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一直放心不下安初心伤势的墨廷深,终于还是忍不住偷偷进了她的房间。
他看着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睡过去的安初心,慢慢的将被子打开,拿出准备好的医药箱,想要帮她擦药。
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安初心身上的那些拧伤和擦伤都变成了深紫色的淤血。
有些伤口甚至因为没有被清理干净,肿了起来,显然已经有了溃脓的迹象。
墨廷深看着这些伤,就想到安初心之前遭遇过的痛苦和绝望。
他忍不住心疼的攥紧了手。
“怎么……就不肯求我呢?”
墨廷深轻轻叹了一口气,半跪在床边,将酒精拿出来,轻轻擦拭着安初心的伤口,准备清理之后再帮她消毒。
安初心本来就睡得不那么踏实,伤口处传来的刺痛,立刻就将她惊醒了。
“谁!”安初心吓得尖叫了一声,抬脚就往墨廷深的方向踢了过去。
“我。”墨廷深伸手握住安初心的脚踝,指着地上的医药箱说:“我在帮你清理伤口。”
“我不需要。”安初心被吓坏了,语气难免有些冲:“你把医药箱留下,你走就可以了。
也麻烦墨先生下次不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出现在我的房间,我不喜欢。”
“你不喜欢?”
本来还因为吓到安初心有些愧疚的墨廷深,在听到他说不喜欢之后,脸色立刻就变了。
他松开安初心的脚踝,栖身压住了她,看着她惶恐的神色,冷笑着问:“那你喜欢谁?
是喜欢今天摄影棚里对你上下其手的人,还是喜欢那个陪你吃火锅的学长?
怎么,他们都动得,我动不得?
安初心,你不过是我养着的玩意儿,谁给了你不喜欢的资格?”
“你胡说!”安初心尖叫着想要逃开。
墨廷深这一段话里所透露出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
这让安初心十分慌乱,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反驳哪一部分。
“我胡说?”墨廷深看着安初心慌张的神色里,隐藏的心虚,心情糟糕到了极致。
他干脆将被子彻底掀开,完全压住了安初心,欣赏着她的惧怕,这才恶劣的说:“我以为当着我的面换衣服,已经是你能做到的极致。
谁能想到,你居然还会用另外一个男人的外套,来做你贴身的裙子。
安初心,不勾引别人,你就无法活着了么?”
“胡说,你胡说,你放开我!”安初心尖叫着拼命挣扎。
她能感觉到面前的墨廷深身上,那要爆发出的怒意,以及,藏在怒意下的,几乎要压抑不住的欲望。
“放开你,让你去找别的男人么?”
墨廷深笑了。
他绷直了手臂,让自己离安初心远一些,用他最是温柔的语气,轻缓的说:“不可能。
我难道没有说过,要你一辈子在我身边?安初心,我不会再给你逃离的机会了。”
撕拉。
睡衣被扯了下来。
“啊!”
女孩的尖叫声里,夹杂着痛苦和绝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身下的床单已经完全被冷汗打湿。
饕足的男人才站了起来,扬长而去。
“呕……”
浑身都疼的安初心,胃里翻江倒海,她捂住自己的嘴,跌跌撞撞的进了浴室,趴在马桶上疯狂的吐了起来。
恶心。
太恶心了。
这一切让她备受羞辱的同时,却也让她仅存的自尊,彻底的被击碎。
哈,哈哈。
她真的是个玩意儿了。
一整夜。
安初心房间的卫生间里,水声都没有停过,偶尔传来的压抑哭声,也很快,会被浴缸里拍打水面的声音给压下去。
翌日一大早。
陈妈就敲响了安初心的房门:“安小姐,少爷喊你下楼吃饭。
他说你要是不下去,他就上来把你……抱下去。”
门那边沉默了很长时间。
陈妈等了一会儿,再次敲了门,又重复了一遍上面的话。
房间里依旧很安静。
“安小姐?”陈妈再次敲门。
咔哒。
门打开了,头发湿漉漉的安初心,裹着浴巾站在门前。
她露在外面的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到处都是斑驳的痕迹,连一个手掌大的好皮都没有。
陈妈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把惊呼给压了下去。
“我就下去。”安初心无视了陈妈的惊讶,也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思,将房门再次关上。
十分钟后,穿着连衣裙,用毛巾包着头发的安初心走进了餐厅。
墨廷深抬头看了安初心一眼,正好看到安初心伸手拿筷子。
她指尖的皮肤苍白,上面的褶皱是泡了很久才会有的那种。
聪明如他,瞬间就想到安初心做了什么。
那些疑问被他吞了回去,换成了别的话题:“既然你要找工作,那就回h—h去吧。
不过之前那份工作并不适合你,这次就做我的秘书吧。”
安初心很清楚,就像昨晚发生的那一切,这份她并不想要的工作,她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好。”安初心点了点头,夹起离得最近的小菜,放进了嘴里。
墨廷深看着她毫无生气的模样,质问道:“你给我摆脸色看?
想要工作的是你,怎么,你不开心么?”
安初心咽下嘴里的小菜,苦笑了下才说:“不,我很开心。”
“那笑给我看。”墨廷深故意为难。
安初心放下筷子,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扭头看着墨廷深,咧嘴笑了。
这笑容……
墨廷深啪一下放下筷子,起身出了餐厅。
安初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面无表情的继续吃饭。
经历过最糟糕的事情,她没什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