辜吗?
如果她和那个男人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怎么可能找到她头上?
要不是她在外面得罪了别人,人家会算计她吗?
我还说我无辜呢!”
“你哪里无辜?”安初心没想到她这么不知好歹,冷笑了声,问:“墨廷深娶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们夫妻的事情用得着你多嘴?
如果你不接受我的好意,觉得这是虚情假意的话,那我就报警,让你进去受受教育好了。
放心,到时候我不会替你说一句话,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这样你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