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鱼软绵绵地撒娇:“好嫂子,你就答应我吧。你又不用做什么,顶多每日茶余饭后在我哥耳边多念叨几遍,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谁说撒娇对女孩子没用的?漂亮的女孩子撒起娇来女孩子都抵挡不住。
慕寸心被她磨得没办法,松口说:“小鱼,这个忙我可以帮你,不过你也得答应帮我个忙。”
沈书鱼特豪爽,“嫂子你说,别说个,十个我都答应你!”
“赶紧催我女神把新坑填了,这都拖多久了,我们这群书粉都没精神食粮了。”
沈书鱼:“……”
慕寸心是柠檬初的死忠粉,追她的很多年。但奈何柠檬初结婚以后产量就降低了,还老爱拖稿,让粉丝们真是又爱又恨。
“嫂子,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别说你在催,我们整个编辑部都在催柠檬大大,微信催,微博催,各种催更,就差没上门当面催了。”
慕寸心莞尔而笑,“我女神真是出了名的会拖稿呀!”
沈书鱼狂点头,“可不是么!听风那几个大神里,就数她会拖稿。每次的理由还五花门,都不带重样的。真是拿她点办法都没有。嫂子,我真是同情你粉了这么个爱拖稿的女神。”
“我能有什么办法啊?”慕寸心摊摊,口气无奈,“自己粉的女神,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啦!”
沈总编深表佩服,心想这才是真爱粉该有的素养呐!
慕寸心提前给沈书鱼打预防针,“先说好了啊!我也只是帮你吹吹枕边风,至于离衡怎么想的,完全取决于他。毕竟公司也不是他个人说了算的。”
她抿嘴笑,嗓音暧昧,“美色当头,我哥可抵不住你的枕边风。”
慕寸心:“……”
成功找到慕寸心这个盟友,沈书鱼的胜算就大了。
吃晚饭的时候她跟商离衡提到这件事。她表哥特好说话,朗声道:“你去联系周最和何备,这两人现在负责权这块。”
她笑容满面,“我回去就联系周少。”
每次回父母家吃饭,不管怎么聊都绕不过沈书鱼姑娘的个人大事。
商芸女士在饭桌上语重心长地对商氏夫妇说:“离衡,心心,你俩接触的人多,特别是离衡,总跟各行各业的精英打交道,你俩没事儿多替小鱼留意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适龄男青年给她介绍介绍。这丫头啥事儿都不上心,大把年纪了也不操心个人问题,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过完年她就二十九了,马上就要奔了。我和你姑父这心里着急啊!”
沈书鱼坐在旁听着只觉得头皮发麻。她不发言,安静地当个透明人。要是她这个时候插、话,她家母上大人定会毫不客气地数落她顿。她表哥表嫂还在对面坐着,她还是不要出糗了。
商离衡抬头看看沈书鱼,微微笑,“咱们家小鱼条件这么好,肯定不愁嫁不出去。姑姑您就别成天瞎操心了。小鱼这么大人了,她心里有数的。您放心姑姑,我和心儿肯定替她留意着。”
慕寸心顺着自家老公的话继续说:“姑姑姑父,姻缘这种事情说不准的。小鱼她直单着,兴许老天爷就是想把最好的那个男孩子留给她。咱们家小鱼肯定会嫁个如意郎君的。”
还是慕寸心会说话,两句话就把商芸女士哄得开开心心了。
顿饭欢声笑语不断,宾客尽兴。
吃完晚饭没过多久商离衡和慕寸心就告辞了。
沈书鱼送夫妻俩出门。
临走之前慕寸心特意对沈书鱼说:“小鱼,女孩子定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不然宁缺毋滥。”
“嫂子,我知道的。”沈书鱼笑着点点头。
等车开远,她心只觉得片怅然。
试问哪个女孩子不想嫁给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可是现实呢?又有几个女孩子实现了?
她这辈子应该是不可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了。她前不久许的生日愿望——想嫁给爱情,只怕也是实现不了了。
——
送完商氏夫妇,沈书鱼到客厅拿包,她打算走人了。
母上大人在饭桌上早已开了头,她如果留宿老宅,她铁定免不了被商女士念叨。为了让自己的耳根子清净点,她还是赶紧闪人更好。
老父亲沈威正坐在沙发上喝茶,模样享受,气定神闲。
他看见沈书鱼回来,忙朝女儿招招,朗声开口:“小鱼来,跟爸爸聊聊天。”
沈书鱼:“……”
沈书鱼弯唇微笑,“今个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您老什么时候要跟我聊天了?”
