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颜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这梦里发生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更难以启齿的是,她甚至还和祁莫寒……
然而,当清晨她缓缓睁开眼睛,见到床边正在穿衣服的男人时,顿时吓得惊坐而起。
“啊!”
她这一声尖叫分贝可谓极其高昂,祁莫寒皱了皱眉,面露不耐之色。
“闭嘴,吵死了!”
被他厉声呵斥了一句,顾明颜吓得赶紧闭了嘴,接着目光惊慌的在周围看了一眼。
那散落一地的衣服、乱成不像话的床单……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昨天晚上她和这个男人之间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她赶紧扯过被子护住了自己的身子,紧张的问,“我,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们是不是……”
见到她那一副紧张的模样,祁莫寒那单薄的唇角微微上扬。
“你觉得呢?”他反问。
顾明颜渐渐的瞪大了眸子,不由得惊呼,“祁莫寒!你……你居然欺负我!”
“请注意你的措辞。”祁莫寒冷笑着打断了他,“不是我欺负你,是你昨晚欺负我,而且是明目张胆,不知死活的那种!”
顾明颜先是一愣,随即气红了脸反问,“你在胡说什么呢!”
“怎么,难道你全都忘记了么?”
祁莫寒缓缓向她靠近了两步,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却被那小东西气愤得拍开了来。
“昨天晚上,是你把自己脱光了送到我面前,苦苦哀求我满足你,我不忍心看你这么痛苦,所以便遂了你的愿。”
他这轻佻至极的话,顿时让顾明颜又羞又气,可是被他这么一提醒,却又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渐渐涨红了脸,支支吾吾的问,“那、那是我被下了药,那不是我的本意!”
“那我管不着,你大可去找给你下药的人。”
祁莫寒穿起了西装外套,又戴上了金灿灿的劳力士手表,噙着深沉笑意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站住,你不许走!”
走到门前的祁莫寒停下了脚步,戏谑般的笑问,“怎么,难道你还想让我再满足你一次?”
“你……你无耻,臭流氓!”
顾明颜娇羞至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摸起了一个枕头,抬手便向着男人甩了过去。
祁莫寒轻描淡写的侧身一躲,那枕头便从他的面前飞了过去。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如果你还想让我宠幸你的话,那不妨留在这里,我晚上会回来的。”
话音一落,耳畔便传来了关门声。
“去死吧!”
顾明颜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挣扎着下床,来到镜子前站定。
惨,太惨了!
浑身上下,到处都是那个可恶的男人留下的暧昧印记,看上去简直触目惊心。
真不知道昨天晚上在她没有意识的情况下,究竟被他欺负到什么样的地步!
……
祁莫寒快步地来到了大厅,一位佣人上前通报。
“少爷,安德森先生来了!”
“知道了。”
祁莫寒略一沉吟,嘴角的笑容愈发深重。
就在此间,一身白西装的安德森快步地闯了进来。先是在大厅中迅速的扫了一眼,接着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
“一大早就如此惊慌,不知有何贵干?”祁莫寒似笑非笑问。
安德森眯起眼睛,“明颜在不在这里?”
他轻“咦”了一声,“这倒是奇怪了,她是你的老婆,为何要到我这里来找?”
“祁莫寒,别给我装傻!”
安德森面色一凛,难得肃然了几分,“昨天寿宴上,我找不到她,而夏青曼也到处在找你。唯独你们两个不见了,你老实回答我,是不是你把她带走了?”
祁莫寒并不着急回答,而是悠闲渡步来到沙发上坐了下来,接过佣人递过的红茶,悠闲的喝了起来。
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悠哉模样,顿时让安德森怒上心头。
“回答我!”
祁莫寒缓缓的转过脸庞,目光朝着二楼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小女人想必是听到了动静,此刻正偷偷的趴在门框向下看,对上了他的视线,惊慌的缩回到屋子里。
“不如,你自己亲自上去看看如何?”祁莫寒似笑非笑的说。
灼灼的视线狠狠的瞪了祁莫寒几秒,安德森冷哼了一声,甩手踏上了阶梯。
皮鞋踩踏楼梯的脚步声越来越响,也越来越近,屋子里的顾明颜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此刻她身上连一件衣服都没有,赶紧从地上将衣服捡了起来,却发现早已经被撕破得不成样子,根本没法穿了。
情急之下,她一把拉开了衣柜,却见到里面全是祁莫寒的衣服。
当安德森推开门的时候,眼前的景象顿时让他感到极为震惊。
屋子里的大床乱成一片,地上扔的到处都是衣服,而顾明颜就站在衣柜前,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小兽般望向他。
他几乎找了她一整夜,却在祁莫寒的住处发现了她,这不由得让他感到有些火大。
更讽刺的,是她此刻居然穿着祁莫寒的衬衫!
因为身子娇小,那衬衣穿在身上明显大了以后,下摆处便是她的腿,那上面的痕迹,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
“明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安德森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
“安德森,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那是怎样?”安德森失望的摇了摇头,语气伤感,“你在舞会上突然不见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可你居然和祁莫寒离开,还来到了他的家里,你们还……他不是你的仇人吗!”
面对安德森那复杂的目光,顾明颜紧紧的咬着唇,低头站在那里,垂在身下的手缠绕着衣角,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见到她一言不发,安德森快步冲上前去,双手抓住了她瘦弱的肩膀,猛烈的摇晃起来。
“顾明颜,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
面对着情绪激动起来的男人,顾明颜不敢和他对视,紧咬着唇小声说,“对不起……”
话音一落,她却又忽然感到有些奇怪。
虽然她和安德森是夫妻,但那也只是纸面上的夫妻,仅仅只是当初为了能够留在意大利而进行的假结婚。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在面对安德森的质问时,她的心里却满是愧疚,甚至还有一种背着丈夫偷情的耻辱感?