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送设计稿
将“独一无二”设计好后,已经是深夜了,蓝向鲸揉了揉眉心正准备躺下微信响起了消息声。
待看到那熟悉的备注时,蓝向鲸内心还是咯噔了一下,是时谦哥。
“鲸鲸,睡了吗?”
短小精干的字眼让蓝向鲸睡意全无,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复了句“没有呢,时谦哥怎么还没睡呀?”
三分钟过去,微信消息再次传来“鲸鲸,设计图有进展了吗?”
“嗯嗯,已经差不多啦。”蓝向鲸回了句。
“嗯,乖,早点休息。”
看到这条秒回的消息和略带宠溺的语气,蓝向鲸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机。
想了想,回了句:“嗯嗯,时谦哥晚安。”
发送过去后,抱着手机等了好久,微信再没有消息递送过来。
蓝向鲸想时谦哥大概是睡着了,明天她就将设计草图送过去,提前一天让他看见她胜券在握的设计图。
第二天一早,四姑婆根据地址找上了门来,把还在睡梦中的蓝向鲸喊了起来。
“鲸丫头,四姑婆手头有点紧,高利贷债主追屁股要账,有钱吗?借我点!”四姑婆开门见山的说着,目光从蓝向鲸家里每一处扫过。
“四姑婆,我早都告诉你了不要借高利贷……”蓝向鲸顶着乱蓬蓬的鸡窝头,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呆坐在床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鲸丫头,四姑婆这次改过自新了,等还了这笔钱一定金盆洗手,再也不干坑蒙拐骗的勾当了!”四姑婆信誓旦旦的发着誓,那真诚的架势惊天地泣鬼神。
蓝向鲸虚弱的抬起胳膊,拿起梳妆台上的银行卡:“这张卡就剩一万多了,密码920721,喏……”
一听这个数额,四姑婆表情扭曲:“鲸丫头,这这,这不够啊!还不够四姑婆还利息的呢!”
“我只能帮你到这了……”一声长叹,蓝向鲸轰的一下倒在了床上,继续闷头大睡。
“唉呀,算了算了,少了就少点吧……”四姑婆自言自语,想到什么猛地一抬头:“七月二十一?那个姓厉的小子的生日?鲸丫头,五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和他在一起!”
收回震愕,四姑婆碎碎念:“鲸丫头,不是四姑婆说你,这年头,老牛都改吃嫩草了,我看凌家那小子不错,人长的又帅,基因强大,生下的孩子一定比别人家的娃早一步赢在起跑线上,而且还是凌氏集团继承人,以后你和他结了婚,四姑婆也好巴结……额,不是,也好祝福!”
听到“凌初见”这个字眼,蓝向鲸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瞪着两个虚空的眸子,表情无比忧伤,半响,嘴唇颤抖:“四姑婆,您还嫌我这霉运不够多么……”
音落,轰的一声又倒了下去。
四姑婆眼皮抽了抽,咽了咽口水,把银行卡装好后立马走人。
“鲸丫头,我来时给你带了一袋炊饼,早上现做的,别忘了吃啊……”
“知、道、了……”悲催的应了一声,蓝向鲸很快又睡着了。
下午,云景集团。
厉总办公室门前。
“您等一下,我进去通报。”
“好。”
看着助理转身敲门,蓝向鲸捧着文件袋的手臂更紧了紧,另一只手还拎着一个餐盒。
助理进去了好一会儿,门再次打开时,蓝向鲸一眼看见了站在门口如绅士一般的厉时谦。
西装革履,面色谦和。
“时谦哥!”看到他时,蓝向鲸眼底闪着光。
“鲸鲸。”厉时谦冲她淡淡一笑,一个简单的微笑,却足以让她心花怒放。
助理绕过二人退了下去,蓝向鲸急忙将文件袋递了过去,这时,余光瞟到了办公室内另一道人影。
屋内身材火辣的女人视线与蓝向鲸撞在了一起,见对方看到了自己,女人踩着高跟鞋优雅的迈了出来。
“厉总,那我就先走了。”路过二人时,那女人有意无意的撩了撩飘逸的秀发,浓郁的香水味弥漫散开,夹杂着一丝暧昧的气息。
“嗯。”厉时谦应了一声。
临走时,蓝向鲸的视线再一次与她交错,女人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错综复杂的一眼让蓝向鲸莫名有些不舒服。
待她走后,蓝向鲸笑看着厉时谦:“时谦哥,她是谁啊?”
似乎并不意外她会问,厉时谦双手插兜,喉结滚动了一下,浑厚磁性的音色波澜不惊:“新来的秘书。”
蓝向鲸点了点头,没再多问,想到来时的目地,忙道:“时谦哥,这是‘独一无二’的设计稿子,你看下。”
看到那个文件袋,厉时谦的眼底终于有了一丝变动,接过文件袋,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的脸上,扬唇,语气肯定:“不必看,我知道,鲸鲸从来不会让我失望。”
听到厉时谦的肯定,蓝向鲸内心触动了一下,这一刻她觉得她为了这个稿子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至少她在他眼里不是一无是处。
她承认每当面对他的时候她的凌厉总会被杀的片甲不留,唯剩下千千万万说不清道不明的归顺和倾心,偏偏就是被这样的厉时谦吸引,干练,成熟,总是让她一不小心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时谦哥……”蓝向鲸踮起脚双手不由自主的环住了他的脖子。
厉时谦左右望了一眼,拍了拍她的背:“在公司呢,鲸鲸,听话。”
因为背对着他,蓝向鲸并没有看见此刻厉时谦眼底一闪而过的不耐烦。
“嗯嗯!”蓝向鲸乖巧的松开了手,规规矩矩的站好。
厉时谦眼底的异样转瞬即逝,脸上依旧挂着淡漠疏离的笑。
看似平易近人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对了,时谦哥,这是送给你的,你最爱吃的炊饼。”
厉时谦一愣,接着,接过餐盒,目色顿了一下,语气温婉:“鲸鲸,谢谢你。”
蓝向鲸本想进屋坐一会儿的,可视线朝着办公室内张望半天厉时谦也没反应过来,最终,只得作罢。
“时谦哥,那我就先走了。”她也正好该回去备周一教凌初见的课。
“嗯,注意安全。”
目送蓝向鲸走后,厉时谦眼底仅存的一丝温柔不着痕迹的尽数散去,唯剩下复杂的冷芒。
办公室内,注视着餐盒里的炊饼,厉时谦眉头皱的越来越深,一双黑眸如染了墨一般浓的化不开,周身的气压也随之降低,思绪涣散,飘回了二十年前的一个夜晚……
潮湿阴暗的地下室里,一个七岁的小男孩冻的瑟瑟发抖缩在墙角处。
“爸爸,我饿……”男孩双臂环住自己的双膝,冲着围在破旧灶炉旁胡子拉碴的男人喃喃细语。
“谦谦,爸爸的炊饼就要做好了,再坚持一会儿……”男人语气中透着自责,因自己儿子的一句话而乱了心绪。
“爸爸,我们为什么要住在这么冷的地方,爸爸,我想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