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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7年,我叫林轶苒,我今年27岁。
怎么也没有想过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回想到我和朱正廷认识的时候我才只有18岁,就忍不住要感叹时间实在是一样奇妙的东西。那个时候我还年轻,我还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去追逐想要的东西,转眼已经过去了九年,我竟然已经要奔三了。
“奔三”对于18岁的我,是遥不可及也觉得很可怕的词汇,可是逐渐向这个词语看齐的时候,又觉得没什么了。
26岁的时候我大病了一场,对我来说是一场浩劫也是一次解脱。疾病痊愈之后,我决定退出娱乐圈,安安稳稳地过我们俩的小日子,大起大落是已经经历不起了。
读初中还是高中的时候我经常听陈奕迅的《稳稳的幸福》,那个时候我还想,我要有轰轰烈烈的爱情,直到现在我才真正体会歌词里说的“我要稳稳的幸福,能用双手去碰触”是什么意思。
所以当我试探着把这首歌推荐给朱正廷的时候,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问我说:“你真的想好啦?”
我笑着看向他,说:“你都31岁了。”
他都31岁了,喜欢他的时候甚至没有想过会一直过下去,我们甚至不敢想象自己风华正茂的十几岁或者是二十岁出头的偶像到了三十岁会是什么样子。他会不会胡子邋遢穿着拖鞋到处走,会不会应酬赴多了肚子在这时候涨开来了,会不会.....
不敢想。
半个月之后朱正廷赶完公司给他安排的行程,给我打电话来:“明天一起去欢乐谷玩好不好?”
我在电话另外一头笑了好久,笑他怎么这么大了还想着要去小年轻的地方玩。朱正廷凶我,说我们又不老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最年轻的,哪有什么小年轻不小年轻的?
沉默了两秒钟,我说好的。然后约好了时间和地点,约好了要双双赴约。
这个时候我看到微博广告第n次给我推送婚庆公司的服务。
第二天我和朱正廷前后脚到了欢乐谷,我已经很久没有来了。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和顾染明天她们一起来的,可是她们现在都太忙了,只有我一个大闲人整天无所事事。
当我和朱正廷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对我说:“要不你去认证一个什么博主呗,找点事情做做。学校里你也不过是偶尔回去给学生上声乐课啊。”我调侃他:“小朱助理吩咐的,小的听!”
我和朱正廷一起坐上摩天轮,才转过四分之一的时候他就和我说:“有没有感觉像在澳大利亚的那一次?”
我没有理他,他最近话越来越多了。现在才几十米,怎么能比啊。
越靠近顶端我的心就跳得越快,倒不是因为怕高,只是因为“人到中年”之后幻想不减,仍然在想着那些曾经看过的浪漫片段,一次又一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到顶端的时候,摩天轮停了十几秒钟。
在这十几秒钟里,朱正廷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只精致的小盒子,还没有打开我就开始稀里哗啦地哭了。他又笑我,说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难看死了。我骂他老是笑我,他倒也不回嘴,自顾自地掀开盒子,把漂亮的戒指给我看。
我哭到把一包新的餐巾纸给擦光了,朱正廷拿出盒子里的戒指,接过我早就已经伸了半天的手。我感觉到左手的无名指上一阵冰凉的感觉,一瞬间我不能辨别出我究竟是在哭还是笑,我猜我那个时候的样子一定丑死了。
朱正廷一直看着我笑,我不理他,翻包拿出手机来拍我手上的戒指。朱正廷坐在我对面“喂”了好几声我也不睬他,他就哐当哐当地坐到我旁边来搂住我的肩,像刚在一起的时候一样腻腻歪歪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嫌弃他:“有没有口水啊?”
“没有没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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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礼拜之后,我在顾染和明天每天好几个电话的怂恿下,和朱正廷走进了那个神圣的地方。对,是民政局。
几天前我偶然间点进去了我的超话,几个月没有动静了,一时间竟然有些心灰意冷。伤心之余我看到以前的一个大粉挖到了我现在不用的小号,记录的是高中时候的点点滴滴,那个时候我忙着骂怎么也搞不懂的数学题,忙着上各种兴趣班。我还看到有一条,我转发了朱正廷在《偶像练习生》的舞台照,文案是“哥哥我们民政局见/害羞”
我第一反应是好丢脸,青春期思春竟然被人发现了。后来又觉得好神奇,竟然真的在民政局见了。
我看出在迈进民政局大门之前朱正廷比我还要紧张,手指搓着衣角,我拍了拍他的胳膊,伸手替他理了理衣角。“紧张什么,人家林彦俊和明天七年前就结婚了,小孩儿都到我腰了。”
趁着和朱正廷聊天的功夫,我顺势挽着他的胳膊进了大门。他咽了咽口水,看了眼大厅里扎堆的情侣呼吸声有点急促:“人好多,我好怕。”
白了他一眼,我说:“巡演比这里人多?”他摇了摇头,又问我:“那是不是还要检查身体啥的啊,万一我不行....”
