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那杯酒,她轻咳了一声,向安德森道谢。
“那个……谢谢你替我出了这口气。”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顿了顿,安德森突发奇想建议道:“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临走前,我们去威尼斯玩玩怎么样?”
“好啊,什么时候?”
“明天!”
……
翌日。
顾明颜早早的起了床,洗漱完毕后又收拾好了东西,拎着行李箱敲开了安德森的房门。
“安德森,别睡了。”
没反应。
她好奇推开门看了一眼,却发现床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女佣正在清洁屋子。
“安德森呢?”她问。
“少爷一早就出去了。”
顾明颜顿时一阵气闷。
这人可真是够没谱的,明明说好了今天要去威尼斯,可他居然把这事儿忘光了?
正在这时,安德森却来了电话。
“早上好啊,宝贝儿。”
顾明颜没好气的问,“你在哪儿?不是说好今天出发吗?”
对面的男人一声无奈的轻叹,“抱歉,一大早老爷子就把我叫去了,突然让我去外地替他谈一桩生意,没办法,我已经在机场了。”
“那算了,我自己去吧。”
“嗯,你带上行李,三天后我忙完了直接去威尼斯接你一起回国。”
“好。”
挂掉了电话,顾明颜提着行李,独自一人出发,下午就到达了威尼斯。
虽然她之前曾在意大利藏了四年,可为了不被发现,还真没怎么出去玩过,想来确实有些可惜。
这里和那不勒斯不一样,甚至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威尼斯是水之国,街道上就连一辆汽车都看不见,人们出行全靠一种叫做“贡多拉”的凤尾舟,这里时光的流逝非常缓慢。
在将行李留在旅馆后,她在街上租了一艘凤尾舟,结果却被领航员告知最近客流量太大,导致旅游公司的凤尾舟非常紧张,还询问她是否介意和别人拼船。
顾明颜想着不过是多加一个人,路上还能有个伴,再说费用给与了减半,索性答应了。
等了整整二十多分钟,那个人才姗姗来迟。
“抱歉,有点事情耽……”
在见到船上坐着的女人时,祁莫寒话还没说完就收了声。
顾明颜盯着他看了半晌,不由得大感意外。
“祁……祁莫寒,怎么会是你?”
领航员笑着说,“原来二位认识啊,那可真是缘分!”
小巧的凤尾舟荡开波浪行驶在被海水淹没的街道上。
这种贡多拉船体很窄,虽然不是很情愿,顾明颜也只好和男人挤在一起。身后,领航员娴熟地划着船桨,热情地介绍途经的景点。
只不过,顾明颜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那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看似不经意的一问,假装四处看风景。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
顾明颜又问,“夏青曼呢,她……没和你一起来?”
“她假期有限,回国去剧组了。”顿了顿,他也反问了一句,“安德森呢?”
“他被老爷子差去干活了。”
尬聊了两句,二人陷入了沉默。
“你那天,为什么要那样说,是不是故意的?”她回想了起来,忽然又发出一句质问。
祁莫寒态度淡淡的问,“你在说什么?”
“装傻?”顾明颜没好气的问,“你为什么要当着安德森的面说你和我,你这不是出卖我吗?”
男人忽然被“出卖”这个词逗笑,“可我说的事实。”
顾明颜被他这无所谓的态度气坏了,“噌”的一声站起了身来指责。
“祁莫寒,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得了便宜不说,还一点都不顾虑我的感受,你怎么这么坏?”
“我怎么不顾虑你的感受了?”
祁莫寒轻抚着下巴,邪魅一笑,“那天晚上,我都照着你说的做了,还不够照顾你?”
这番极具嘲讽意味的话,还有他那轻佻的目光,差点儿没把她气昏了过去。
“祁!莫!寒!你这个……”
话还没说出口,在一个拐角处,却忽然冲出了另一只凤尾舟,两只小船的船头碰撞在了一起,发出沉闷的响声。
顿时,整艘船都剧烈地晃动了起来。
顾明颜一时有些措手不及,站都站不住,身子一斜,眼看着就要倾落在水中。
“小心!”
祁莫寒眼疾手快,迅速起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顾明颜此刻正窝火,恼羞成怒地说,“你……你就是个混蛋!”
“哦?”
听到这声咒骂,男人皱了皱眉,面无表情地撒开了手。
“扑通!”
一瞬间,顾明颜狼狈地一头栽进了水里,惊慌失措地扑腾着。
祁莫寒蹲在船上,饶有兴趣的目光居高临下望着水里的她,嘴角的笑意渐渐讽刺。
“祁莫寒!你……你是故意的!”她羞愤不已。
他轻描淡写的耸了耸肩,“你骂我,我为什么还要救你?”
在这一瞬间,顾明颜搜肠刮肚,楞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贬义词来咒骂这个男人!
“求我,我就拉你上来。”祁莫寒向她伸出手去,一脸坏笑。
“走开!”
她毫不客气地拍开了他的手,自己挣扎着爬上了船,浑身都湿漉漉的,仰躺在船舱里大口喘息着。
见到她这一副狼狈的模样,祁莫寒不由得笑出了声。
“笑,笑死你算了!”她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旅途结束,贡多拉缓缓靠了岸。
因为这场意外而导致了客人落水,领航员和领导都不停的向顾明颜道歉,甚至还免去了她此次的旅费。
其实上船前领航员有交代,途中是不允许乘客站起来的,她自己理亏,也不多纠缠。
顾明颜拎了拎滴水的衣服,越想越来气,气呼呼的回旅店换衣服。
没一会儿,她突然停下了脚步,气呼呼地转过身去。
“你跟着我干什么?”
祁莫寒冷笑,“奇怪,这路是你家的,你能走,我就不可以?”
“你!”她气的涨红了脸,哼了一声不去管他。
回到了旅店,祁莫寒当着她的面开了一间房,偏偏就在她隔壁。
“祁莫寒,你还有完没完了?你跟着我到底想做什么?”她气呼呼地问。
“我跟着你?”男人嗤笑了一声,“顾明颜,莫非你觉得自己很有魅力了?这附近就这一家旅馆,有问题?”
他这副厚着脸皮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一头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死猪!
顾明颜恨得暗暗咬了咬牙,却又拿他没有办法。气呼呼地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用力的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