平日里各忙各的,父女两个可是很少聊天的。
沈威和蔼地笑起来,表情柔和,“今天爸爸就想跟你聊聊。”
老父亲难得开尊口,沈书鱼自然不会拂了他的面子。
她听话地坐到父亲对面,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爸,您要跟我聊什么呀?”上好的大红袍,她低头细细品口,满齿茶香。
这茶可是比苦丁茶好喝太多了。也不知道温言回那人怎么喝的惯那么苦的苦丁茶的。
沈威放下茶杯,慈爱地看着女儿,音色浑厚,“那个男孩子爸爸前段时间见到了。”
他也不跟女儿东扯西扯,直接开门见山。
沈书鱼:“……”
老父亲话音未落,沈书鱼便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头紧,下意识就握紧了的茶杯。
“哪个男孩子?”她很清楚父亲说的是谁,但还是要装作副听不懂的样子。
“温言回,你以前的小男朋友。”
“哦。”沈书鱼表情淡漠,“好端端的怎么提起他来了?”
沈威笑眯眯地问:“你提议让我把楼捐给数学院,是因为他吧?”
她忙为自己辩解:“我让您捐给数学院纯粹是因为我喜欢数学,跟他没关系。”
“是么?”沈威却是脸不信。
“本来就是,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沈威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道:“既然跟他没关系,我明天就让人把协议给撤回来,就说我改主意了,要捐给学院。”
沈书鱼:“……”
“爸,您这人怎么还出尔反尔啊!好歹也是这么大集团的老总,您讲点信誉好不好啊?”她听,立马就急了眼。
“你看急了不是?还说很那小子没关系。”沈威针见血。
沈书鱼:“……”
沈书鱼噘嘴道:“爸,懒得跟您说了!”
“好了,爸爸不逗你了。”沈威收起玩笑,正色道:“那孩子现在是c大的数学教授,那样的家境能混到现在这样,也是个有能力的人。”
她脸沉,不耐烦地问:“爸,您老到底想说什么呀?”
她可没心情听老父亲夸奖温言回。
沈威语重心长地说:“你妈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么。你这孩子这么多年都不谈恋爱,还不是因为他。你这么直耗着也不是办法,既然放不下就回去找他。年纪轻轻的,有啥问题说不开的。”
“爸,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您不懂,您就别管了。”沈书鱼明显很抗拒谈及这个问题。
有些事情虽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可是伤害却始终存在,她的伤口还在,哪怕结了痂,也还能牵扯出骨子里的疼。
“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不爱管,随你去折腾。”沈威摆摆,“爸爸还是那句话,谁都不能欺负我沈威的女儿,不然我定打得他满地找牙。你别听你妈天到晚瞎叨叨,那都是妇人之见。你想嫁人就嫁,不想嫁人爸爸养你辈子,咱们沈家又不缺钱。”
沈书鱼鼻子发酸。她吸了吸鼻子,“谢谢爸!”
——
和老父亲谈完,沈书鱼就开车离开了老宅。
大概是晚上慕寸心的话触及到了她心里那根最敏感的神经,她免不了开始审视自己和温言回的这段关系,只走肾,不走心,终究只是镜花水月,转头就消失。
这么想就难免怅然若失。她今天不想回温言回家。她想去自己家住晚。
她给温言回发微信。
沈书鱼:「今晚住在老宅,不回去了。」
那边的人几乎是秒回。
温言回:「嗯,早点休息。」
从滨江开了个多小时才到望月公馆。
十点过后,夜色已深。市区依然灯火通明,不眠不休。
她停好车,回到自己家。
站在玄关处,她开了客厅的灯。
万千辉光掉落,宛如匹晕暖的瀑布,整个空间通透明亮。
保姆阿姨会定期过来打扫。家里很干净,纤尘不染。
可是许久没住人,屋子里空荡冷清,没半点人气。
她之前在上买的两只玩偶安安静静地躺在沙发上,连包装都没拆。还是她拜托保姆阿姨去菜鸟驿站给她拿的快递。阿姨替她拿回来以后,放在沙发上,直就没人动过。
家里的应陈设都没变过,跟她离开那天样。可如今再回来看,她居然产生了种陌生感。明明在温言回家也没住多久,但她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离开很久很久了。
沈书鱼站了会儿就关灯离开了。
她发现她个人在自己家根本就待不住。安静冷清,更有种刺入骨髓的孤独感。她根本就招架不住。
她开车重新回了温言回家。
人是群居动物,渴望温暖和热闹。她发现她开始越来越依赖温言回的陪伴。她现在特别抗拒个人独处,面对自己冷冰冰的房子。
她觉得她再这样下去很危险,她会越来越离不开他的。
把车开到温言回家楼下,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子停好。
刚解开安全带沈书鱼不经意间往车窗外瞟了眼,抹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地撞入眼。
花坛边那个瘦削挺拔的身影,穿着休闲的家居服,正在夜色里吞云吐雾。他不是温言回又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沈爸爸真的太好了!我也想拥有。
放心,等温老师掉马,鱼鱼定会先把他的腿打断,然后让他跪穿榴莲。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