哥哥,男人不可以说自己不行。
“都第一次来,这我不知道。”我四周张望了几眼,看见我妈妈和朱正廷他妈妈在往这边走过来,两个人都穿得好喜庆的红色。我拍拍朱正廷,朝门外努努嘴,“这次你怕也躲不掉了。”
两个妈妈看见我们笑盈盈的,都说着小孩儿谈恋爱谈了这么久了终于要结婚了。我猜我妈讲这话的时候情绪更高,因为她从我俩刚在一起的时候就开始催婚了,我好窒息。
拍结婚证上的照片的时候,朱正廷开心地搂着我,紧紧的,我也是。按下快门的时候我知道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属于他,他属于我。
喜欢正廷在舞台上的样子。喜欢和正廷一起逛超市的时候他的精打细算。喜欢正廷有时候展现给我看的小孩子气。喜欢正廷写情书的时候的固执。喜欢正廷在枕头大战的时候伸手搂过我的肩侧身吻我的额头。喜欢正廷的无限的宇宙。喜欢正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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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轩已经7岁了,我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和他爸妈一起下飞行棋。看到我和朱正廷,他像棋盘上的红色小飞机一样飞过来,他已经到我的腰了。他长得好高好快,就像小时候明天也长得很快一样。
我没有当面把结婚请柬送到明天和林彦俊手里,因为我妈主动帮我写完请柬之后,他们俩已经又飞到别的城市去工作了。于是我只好给明天打视频电话,她接电话的时候正在化妆间,说是要准备上台了。
那我就只好长话短说,把原本想唠的家常暂时先收回肚子里:“小弟,我和正廷下个月就准备结婚啦,你俩记得带着孩子一块儿来。”
明天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我,大到好像可以装下整个世界,平复了一下心情,她冷静下来。“行好好,会来会来肯定要来!但是你怎么突然就想着....结婚了?你不是前段时间还说早着呢吗?”
“快三十了啦,再不结婚生小孩不容易。”
“原来你想着早点儿生个小孩儿送给我,好报答以前你一直把我儿子顺走是吧?”
“啥啊,你要是这么想也行吧。”
同一时间时,顾染和黄明昊还是走得平平淡淡的,去年公开恋情的时候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史前浩劫。不过两个乐观开朗的小孩儿一点也不受影响,骂声越响每天晒恩爱的次数就越多,我和朱正廷默默为他俩竖起大拇指,然后在官宣博下面扣下好多99。
他俩的结婚请柬是朱正廷去送的,他说送到的时候俩人正在一起,看了一眼请柬,淡淡地答应了一声“嗯”就继续打游戏,就好像老早就知道了一样。
大概是我妈已经和顾染她妈妈提起过的缘故吧,我妈心里藏不住事儿,她闺女结婚这么大一件事她怎么能守住呢?小区里大爷大妈估计都知道了吧,我想。
婚礼那天来得很快,就像在梦境里一样,我看见成对的金色独角兽在亲吻。满眼都是圣洁的白色和欢喜的红色,我穿着从童年就幻想的婚纱向世界昭告最幸福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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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9年,我怀孕了,生了个闺女。
我早就该猜到朱正廷是个女儿奴,护士从产房抱着女儿出来的时候,我躺在手术台上都能隐约听见朱正廷在外面的欢呼声。然后他走进来象征性地关照了一下我,就又抱着孩子走了。
当时我头发湿光了,浑身无力,但是我的拳头硬了。
后来几个姐妹来医院看我,调侃着要把我闺女拐走的时候,朱正廷直接急眼了。
她们几个走了之后,朱正廷对我说:“都忘了给她取名字了,你说叫什么好?”
我翻烂了手里的字典,露出了来自选择恐惧症艰难的微笑,然后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你也想想啊,别靠我,给小孩儿起名字不包括在文艺工作者的工作里。”
“好吧,”朱正廷摆出样子沉思了一会儿,“朱佳怡?可以吗?我觉得挺好的。”我歪了歪头,然后他从我床头扯过一张餐巾纸,用水笔在纸上写下歪歪扭扭的几个字:朱佳怡=朱家轶
天哪,我都觉得自己被秀到了。
坐完月子回家后的每一个夜晚,我都是在睡下去、醒来给小孩喂奶、又睡下去、又醒过来给小孩换尿布的循环往复中度过的。我终于知道几年前为什么明天会这么瘦,我终于知道当妈妈是什么感受,我终于和明天达成统一战线催着顾染和黄明昊加速。
在朱正廷又飞走去工作的夜晚,没有人和我交替班看孩子,我失眠了。
唱着小时候听的歌谣哄睡了女儿之后,我坐在窗前看外头霓虹,这是一座永远不会停息的城市,就好像我和朱正廷、和顾染、和明天、和所有人的故事一样。
于是在这样的夜晚,我打开了电脑,让屏幕耀眼的光打在我的脸上。我新建了一个文档,想要把过去的事情写成一个故事。
所以我在扉页写道:
“想你的夜晚数羊没用
数星星没用喝酒没用
没用没用没用
除了想你,什么都没用。”
打下这一句话的时候,正是我一模考试结束的第一天,我突然想到想要把数绵羊给写完。于是我通过种种方式搞明白了我上一次写到哪里,后来想了想,既然想要完结,那和之前的情节必然联系不上了。
不过重要的是,当我看到显示着更新时间是五个月前的时候,我才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啊,原来已经一起走了这么久了。
不再多说了,我开始写了,《朱正廷之想你的夜数绵羊也没用》完结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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